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讓我猜後面有什麼,我說不知道,是真不知道。
我的猜測。
裡頭可能是宋代一個洞穴墓,有可能是古幣窖藏室,有可能是兵器庫,還有可能是當年起義軍躲避宋軍開會的地方,類似秘密會議室,因為在山洞周圍我們挖到了行軍鍋。
這些都有可能。
尚未打開前,只有老天爺知道是什麼。
不過有一點我覺得把頭說的保守了。
他說一百年內我們幾個是第一波到這裡的,我覺得八百年還差不多。五十年前大移民那陣子都沒人發現這裡,更別說現在,到處是湖水,一千多坐小島如星羅旗子般散落湖中,千島湖,這個名字本身就代表了失落的秘密。
山洞溫度低,到了後半夜更涼了,好在大火將岩壁烤的微微熱,我們也感覺好受了點兒。
「這玩意兒真耐燒,都一個多小時了,裡面還在燒,就算是鐵做的都該燒成鐵水了。」豆芽仔性子急,忍不住抱怨。
把頭道:「肥肉不怕時間長,耐著點性子吧芽仔,之所以燒這麼長時間是因為木頭本身油性大。」
我點頭,表示同意把頭的話。
不管硬木或軟木,幾百年前的木頭想保存下來有兩點很重要,一是有沒有刷過漆,類似大型漢坑中成百上千出現的黃腸提湊都刷了防腐漆,時隔兩千年,拿一根出來照樣能做家具用,在者木頭本身含有的「油性」,油性越大,越不容易氧化乾裂。
毫無疑問,我們燒的這根「封路樁」兩樣全占 ,所以它幾百年下來依然完好堅固。
看樣子還得燒一會兒,我吹了吹灰坐地上,擺弄起了羅盤。
「把頭,三針同擺七點五度,你說是什麼原因導致出了這種象?我從沒見過,這種盤象怎麼解,代表了什麼?」
把頭過來看了眼,說:「這是正常盤象,哪裡三針同擺了。」
「剛才啊!就一個小時前出了那種盤象,小萱也看到了!」
小萱說:「是啊把頭,我也看到了,羅盤上的磁針像受到了某種影響,三針同擺,而且明顯有規律,雲峰說是因為月光照到了羅盤上,他還說和什麼天星術有關。」
把頭聽後皺眉:「日和月的位置能在盤上表現,但月光不會影響到具體盤象,你說的三針同擺,可能是在某個時間段內受到了磁場干擾,這些和天星風水之間並無關聯。」
「不對把頭,我就覺得和天星風水有關係。你沒看到,一個小時前我用羅盤找山洞的一瞬間剛好遭遇了明月吐光,所以,我覺得所謂的天星風水看的不是日月,而是日光月光。」
「把頭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講過,姚師爺用的盤是用隕石定製的對吧?」
把頭頷首:「沒錯,很多年前六安的一個人特意為他打造的。」
「把頭,太平廣記里就把某些隕石叫做明月石,說它是天外神物,能吸收日月精華和餘暉,姚師爺既然用隕石盤,是不是就是因為這點原因?」
把頭搖頭:「雲峰,不要把事情想複雜,有的事兒你不知道前因後果 ,姚文忠之所以掌握了天星風水成為行內第一,根本原因是因為他小時候有過一場機緣,當時天文觀測小組中的一個人恰巧在赤峰的寧城縣新房村一帶遊歷。」
把頭眯著眼,繼續說:「那時候是六幾年,很多地方鬧災荒,寧城死了很多人,連樹皮都吃光了,姚文忠當時也還小,他去山上找吃的,看到了一頭驢被栓在樹下。」
「他餓急眼了,用石頭把驢砸死,運回家煮著吃了,不巧那驢就是天文觀測小組那人的,二人因此見了面,有了一段短暫的師徒緣分。」
「也是他天賦異稟,否則,一般人就算教了也學不會。」
「雲峰,你也算天賦異稟,很多東西我沒教過你,你也做到了無師自通,姚文忠他是先天性天賦,你屬於後天成長性天賦,不能比,也比不了。」
「我問你,你十歲那陣子,在做什麼?」
「十歲?」
我想了想,撓頭:「我還在上學,放學了就上樹,掏鳥窩,推鐵圈兒,砸啤酒瓶蓋兒。」
把頭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道:「你十歲還在上學上樹,姚文忠八歲就不上學了,他在倒著看易經,在看星圖,在夜觀天象。」
豆芽仔在旁聽了,立即道:「靠,八歲就能夜觀天象?我八歲那陣子還在尿炕呢。 」
把頭笑了笑,沖我說:「放棄吧雲峰,每個人都有不同道路,你沒那個機緣便不要去強求,專注自己腳下的路才能走的更遠。」
小萱道:「就是,雲峰,不是把頭說你,你什麼都想學,你要是當年能把這份勁兒拿出來十分之一運到讀書上,那你就不會入這行。」
「你一個女的懂什麼?、我想學是因為我想進步!我代表的是北派王瓶子一脈,那就是咱們北派業內最高水平,這種情況下,怎麼能允許有人永遠凌駕在我們之上。」
「我不懂!就你懂!那你學會了嘛!」小萱生氣道。
「我暫時沒學會!但我感覺我在慢慢入門了!如果有人能教我!我肯定能學會!」
豆芽仔拱火道:「峰子,你意思好像是說把頭不行,沒本事教你啊。」
「你別亂說,我沒這意思,我就是想在進一步,給把頭和師祖長臉。」
把頭拍了拍我肩膀,說道:「雲峰,我理解你,你師祖要是泉下有知也會高興,但我還是那句話,你有自己的路,別人的路你走不來。」
「那套東西有多難理解,我這麼和你說吧雲峰,你用的這張盤有內外十八層,而姚文忠手上那張六安盤,可是有內中外三十二層。」
「天池,先天,八卦,洛書,九星,地母,翻卦,三元二十四山陰陽,穿山七十二龍,平分六十龍,一百二十龍分金,五行卦氣,六十四卦星卦運,二十八星宿向,三百六周天刻度....天星盤每一層都和我們常見的盤不一樣,那是自成體系的。」
「所謂秘傳,就是你想學,就算我親自去說情,姚文忠也不可能教你這套東西,或者說,他不會教給任何人。」
「我知道把頭。」
揉了揉太陽穴,我感嘆說:「如果能交換,我願意用一半財產來換天星術的秘密。」
豆芽仔大聲道:「我看峰子你是走火入魔了,要不你就是鬼上身了,正常人干不出這種事兒!還一半財產來交換?超過五十塊錢我都不要!學那有什麼用?我們就算不會,也照樣能尋龍點穴找古墓。」
我看了眼說這話的豆芽仔,搖頭。
坐井觀天就是形容的他這種人。
這麼說吧,盜墓行的天星術好比武功中的六甲三屍功或煉精化氣功,是現實中真實存在的,是無敵的,是至高無上的。
想想看,我已經學了煉精化氣,如果我能在學會天星秘術,那我可謂是武道雙修了。
到那時才算北派第一,那也是我追求的最終目標。
明月吐光和三針同擺之間一定有聯繫,我很快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