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穀布穀……」
早上七點鐘,掛在床頭上的鬧鐘里的布穀鳥,準時的從鍾里彈了出來,而鬧鐘里的發條發出布穀布穀的鬧鈴聲。
聽到鬧鐘的聲音,房間裡的天鵝絨床上,在被子下面,伸出一隻很粗糙的大手,只見它不斷的向床頭櫃摸索著,好像在尋找著什麼,很快這隻手便摸到放在柜子上的一個鈴鐺,接著手裡的鈴鐺便使勁的搖晃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
鈴鐺響後,便從被窩裡鑽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只見他穿著昂貴的亞麻編織的睡袍,右手胡亂的把腰間的腰帶系了一下,然後揉了揉迷離的睡眼,從抽屜里拿出一茲羅提銀幣,光著腳來到自家的二樓窗台上。
看到樓上的窗戶打開,早就守候在樓下多時的賣報童若望,急忙跑到窗台下。
只見若望整理一下自己破舊的衣服,脫去自己節省了一年才買下來的三角帽,然後恭敬向樓上的人行禮道:「早上好!尊貴的斯塔澤克老爺!請問您今天需要什麼報紙?」
看著這個每天都會恭敬的向自己打招呼的報童,斯塔澤克笑了笑。他當然知道這個小子並不是真的尊敬自己,而是為了自己出手闊綽的那一茲羅提的小費。
不過這也不也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嘛!每天都有人向自己恭敬的行禮,他們奉承自己吹捧自己,不就是為了自己口袋裡那硬硬的東西嘛!
而且現在自己已經有了掙錢的門路,想到這兒他的目光便盯著馬路上那些獨身的女孩子。
看著那些行走的女孩,斯塔澤克的眼睛就莫名的冒出金光,這些人對他來說就是行走的銀幣,他暗暗的想道:「只要整個波蘭的女人不絕,那我永遠就不會貧窮。」
很快他便從那些女人的身上收回貪婪的目光,只見他臉上露出和煦的目光,對著若望輕聲說道:「老規矩,每樣報紙來一份。」
說完就看見他伸出右手握成拳頭,將一茲羅提銀幣放在右手的大拇指上,接著大拇指一彈,就看見銀幣向窗台外面彈去,接著又在空中翻滾的向下落去。
只見若望右手拿起帽子,對著銀幣就是一兜,接著左手順勢就把銀幣塞進兜里。
感覺到都沉甸甸的銀幣,若望心中一喜,要知道這個時期的銀幣購買力可是很大的。這一茲羅提銀幣要是全都買土豆的話,可是足夠解決了他五天的伙食了。要是買白麵包的話,可以買2.5磅重白麵包了。
只見他急忙向斯塔澤克行禮道:「謝謝老爺!我馬上給你送上今天的報紙。」
看著興沖沖的跑向報停的若望,斯塔澤克笑了笑。接著他又看了看自己樓下擁擠,喧鬧,時不時的散發著惡臭的貧民窟。
看得斯塔澤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此時的他不由得感到慶幸,慶幸自己能夠抓住機會,讓自己不在像過去那樣像豬狗一樣的生活。
洗漱完的斯塔澤克穿著睡衣走到客廳,就看見一個穿著布丁,但卻很乾淨年輕的夫人,正從樓下走了上來。
她的腋下夾著報紙,而雙手端著一個托盤,在托盤上放著牛奶和麵包,以及一個剛剛煎好的雞蛋。
看著坐在客廳椅子上的斯塔澤克,他微笑的打招呼道:「先生您好!」
斯塔澤克也禮貌的回答道:「你好!西婭太太!」
西婭太太將托盤放到桌子上後,接著又將腋下的包子遞給斯塔澤克說道:「先生您的報紙和早餐!」
「謝謝西婭太太!」斯塔澤克點點頭,然後便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又拿起報紙看了起來。
而西婭太太則走進房間,看著窩成一團的被子,於是她轉過身開始整理床鋪。
西婭太太邊整理床鋪,邊開口問道:「先生您訂做的長袍,今天早上裁縫鋪的學徒送過來了,他現在正在樓下等著呢?請問您要不要讓他上來,讓您現在試試衣服?」
「讓他先等著吧!衣服昨天就試過了,只不過讓他們修改了一下,等我吃完飯後,再叫他上來。」斯塔澤克喝了一口牛奶,又塞了一片麵包,眼睛盯著報紙,頭也不回的說道。
「是先生!」收拾完的西婭太太,站在斯塔澤克的身旁點點頭回答。
斯塔澤克現在是華沙貧民窟里的傳奇,人們私底下都在傳播,他搭上了某個大人的線讓他發了財。不過這些日子裡,他卻穿上了體面的禮服,時不時的還吃上了只有有錢人才能吃上的白麵包,小羊排,也能偶爾的喝上紅酒,家裡也請了幾個僕人,也體味一下貴族的生活。
而在幾個月前他還是華沙地區的一個流浪漢,每天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填飽肚子。
後來有一天在華沙流浪的時候,他遇到了熟人,一個多年前一起和家鄉逃難到華沙的老鄉。在老鄉的介紹和幫助下,他便成了鬣狗手下眾多蛇頭中的一名。
鬣狗當時給他們一個目標,就是每綁架一名符合標準的女人,就支付給他們二十茲羅提銀幣。
於是在眾多的蛇頭趁著貴族們,市民們和首相大人因為人頭稅,而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把目光對準了華沙地區人口眾多,也是貴人們最不注意的貧民窟。一時間強搶民女,入室搶女人的事情,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整個華沙就有五百多起人口失蹤案件擺在警察局局長的桌前,把頭上頭髮原本就不多的警察局局長,弄的告別了草原,徹底的變成了不可恢復的大沙漠。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斯塔澤克更是起早貪黑,帶著幾個一起流浪的弟兄們,用套麻袋,打悶棍,欺騙,誘拐,等等等手段,一口氣就給鬣狗送去兩百個女人。從而獲得了四千茲羅提的收益,光斯塔澤克自己就獲得了兩千茲羅提的財富。
話說警察局局長,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這次人口失蹤案件確實有些大了,居然有五百多起。弄的貴族,市民以及首相居然放下矛盾同仇敵愾的調查起這個案件,一直欠薪的警察局這次居然全額發放,而且還把以前欠的薪水全都補齊了。
再加上高額的懸賞金額,一時間人販子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在被抓走了十幾個外圍骨幹後,鬣狗等人覺得不能再這樣搞下去,再搞下去的話,搞不好自己就要栽跟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