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靈異平衡
厚重的金屬大門無聲無息地打開。
這裡是實驗室外的緩衝房間，此刻王小明距離厲鬼僅有一牆之隔。
「你們注意監控徐崢的各種數據，這些都是很寶貴的資料。」
說完，王小明毫不猶豫地鎖上身後的房門，用打火機點燃了手裡的猩紅鬼燭。
橘黃色的火焰騰地燃起，雖然並不明亮，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他將燭火舉在手上，費力地轉動面前的輪盤，打開最後一道防線。
燭火很微弱，無法完全照亮漆黑的房間，王小明只能聽到裡面隱隱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地上亂竄。
借著火光，能看到漆黑的長髮已經布滿地面，不存在繞過去的可能。
「本來還想省一點，看來不可能了。」王小明深吸一口氣，一頭扎進房間中。
在他腳下有無數鬼發靜靜蠕動，踩起來的感覺和地毯差不多。
觸碰髮絲的瞬間，王小明就已經觸發了鬼發的殺人規律，可是鬼發卻沒有要襲擊他的意思。
只是鬼燭的燭火微微發亮，加快了燃燒的速度。
王小明並不感到意外，反而鬆了口氣，「比實驗時慢很多，鬼發的恐怖程度確實不高。」
這就是鬼燭和一般的蠟燭不同的地方，它的光亮是由正常的燭火和帶有靈異力量的燭光組成的。
正常的燭火發出的光會射進黑暗裡，直到遇到障礙反彈回人的眼睛，以此照亮黑暗。
帶有靈異力量的光則能凝聚在使用者身側，形成一個類似防禦場的東西。
在這防禦場的範圍內，所有厲鬼均無法傷人。
憑藉手裡的鬼燭，王小明在這房間內橫行無阻，摸索了一會兒後就看到了兩道朦朧的身影。
「厲鬼現形了卻沒有離開……說明對抗還在繼續，徐崢應該還活著。」
王小明加快腳步，燭光打在徐崢的身上，這才發現他的情況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一團漆黑毛髮趴在徐崢的胸口，衍生出去的髮絲將他的半邊身體覆蓋。
身後還站著一個模糊鬼影，鬼影的部分身形融入徐崢體內，讓他另外半邊身體長滿青黑色的斑塊。
燭光形成的防禦場籠罩過去，鬼燭再次變亮，燃燒速度也隨之提升。
但效果也很明顯，兩隻厲鬼都在燭光的照耀下停止了動作。
沒有了靈異的侵蝕，徐崢也幽幽轉醒，他睜開雙眼，這才發現王教授居然親自進入了實驗室中。
溫暖的燭火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直覺告訴他這東西不一般，甚至可能是他活命的關鍵。
徐崢喉頭鼓動片刻，費力地問道：「王教授？這是什麼東西，居然能壓制厲鬼復甦。」
「一種實驗產物，產量非常少，你現在情況如何？」王小明沒有多言。
兩隻鬼疊加下鬼燭堅持不了多久，多用一點都是浪費。
「鬼發和鬼推人僵持住了，靈異力量剛剛還在我身上打架，誰也奈何不了誰。」
徐崢試著起身卻沒能做到，他苦笑一聲，「我剛剛已經失去意識了，還是這蠟燭把我喚醒的。但是我現在依然動不了，估計最後還是會變成一具屍體吧。」
雖然鬼燭能壓制厲鬼，但徐崢並不覺得這東西能救自己的命，一根蠟燭能撐多久，燃完了自己還是得死。
王小明看著他的樣子思索片刻，很快就想到了破局的辦法。
「既然它們想斗，就讓他們換個地方爭鬥就好了。」
接著王小明在徐崢驚訝的目光中，抓起他胸前的鬼發本體。
因為鬼燭的影響，所以鬼發沒有絲毫抵抗，靜靜地躺在王小明的手上，宛如一頂逼真的假髮。
就是它的觸感不像看起來那樣順滑，反而有些黏膩，像是有某種血液包裹在上面一樣。
徐崢看著王小明的動作有些不明所以，問道：「這是做什麼？」
「厲鬼復甦的前提是鬼對人體的侵蝕，只要能限制住你身後的鬼影，它自然沒工夫侵蝕伱了。」
王小明微微退後一步，把厲鬼的身形隔絕在燭光外，「鬼發不就是現成的材料嗎，它喜歡捆人，就讓它和鬼影好好玩玩吧。」
因為燭火的影響，徐崢已經不再是兩鬼的襲擊目標，那麼它們恢復殺人的能力後會做什麼？
當然是殺死觸發規則的另一隻鬼了。
在王小明和徐崢看不見的黑暗中，鬼發的髮絲纏繞上那具朦朧鬼影，鬼影也奮力撕扯著身上的鬼發。
鬼發想要勒死鬼影，鬼影也想要讓鬼發的本體徹底枯死。
然而鬼是不死的，如果一方強大那還有可能壓制另一方。
可王小明專門挑了兩隻恐怖程度比較低的鬼進行實驗，所以它們的靈異力量幾乎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隨著時間推移，鬼發的髮絲停止蔓延，只是堪堪纏繞住鬼影的身形，而鬼影也不再掙扎反抗，就任由著鬼發包裹自己。
它們的爭鬥由表面轉化為深層的靈異對抗，但不管怎麼說，某種平衡確實達成了。
徐崢立刻就感應到了兩鬼的變化，他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我好像……駕馭鬼發了？而且鬼推人的力量也好控制多了。」
他心念一動，身上的髮絲居然真的緩緩褪去，另一側的屍斑也漸漸消散。
王小明心中思索，「鬼燭影響下的人是絕對安全的，所以也達成了駕馭靈異的條件麼……這個方法可以拿來量產馭鬼者。」
他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徐崢的臉色好了許多，但還是謹慎道：「還不確定離開鬼燭之後會怎麼樣，接下來我會帶著鬼燭慢慢退出去，你好好感受一下。」
「沒問題。」徐崢信心滿滿道。
燭光一點點遠離，直到徐崢的身形完全融入黑暗中他也沒有感到不適。
片刻之後，徐崢徹底熟悉了鬼發的能力，將衍生出去的髮絲給收了回來。
實驗室的燈光順著黃色的玻璃打進來，地上已經沒有鬼發的殘留物了。
王小明見此吹滅了手中的蠟燭，「恭喜，駕馭兩隻鬼的感覺怎麼樣？」
徐崢嘿嘿一笑，撐著輪椅站了起來，「前所未有的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