第37章敲打

  布蘭迪拿出手帕擦了擦汗，然後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威廉試探著問道：「殿下的意思是？」

  「我決定在我的莊園裡建立一所紡織廠，專門用我發明的紡紗機，來生產棉紗。」

  接著威廉眯著眼睛盯著布蘭迪說道：「而為了保證這種機器的秘密不被泄露出去，我已經下令所有參與製造的工匠全部被扣留，並且我還讓人把他們的家眷接回到我的莊園裡居住。」

  聽到殿下的防範措施，布蘭迪心裡暗暗的點頭，這個時期的人們是典型的利己主義，所以布蘭迪並不覺威廉這樣做有什麼不可。

  「不過殿下！雖然這樣做可以有效的防止了製造秘密的泄露，可是這個機器看上去也並不那麼太難，只要女工們操作幾次，就會知道它的原理，到時候肯定還是免不了，還是會被這些外來者所泄露的。」

  聽到布蘭迪管家的話，威廉開口道：「管家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

  看著疑惑的老管家，威廉解釋道：「你所說的我都考慮了，所以我決定不在普魯士招募工人。」

  布蘭迪看了看威廉，見他眉頭緊鎖，看來自家的主人，確實為保密問題頭疼了好久。

  管家布蘭迪開口問道「殿下的意思是打算從國外招募？」

  接著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於是皺著眉對著威廉說道：「殿下！這樣也不行啊！工人們做時間久了，特別是那些外國人，他以後肯定是要回自己的國家，當他回到自己的家鄉，到時候不還是免不了把這種技術傳播到國外了嗎？到那個時候豈不是平白無故的又為我普魯士培養商業競爭對手嘛！」

  「看來薑還是老的辣！」一直走入自己的思考誤區，只想著如何防範自己身邊地區的威廉，對布蘭迪管家的想的老道，感到由衷的佩服。

  「你說的不錯！」

  威廉走到布蘭迪管家的跟前，看著他問道：「那你覺得我們怎麼做？」

  布蘭迪思考了一會兒，最後咬咬牙說道：「不行的話！我們購買黑奴吧！」

  「不行！不行！」聞言威廉臉色一變，急忙搖了搖頭，他雖然不是什麼絕對的種族主義者，但他也不想以後在普魯士出現一大堆的混血兒。

  看到自家老大直接拒絕，布蘭迪只好陪著威廉一起在院子，來回的踱步，一切又回到了威廉剛開始的起點。

  「不如我們去買農奴吧！從波蘭或者俄羅斯去買！」

  布蘭迪管家購買黑奴的想法，雖然被威廉直接拒絕了，不過購買工人的想法，卻為威廉的腦袋打開一扇窗戶。

  「這也不錯！」聽到威廉購買農奴的想法，布蘭迪很贊同的點點頭。在這個時期除了英國和法國外，整個世界都保有農奴的影子。哪怕是普魯士也是如此，即使普魯士國王再不停的釋放農奴，但普魯士大部分的貴族，其封地依舊是中世紀時期的莊園農奴經濟。

  而在十八世紀整個歐洲的民智開始逐漸清醒，政府也在逐漸的以法律形式的釋放農奴。但在俄羅斯和波蘭地區，廢除農奴的呼聲卻被壓制的緊緊的。

  「殿下！既然我們想去購買農奴，那麼我們就要那些不會說德語的農奴，只要他們不能夠和本地居民有語言上溝通，再加上我們在工廠外面駐兵把守工廠，這樣就不讓他們逃跑了，那麼這個機器的秘密誰也不會知道的！」接著布蘭迪管家又說出幾個讓威廉很滿意的建議。

  想到波蘭威廉腦袋裡莫名的想到了鬣狗兄弟兩個人，當初俘虜了鬣狗兄弟兩個，以及他們兩個一大幫子手下後。本著廢物利用的原則，威廉便暗地裡利用死刑犯掉了包，把他們救了下來。

  而作為條件那就是鬣狗等人向威廉效忠，然後威廉便給他們一批經費，讓他們全部潛回波蘭，為自己搜尋波蘭和俄國的情報，同時暗地裡鼓動波蘭底層人民反對薩克森政府。

  於是他問道：「布蘭迪管家，鬣狗等人走了多久？有沒有回信？」

  布蘭迪被威廉的這突然的一問給打斷了思緒，只見他頓了頓，接著開口道：「殿下，昨天剛剛回信？」

  「信中說了什麼？」威廉接過侍女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涼白開，漱了漱口，緊接著另一個侍女急忙端著一個銀痰盂，威廉對著痰盂吐出漱口水，然後順手從另一個侍女手中接過濕毛巾，擦了擦臉，然後坐下院子花園裡的一處躺椅上開口問道。

  布蘭迪匯報導：「他們已經全部進入波蘭，現在已經在華沙等地潛伏了。」

  「嗯！」

  威廉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接過第一個侍女手中重新拿來的茶杯，揭開來自中國的景德鎮產的茶杯，威廉吹了吹漂浮在上面的綠茶，他輕輕的嘬了一口，頓時一股清香便在嘴裡散開。

  威廉閉著眼睛，回味了一會兒，嘴裡清茗的回甘後。他睜開眼睛說道：「這次的任務就交給他們，讓他們在一個月之內，不管是買還是綁架，都要給我弄來一千名十五到三十歲之間，身體健康的波蘭女奴。」

  說完威廉便對著他搖了搖手，示意他離開。

  「是」

  布蘭迪躬身行禮，然後挺著身子向莊園外走去。

  當他走到院子的門口的時候，威廉輕輕的敲擊著杯蓋，對著門口布蘭迪喊道：「布蘭迪管家！」

  「在！」聞言布蘭迪急忙轉過身。

  威廉拿起杯蓋，輕輕的敲擊著手裡杯沿，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以後這些消息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哪怕我正忙的時候，我不希望這些事情遺忘了。」

  看著自家的殿下若無其事的樣子，再看看他波瀾不驚的神色，布蘭迪心中一稟。他知道自己沒有及時稟告的事情，讓自己的主人，這個只有十歲的少年有些不悅了。而現在他還能提醒自己，說明她不希望自己以後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布蘭迪管家急忙行禮，然後臉色蒼白的向他道歉道：「對不起殿下！是我失職……我沒有及時的向您…」

  看著有些緊張過頭的管家，在言語中不自覺的帶上了「您」這樣的敬稱。

  威廉心裡感到一陣莞爾，他沒想自己隨口一說，就把這個比自己大了幾十歲的老人，給嚇成這個樣子了。

  不過威廉覺得自己這樣做也沒有什麼錯誤，作為上位者最怕的就是被下面的人糊弄。就比如說明朝時期的崇禎皇帝，被手底下大臣們糊弄的都，被李自成都打到家門口了，他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