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客人？商品！
「倒是和那些詭異的醫生護士有些像，也是傀儡嗎？」張千嫌棄地擦了擦手，雖然這東西有可能也含有靈異力量，但他可不想吃這種玩意。
馮全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厲鬼的靈異侵蝕人類會把人變成鬼奴，這些畫作以前應該也只是普通人，雖然看著像厲鬼但沒有厲鬼殺不死的特性。」
張千點點頭，有些意外地看向馮全，「原來如此，你懂得還挺多的。」
馮全並沒有感到驕傲，反而搖頭道：「只不過是比你先成為馭鬼者罷了，再怎麼說我也是第一代馭鬼者之一。」
雖然在第一代里並不算強就是了。
「好了，走吧。」張千轉了一圈，最後只帶走了畫家的畫筆。
徐少文也點點頭，「門外暫時沒有危險。」
張千推門而出，離開畫室後他們來到了一處走廊，身後的房門不知不覺間消失，變成了一面牆壁。
走廊兩側掛著一張張畫像，看起來比畫室里的畫作老舊許多，氣息扭曲且恐怖如同真正的厲鬼。
幾個服務員與他們擦肩而過，卻不理會他們的呼喚。
「張千大哥……」張韓小心翼翼地湊到張千跟前，悄聲道，「我之前好像就是在這裡被抓走的。」
「當時我和朋友一起進入刺青館，那些服務員引導我們來這裡欣賞刺青。我不小心誇了一句，服務員就把我帶進紋身室里了。」
張千瞪了畫中厲鬼一眼，收回目光看向張韓，「強買強賣，果然是家黑店，還記得去紋身室的路嗎？」
張韓努力想了想，感覺記憶一片混亂，「沒有印象了，那時候腦子昏昏沉沉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邊有動靜。」馮全突然指了指右側的走廊。
一個普通青年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了過來，畫作里的厲鬼都隨著他的移動轉動著眼珠。
忽然間，一隻渾身水腫的厲鬼和青年眼神相交。
「好有個性的紋身，我喜歡這個。」青年脫口而出。
「好的，刺青收費十八元，確定選這個嗎？」服務員熱情地詢問道。
畫中厲鬼僵硬地點了點頭。
「服務員！」見服務員想領著顧客走人，張千趕緊出聲制止。
可服務員充耳不聞，反倒是許多厲鬼向張千他們投來目光。
張千試探性地抓出一把紙幣，「我這裡有鬼錢……」
「尊貴的客人請問有什麼能夠幫您呢？」張千剛剛把錢掏出來，服務員就以驚人的速度迎了上來。
走廊里的服務員全都停下腳步，貪婪地望著那些花花綠綠的紙錢，好似望著什麼絕世珍饈。
張千開門見山道：「我要見你們老闆。」
「……」服務員眼中的希望稍稍褪去，但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熱情地說道，「我不知道老闆在哪，但刺青師有可能知道。」
「好。」張千也不貪心，果斷同意，「帶我去見刺青師。」
此話一出，那畫像中的厲鬼哐哐哐地捶打起畫框，然而有畫紙束縛它完全翻不起波浪。
「小子……休要壞我好事……」黏膩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伱根本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居然會說話，是馭鬼者？」張千看著嘴巴開開合合的畫像有些驚訝，他還以為這些畫裡都是厲鬼，看來也不盡然。
「客人，無需理會他，咱們出發吧。就是這費用您看……」服務員攔在畫像跟前，選擇接待張千而放棄了馭鬼者。
畢竟這些傢伙能不能付得起錢還不一定，但張千手上的票子卻是真的。
被無視的馭鬼者表情越發猙獰，腫脹的五官擠成一團，宛如一條發瘋的惡犬。
幾十年的孤寂已經把它逼成了一個瘋子，服務員的行為在它看來就是對自己的挑釁。
青黑的水滴溢出畫紙，順著牆壁流向地毯，在地上匯聚成一個小水窪。
服務員被腳下的陰冷感嚇了一跳，色厲內荏道，「你想壞了這裡的規矩嗎？」
「敢斷老子的活路……」畫中馭鬼者緩緩復甦，聲音中充斥著癲狂，「你們也給老子去死吧！」
「嘭！」
聲音落下，張千身前的服務員驟然炸裂，頭頂的吊燈也陷入短暫的黑暗。馭鬼者身上的靈異化作潮水湧來，帶著潮濕腐敗的臭味似要碾碎一切。
張千伸手護在身前，感覺這不知名馭鬼者的壓迫感甚至遠遠超過了李岩。
靈異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間就形成一道巨浪拍向張千。
然而黑暗之中，似有什麼巨物突然堵在了張千身前。它沐浴在潮水中卻屹然不動，以身體形成的高牆阻斷了馭鬼者的襲擊。
兩股未知的靈異對沖在一起，散發出的詭異波動居然輕鬆壓制了真氣的運行。
「不可能！你早該死了……」馭鬼者的聲音突然變得驚恐萬狀，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存在的東西。
接著潮水被壓制回去，只余咔嚓咔嚓的咀嚼聲在黑暗中迴響。
「滋滋滋——」
照明恢復，眼前的一切恢復如常，唯有畫像中的馭鬼者消失不見，變成了一片空白。
走廊上的服務員似乎沒被這一幕影響，立刻又有人湊到張千跟前，「讓您見笑了，這些東西住在這裡太久連規矩都忘了，希望不會影響您的心情。」
張千回過神來，「帶路吧，十八元。另外我單獨付你五元，請你講一講這裡的情況。」
「萬分感謝。」服務員擦了擦手，鄭重地把那五元紙幣折好放進口袋裡，「請跟我來吧。」
服務員帶著張千幾人行走在柔軟的地毯上，他似有些懷念道：「我叫吳子洲，在六十年前也是個普通人，直到進入刺青館意外成為這裡的服務員。」
「不用驚訝，在服務員的資歷里，我還算是年輕的，有的服務員可能都一百多歲了。」
「靈異維持著我們的青春，但也禁錮了我們的自由，我們必須扮演好服務生的角色，否則就會像剛剛那個馭鬼者一樣被黑暗吃掉。」
「我幾乎沒有離開過這片走廊，所以知道的不多，但我能肯定地告訴你，在這裡錢就是大爺，要是肯付錢那你就是老祖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