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嚇到你們了吧」。
初雲從沉睡中甦醒後,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陸進帶著歉意的呢喃。
她眨了幾下眼,迷糊的視線終於變得清晰起來。
視線對著的簡陋鐵皮房的屋頂上有幾處小洞,清晨微蒙的光線正從小洞中透入。
在她身旁,昊昊小小的身子乖巧地縮在毯子下,正睡得香甜無比。
一整晚只在沙發上小憩了一會的陸進見她睡醒,起身走向前,半跪在鐵床邊輕握著她的柔軟小手,低聲跟她道歉。
昨晚回來時,她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臉色讓他向來冷硬的心幾乎揪成了一團。
這次山寨被敵軍突襲,雖然敵人只衝到了半山處就已被全部消滅,但這一趟折騰,她和孩子肯定受了不少罪。
初雲轉過頭,望向陸進。
他已經梳洗過,身上雖還帶著一股淡淡的硝煙氣息,但沒有血腥味。
真好,他全身上下都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
初雲仔仔細細的看了他周身一圈確認他沒有受傷後,嬌美小臉上浮起了柔柔笑意,然後她伸出手,摸上陸進有些沉默的臉。
「我和昊昊都很好,你別擔心」,初雲溫柔回答。
沒有指責,沒有埋怨,沒有委屈。
盈盈大眼裡,全是見到他的喜悅神情。
陸進不再說話,只俯頭將自己埋進她柔軟發間,深深的呼吸著只屬於她的芬芳氣息。
他用力的吸著,鼻尖滑過她的髮絲,滑過她的耳垂,滑過她的臉頰,最後輕輕碰觸上她的嬌俏鼻尖,然後百般疼惜地輕吻上她微粉的唇瓣。
來回舔撫,戀戀不捨。
初雲低喘,不由自主的攬上他的頸,聞著他身上好聞的陽剛氣味,輕觸著他的炙熱體溫,聽著他在她耳邊發出的沉重鼻息,承受著他在她唇中深入的吮噬糾纏。
吻越來越深,唇舌糾纏越來越黏密,綿密又婉轉的親吻讓初雲心跳如擂,渾身發軟,柔媚水眸緊緊閉上,微顫的長睫漾出了無比柔弱嬌憐的氣息,讓人見了就忍不住想壓住她狠狠的折騰一場!
俯在她身上的陸進猛地撐起了手臂,硬生生將自己拉離她柔軟香甜的唇瓣。
他的額頭抵住她的,鼻間不住的粗重喘息著,一雙黑眸沉沉盯著她,然後他捏緊了撐在床沿的手掌,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自制力才壓下了下腹翻騰的*。
「寶貝兒,我真想把你嚼碎了吞到肚子裡」,陸進喘著氣低沉開口,俊魅雙眼裡全是遮掩不住的濃重欲-望。
要不是床上還有個睡得香甜的小傢伙,他早就把她按在身下為所欲為了。
初雲雪白臉頰飛起兩道紅暈,柔軟胸脯不住的起伏著,好一會,她才慢慢地睜開水蒙大眼,帶著絲羞怯的望向陸進。
「陸進......」她輕咬紅唇,想開口告訴他一件雖然還不是很確定,但極有可能的事。
「砰砰——」,門外突地傳來敲門聲,打斷了她想說的話。
陸進用手背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臉頰似在安撫她有什麼話待會再說,然後起身走向門口,打開門聽著門外士兵的緊急報告。
士兵的報告讓他倏地挑高了眉,
「停戰?和談......」他眯眼確認消息,然後玩味的翹起了嘴角。
士兵很快離開,陸進返回到床邊,雙手扶住已起身坐在床沿的初雲的肩上,低低開口,
「我現在要趕去前線,等會我讓人送你們回酒店」。
初雲不敢打擾他辦事,只能輕咬紅唇,乖巧點頭。
還是——先不要告訴他吧?免得他做事都不安心。
陸進很快安排了人將初雲幾人送到了原來那個酒店附近的一處不起眼的小別墅內,自己則趕去了戰場跟尤拉碰頭商量怎麼處理上頭的這個命令。
數次的和談都沒有成功,誰也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只是對方的又一次花槍。
為防萬一,還是要繼續做好準備,以便隨時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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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方談判小組的秘密會晤,讓政府軍停下了對獨立軍的進一步攻勢。
事實上,雖然這一次政府軍收編獨立軍的決心巨大,不斷地從各地調兵遣將甚至動用了海軍陸戰隊、裝甲部隊和空軍,但是戰局卻一直不理想。
作戰能力強悍,熟悉山區地形的獨立軍始終堅守著主要地帶不退縮,一些關鍵陣地被多次反覆爭奪。
士兵傷亡數字的不斷加大,加上之前主戰派幾名高官的死亡,主戰派已呼聲漸弱,政府軍內部開始了明顯的分歧,
前線膠著的戰事在中方的低調施壓下被暫時停止,雙方部隊沿著前沿陣地在各自的警戒線內布防,但已沒有再交火。
這讓周邊國家都鬆了一口氣。
雖然這場戰爭只是緬甸的內戰,但若是再打下去,將會帶來整個東南亞地區的動盪不安,這是包括東協、中國和印度在內的絕大多數國家都不願意看到的。
於是,停戰兩日後,在外界勢力的干預下,交戰雙方又放下了槍桿,坐回了友好的談判桌上,開始了新一輪的停戰談判。
中方暗中促成了此次和談,談判在雙方勢力分界線上的一間賓館中進行,中方外交部和國防部官員見證雙方代表和談但並不參與。
在漫長又沉悶的談判期間,周景耀隱蔽的打聽著他急切想知道的消息。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所接觸到的獨立軍高級官員竟都不清楚初雲的情況。
他只知道了,那個叫陸進的男人在軍中威望極高,但近幾年他都是長期在大山裡的基地中訓練軍隊或是帶軍打仗,軍情-事務是直接和最高領導人報告,普通官員一年都難得見上他一面。
當然,衝著那個殺神的名號,眾人也不是那麼有膽量和他打交道。
只有一次,下了談判桌後的某個高級官員在和周景耀交流談判過程時,無意中透露出了一點線索。
據他所說,前一段時間,陸進名下的酒店裡入住了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
「聽說美得不得了,但沒人敢去打聽」,那個官員苦笑著低聲跟周景耀說。
「誰敢去打聽?護得跟老虎嘴裡的牙,聽說......」官員左右看了看,湊近周景耀耳邊低低開口,
「聽說林司令的大小姐得罪了那女人,差點被——」,他伸出兩隻手指比在自己太陽穴邊,做了一個槍斃的手勢。
聞言,周景耀微微眯起了眼。
隨後那官員笑眯眯地跟周景耀殷勤幾句後離開,周景耀卻似有些脫力般坐回了寬大沙發內。
那人把初雲護得這麼密實,應該也是有幾分喜愛她的吧?
也是,那麼美好女孩,是個男人都會想去占有,自然會藏得嚴嚴實實的不允許別人覬覦。
周景耀深深吐氣,伸手用力抹了一把臉。
他向來俊朗的臉上,浮起一絲晦暗難明的神色。
生平第一次,他嘗到了一種名為妒忌的酸澀滋味。
他想起了多年前第一次見到初雲的畫面,想起了瘦弱嬌小的女孩知道他是警察後滾滾而落的盈盈淚珠,逃離別墅時車子上女孩淡漠跟他對視的眼神,多年後重逢時女孩溫婉柔美的微笑,還有她被帶走的那天半空中她隨風飛揚的長髮。
她是他第一次費盡心思想要去得到的女孩,但是現在卻被牢牢禁錮在另一個男人手中。
而那個男人,也曾讓他嘗到了生平第一次的挫敗。
真是,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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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方暗中施加的壓力下,政府軍沒有再提出要求對方繳械的條件,政府軍希望先簽署停火協議,而獨立軍希望先得到可靠的承諾,再簽署停火協議。
數日的爭吵談判後,雙方你退我進地確認了邊界線,和談開始邁向未來的經濟和政治如何自治的方向,消息傳出後,境內幾乎是四方歡騰,許多逃出的難民開始陸續返回滿目蒼夷的家園,期待著真正的和平到來的那一天。
住進小別墅後,初雲確認自己又懷了孕,但陸進卻連著忙了好多天,一直都沒有回別墅。
和談取得重大進展後,雙方軍隊開始有序撤離,但這場戰爭傷亡了太多戰士,後續撫恤金,傷殘補償金還有軍隊裡大大小小的事務都需要去處理,陸進只能抽空打了幾個電話給初雲,安撫她再等他幾天,等他處理完公事以後就趕回去好好陪她。
於是初雲便先將這個甜蜜的小秘密放在了心底,只等著陸進回來的時候再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在知道兩邊和談已有了巨大進展後,初雲更是放下了心中大石,連孕吐的反應都好了許多,身體沒有了不適,加上心情的放鬆,初雲整個人都溫柔靜謐了下來,小萱不明所以,只覺得現在初雲姐姐眼角眉梢都漾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嬌美,竟是比以前更加美麗。
所有的人都在期待,期待著戰爭的結束,期待著和平的到來。
而這一天,已近在眼前。
林宅
「醜死了......」穿衣鏡前換上了一身辣妹裝扮的林蓓蓓左照右照,怎麼看都覺得鏡子裡的自己很不順眼。
她之前被岩當剃掉的眉毛已經長好,不過無奈之下剃成光頭的頭頂才剛長出了一層發渣,現在只能包上一塊艷麗頭巾做遮擋,沒有了一頭烏黑的長髮,她怎麼打扮都覺得不對味,要不是這次幾個好朋友竭力的邀請,她肯定是要等頭髮長出來了才願意出門。
鏡子裡的女孩青春靚麗,身材姣好,但不知怎的,林蓓蓓卻看著看著就沮喪了起來。
再怎麼漂亮,也及不上那個女孩的一半,所以阿進才會這麼狠心的叫人懲罰她吧?
以前她再怎麼搗蛋阿進都沒生過氣,可這一次,他竟這麼做了。
從那天起到現在,她甚至連阿進的面都見不上了。
他真的,太狠心了。
想起那天晚上阿進攬著那個女孩的溫柔深情,林蓓蓓漂亮的大眼一陣酸澀,差點就掉下淚來。
她從來沒有見過阿進那樣的神情。
好像為了那個女孩,他願意去摘天上的星星,去做所有不可能的事。
她好像,真的沒什麼機會了。
林蓓蓓望著鏡子裡那個神情悲傷的女孩,倔強的吸著氣壓下了眼底的淚光。
不要去想就不會傷心,今天她要好好跟朋友去開心一場,什麼都不想。
身後桌子上的手機鈴聲叮叮響起,林蓓蓓深吸一口氣,轉身接起電話,跟朋友確認了聚會地點後她把手機扔進了小包里,抽了張紙巾按了按眼角的水花,然後打開門朝著三樓父親的書房處走去。
被禁足了這麼久,父親應該能讓她出門了吧?
上了樓梯後林蓓蓓直殺父親書房,走到門口她照著平時那樣準備直接推門而入。
但她剛把門推開了一絲縫隙,就聽到了父親嘴裡吐出的名字——
「條件......陸進......不......」
聽到了陸進的名字,林蓓蓓條件反射立時頓住了開門的手。
然後她好奇的將門縫推大了一些好聽得更加清楚。
但是,越聽下去,她的臉色就越難看,到最後,竟變成了一片慘白。
作者有話要說: 唉,留言又不給力了~~~潛水親們又沉了下去。。。。。。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嗚嗚嗚。。。。。
謝謝心天如滿還有牽著貓的童話兩位親親的地雷,謝謝!!!
那啥,有親在問我陸進是啥樣,(⊙o⊙)…,說實話真人版我還真沒想過,下面幾章漫畫版大家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