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印磚??
看到這玩意的一瞬間我大腦短路了幾秒鐘,這是傳說中的東西,我以前只聽聞過,這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這東西實物。
沒人真正了解「手印磚」背後的歷史謎團,很多古塔地宮都發現過一模一樣的,有傳言說這是佛祖在世時手印的複製品,但我認為這種說法無從考證,沒有證據。
手印磚很大,卡的嚴絲合縫。
我將手貼上去對比了下,磚上的手印要比我的手大的多。
將磚移開,立即露出了一個長方形空間,很深。
側著身子,將手電探進去。
最先看到的是一個表面落滿灰塵的石函,中間用黃綢帶扎著,綢帶風化了,隱約能看到石函表面刻滿了佛教類圖案。
心頭狂跳,說不緊張是假的,這東西在墓里不可能見到。
咬住手電,伸手掏出來。
只見,這尊石函由白砂岩雕制,長方形,盝頂,天地蓋,子母口,蓋端有孔,孔上立有小佛一尊,函蓋上同樣刻滿了經文,這些經文像是波羅密多心經,細看又不太像,總之我不認識。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打開石函,當看到裡面東西,我心裡當即咯噔一下!
一具手掌大小的楠木小棺材,還有個火柴盒。
沒錯,就是現代的火柴盒!
心裡頓時涼了。
這肯定是不知道多久以前被同行捷足先登了,這個火柴盒就是證據,故意留下這東西就像在嘲笑後來者一樣。
其他東西都被拿走了,唯獨小棺材完好無損,表面也沒有打開過的痕跡,說明當年某人沒要這東西。
我也不要,並不是說晦氣,而是我知道這裡面是什麼。
裡頭大概還有一具小銀棺材,銀棺材裡頭有個玻璃瓶子,瓶子裡裝有以前某位高僧大德的舍利子。
按理來說這類石函上應該有銘文才對,但這個沒有。
失望的將石函原樣蓋好,準備放回去,就這時,我突然注意到角落有個什麼東西反光。
手電晃了晃,有金屬光澤。
馬上伸手進去摸,很快摸到了,但掏不出來,卡住了!
從手感上看像是一枚銅鏡,或者是個什麼蓋子。
我一隻手撐著身子,另一隻手抓住這東西來回晃,同時用力往外拽。
毫無防備,下一秒這東西拽出來了,導致我差點翻下去。
低頭定睛一看。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一枚大銅錢,
大小足有我巴掌那麼大。
圓形!方孔,通體鎏金,背面光背,正面自上右下左旋讀四字。
「清寧六年。」
來不及細看,我將一切迅速恢復原位,然後返回。
下到一半,我碰到了問題。
和爬塔不一樣,當我向下滑時由於沒有著力點,在加上高處,風大,導致鐵索搖擺的非常厲害。
難以控制方向。
一不小心結結實實撞在了塔缽上!
儘管用手撐了下,還是撞的我感覺快散架了,眼冒金星。
這時候是後半夜三點多,到五點左右景區就有人出來打掃衛生,深知不敢耽擱了,心一橫,我看準准腳下位置後直接鬆手跳了下去。
有驚無險,安全落地,只是右腳扭了下。
隨後眼前又出現一個難題,如何從塔頂下到六層平台?
剛才我是翻上來的,現在想下去很困難。
深呼吸,調整狀態,我扒住塔邊緣,試探性一隻腳懸空。
然後整個人懸空,就靠雙手吊著自己。
盪一下。
盪二下,盪三下.....
看準六層平台所在。
鬆手。
落地!
躺了好幾分鐘才緩過來,檢查周圍,確認沒有個人物件遺落後我一瘸一拐的往下跑。
.....
清晨,當一縷陽光照亮了地平線,整個西北小城也開始了正常運轉的一天,古塔景區從空無一人到變的人來人往,只用了幾個小時時間。
我背著包混在天南地北來的遊客中,開句玩笑話,沒人知道這裡昨晚有蜘蛛俠出沒。
看著眼前高聳雄壯的千年木塔,我打心底佩服自己怎麼敢上去的,如果現在讓我在試一次,我肯定不敢,差點丟了小命。
走到人少地方,我掏出大銅錢來細看。
木塔一層南門的門板上繪有三名彩繪人物,據考證那是遼代三位皇后,分別是蕭耨斤、蕭撻里、蕭觀音。
遼代皇后除了一位不姓蕭,其餘都姓蕭,因為壁畫上有三名皇后,加上沒有實質銘文記載,所以多年來關於應縣木塔到底是誰主持修建的眾說紛紜。
現在我敢肯定的說,就是蕭撻里建的,我發現的這枚大錢就是證據。
在當時來說,行內對這類銅錢的認識還很淺薄,這玩意兒又大又厚,快半斤重了,肯定不是那時候的行用錢,我以前賣過一個類似這種的西夏大錢。
當時行內管這種叫「瘞錢」,意思是為了紀念古代某人某事特鑄的,一直到十多年後,隨著類似的錢又陸續發現了好幾枚,行內一些人又推翻了此前的命名,給定名為:「祭祀供養紀年錢。」
和我這個類似的,還陸續發現了有「大康六年」,「大安三年」,「重熙元年」,「壽昌貳年」,「大遼天慶」這些,大開門的總共不超過二十枚。
現在這類銅錢一枚肯定要過百萬,三四百萬也可能,可在當年最多就十分之一的價格,你還不太好賣,要找對樁的人才敢收,因為認知不足。
比如我在千島湖發現的那半枚「永樂」鐵錢,我要說這是當年方臘起義軍的年號錢,肯定會被眾專家們說成是假的,是臆造品。
對於這點,沒有解決辦法。
因為一旦當「發現」走到了「認知」前面!想要被大多數人接受,那只能交給時間。
類似還有很多墓里的東西,比如粽子那些,我相信遲早有一天會刷新普通人認知。
......
「這裡!」
我沖前方揮手。
昨晚被我教訓了一頓的王漠看到我立馬跑了過來。
「大哥,你挺有閒情逸緻的啊,怎麼在這裡?」
「這兒人少,清靜,昨晚的事兒你不介意了吧?」
「這話說的!完全不介意!能認識大哥您這樣的高手是我的福分!」
我笑道:「行,識時務者為俊傑,等之後見到候xx,我替你美言幾句。」
其實我壓根不認識候xx,人也不認識我。
他也不傻,試探著問我道:「像大哥您這種高手在道上應該有個名號,敢問....」
「知道太多了對你不好,田三久聽沒聽過。」我道。
「當然聽過!北方十省道上公認的龍頭!」
我喝了口水道:「見了面也得讓我三分。」
看我輕描淡寫的樣子,他眼露震驚,嘴都張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