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可憐的鬼手猛地撞在桌面之上，在枯枝一般的手掌之下掙扎了片刻，接著就像是死了一般不再動彈。
沒出幾秒，就見那鬼手化作一泡膿水，四散流淌開來。
「這麼凶？」張千的眼皮跳了跳。
雖說一般的鬼手是很弱，但現在的鬼手可經過了殘肢鬼的加強，並且在用餐區的影響下應該還會再強上幾分。
然而即便如此，在這隻枯手下面還是連一招都走不過。
更關鍵的是張千自己可沒有下達什麼襲擊的指令，這反擊的行為完全是枯手的本能反應，不受張千本人的控制。
有點危險，還是不要亂玩比較好……
張千也失去了繼續觀察它的興趣，心念微微一動，就想讓這按在桌面的手臂退去。
依然沒什麼別樣的感覺，但是桌子上的手臂確實動了起來，緩緩抬起隨後退回黑暗當中。
好在直到它完全消失，也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你沒事吧？」小二有些不安的詢問道。
它可不是擔心張千的安危，只是害怕自己的小命不保。
如果張千那傢伙都會在這裡遇到危險，那就說明用餐區個不像它想像中的那樣安全。
小二並不知道這動靜是枯手弄出來，畢竟它從沒有過去都弄枯手的想法，人形態下不敢，鬼形態只想吃，很難做出這樣莽撞的行為。
「還好，反正沒死。」張千隨口回應道。
側頭看了小二一眼，這傢伙還是老老實實地躺在地上，也沒有偷偷扒拉開鬼手或是做出其他不正常的舉動。
也許那兩次意外的襲擊也不是壞事？
起碼讓小二收斂了不少，不敢像之前點菜時那樣放肆。
一言不合直接強賣一桌子滿漢全席類似的操作，估計它是不敢搞了。
「雖然不能完全控制，但可以召喚這些枯肢就說明我還是有一點特權的，不過作為店長應該不只有這一種能力吧？」
收回視線，張千正想著繼續嘗試其他的權限時，黑暗之中卻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地面爬行，而且數量絕對不少，四面八方都有，簡直像是把張千給包圍了一樣。
然而張千卻沒有過多的戒備，反倒是抬眼靜靜地看著遠處，等待那些東西接近。
終於，一隻手掌率先闖進他的視野當中。
隨後又是第二隻，第三隻……直到四面八方布滿了手掌，它們才緩緩停下。
血腥的細小傷口爬滿蒼白地手掌，毫無疑問，這些東西全都是張千之前放出去的鬼手。
「我當時給它們下達的命令應該是一直往前才對，為什麼又自己爬回來了。」張千有些疑惑。
離得最近的那隻鬼手立馬動了起來，跳到桌面之上供他仔細觀察。
「從外表上來看沒有被侵蝕的痕跡……」
心念一動，面前的鬼手立刻化作陰影散去。
「也沒有失控的跡象。」
張千眸光一掃，輕點了一下數量發現這些鬼手的數量也和先前放出去的總數對得上。
只不過也一個小問題。
「當時左邊放了六隻鬼手出去，右邊只放了五隻，結果現在反過來了麼？」
不只是左右，就連前後鬼手的數量也顛倒了過來。
或者說顛倒的其實不是數量，而是鬼手的位置。
「還以為這片空間是無限大的，結果還是有邊界存在啊……」張千嘆了口氣。
只不過這邊界不是實體的牆壁或者結界，而是互相穿連起來的空間。
靠近邊界就會像鬼打牆一樣不知不覺間出現在用餐區的另一頭，要不是有中央的這張桌子作為參考，恐怕把人走到死都發現不了自己是在原地轉圈。
不過通過邊界找到出口的想法現在大抵可以排除了。
隨手招來一隻鬼手，在上面做了個標記之後張千就把它丟進了黑暗中，打算最後再驗證一下這個猜想。
他自己則開始摸索其他的東西，試圖找到離開的方法。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在休息區似乎說過，你可以離開這裡去幽靈船上招攬店員？」張千向著地上的小二問道。
作為顧客不能離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大不了用店員的方式離開就行了。
而小二似乎就知道除非這種方法的條件。
「額……」小二僵了片刻，最後語氣猶豫道，「不知道？」
不等張千發難，它又立馬解釋道，「那傢伙之所以那樣說只是因為老闆提過這樣的事情而已，但是那傢伙根本沒有自己實踐過，所以我也不清楚到底要怎麼離開。」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肯定有某種可以離開的方法就是了。」
「又不知道……」張千已經無力吐槽這個一問三不知的傢伙了。
用餐區裡的慫貨小二已經足夠廢物，本以為變成厲鬼以後能好一點，誰知道這傢伙居然也只是個飯桶而已。
好在確定有方法也就夠了，慢慢嘗試總能夠試出來的。
「我要離開？」
張千在心裡默念了一句，然而四周一片寂靜，並沒有什麼變化。
於是他又低聲重複了一遍，可惜還是沒能成功。
「看來沒這麼簡單啊……」
檢查了一下自身的狀況，張千感覺離開的契機也許不在自己的身上。
因為他的身體裡沒有多餘出來某一部份靈異力量，也沒有對於鬼餐廳的掌控感，就算想要離開也無能為力。
那麼很可能是某種物品能夠打開離開的通道。
鬼餐廳分店裡的東西不多，除開桌子板凳，也就只有帳單，筆記本，筆三樣東西比較特殊而已。
「首先可以排除掉帳單吧？」
這東西現在都已經染上了些許污漬，似乎真的只是小二隨手畫出，用來記帳的工具而已。
而筆記本……
翻開筆記本以後，裡面的內容沒有出現什麼變化。
上面依然只有自己和小二留下來的筆記，並且沒翻幾頁就已經見底，看起來不像是隱藏了某種線索的樣子。
張千看向那隻普普通通的毛筆，「那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這個東西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