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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我成全你!

2024-08-07 13:08:20 作者: 鳳輕
  「啟稟王爺,南疆急信!」襲影快步從外面進來,恭敬地道。

  謝衍蹙眉,伸手接過了信件。一目十行的掃過,謝衍修長的劍眉微微沉了下來。

  駱君搖看到他的神色心知有變,低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謝衍道:「南疆有點事,我們恐怕要儘快離開漳州了。」

  駱君搖眨了眨眼睛,謝衍想了想,「要不搖搖在漳州多留一段時間,我先去南疆?」

  謝衍知道,駱君搖在漳州並不只是玩兒,還有不少事情需要處理。比如她現在與商越商量的事情,細節方面一時半會肯定說不完。

  駱君搖搖頭道:「還是不了,正事要緊。漳州的事情有商公子,真要處理起來肯定需要不少時間,對吧?」

  商越接收到駱君搖看過來的眼神,點頭笑道:「王爺若是相信在下的話,漳州諸事,可以由在下代勞。」

  謝衍低頭看看駱君搖,駱君搖認真地點頭。

  她也不是完全是為了謝衍的行程遷就,主要是漳州這邊確實沒什麼大事。

  主要還是南溪港那邊,商越只需要將船帶回去就可以了。而她剛剛分明在信里看到了大哥的名字,南疆出事很難不牽扯到大哥,雖然謝衍和大哥都很厲害,但她還是有些擔心的。

  「那好吧,先跟林家主辭行,我們今晚便登船。」

  「嗯。」

  聽說謝衍和駱君搖要離開,林成鈺也有些遺憾。

  不過他也知道,若不是真的有事,兩人不會這麼倉促。也不多問什麼,立刻吩咐管事去安排船隻送兩人回寧州。

  與林成鈺說了要提前離開的事,謝衍和駱君搖回到房間裡,駱君搖才問道:「出什麼事了?」如果只是普通的事情,肯定不足以讓謝衍改變行程,提前離開漳州。

  謝衍抬手按了按眉心,輕聲道:「南疆三大部落的族長死了。」

  駱君搖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有些不確定地道:「你是說,三大部落的族長…都死了?」

  謝衍點點頭,確認了駱君搖的疑問。

  駱君搖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了,這明顯不是一般情況。若是一個族長去世不奇怪,但三大部落的族長同時死了,確實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駱君搖問道。

  謝衍蹙眉道:「信上也沒有細說,只說南疆三大部落的族長在同一天不同地方突然暴斃。現在…朝廷派到南疆的宣慰使被當成了兇手。南疆各部落群情激憤,宣慰使司處理不了此事。」

  駱君搖點點頭,難怪謝衍著急,確實是件大麻煩事。南疆本來就不甚安定,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如果朝廷派到南疆得宣慰使真的被當成了兇手,那問題就大了。

  如果南疆人在他們去之前將人給處決了,就真的是死無對證了。

  謝衍安撫道:「不必擔心,謹言比我們離得近,接到消息會提前趕過去。」

  駱君搖道:「希望如此吧。」

  南疆在這個時候突然出了這樣的話事,總覺得這只是個開始,後面還要出大事呢。

  一行人匆匆離開漳州,乘船回到寧州後,又策馬向南疆而去。

  南疆地處大盛西南角,面積遼闊足足有整個大盛的五分之一大小,但這裡氣候惡劣瘴癘毒蟲橫行。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並不多。於是這裡鮮少有成規模的城池,大多數各個部落結成營寨,聚族而居。


  南疆唯一的城池在南疆腹地中央,論面積大小還比不上之前駱君搖去過的燕州建陵城,但這已經是南疆唯一一座能被中原人定義為城池的地方了。

  最近無論是南疆本地的居民還是來往的商旅,都能明顯感覺到一股緊張沉重的氣息。有不少見機快,消息靈通的商人,已經悄悄離開了南疆回中原去了。

  這座名為昭雲的城池,目前由南疆三大部落共同執掌,同時這裡也是南疆宣慰使司的所在地。

  往日裡,宣慰使府門口總是駐守著兩隊大盛兵馬。大門敞開,門前肅穆,氣勢威嚴,令人不敢輕易冒犯。

  然而今日,整個宣慰使府卻是大門緊閉,門外一個人也不見。

  大門外不遠處,幾個穿著南疆服飾的男女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大門口。他們的動作並不避諱,顯然完全不怕被人發現。

  府中,駱謹言凝眉坐在主位上。在他下首方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他正事在陵川侯離開南疆之後,接替他成為南疆宣慰使的人。

  「曾大人。」駱謹言皺眉道:「南疆人認為是你殺了幾位族長,總要有個緣由吧?」除非南疆人瘋了就是要跟大盛開戰,否則這種沒事找事的行為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但若是南疆人真的想要和大盛開戰,付出三位族長的性命,這個代價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曾大人姓曾名維,接替陵川侯之前曾經在涼州做過父母官,也曾經在鴻臚寺做個少卿,無論是對邊關還是對外族都有一定的經驗。

  饒是如此,成為南疆宣慰使不到半年,他也覺得自己老了不只十歲。

  聽了駱謹言的問話,曾維嘆了口氣道:「駱大人說的不錯,他們之所以認定我就是謀害幾位族長的兇手,是因為幾位族長死之前,都收到了我邀請他們赴會的信函。他們就是在接到我的信之後,去赴會的途中被殺的。」

  「所以,那些信可是出自大人只手?」

  曾維道:「我從來交涉的丘磁部少族長手裡看過那封信,確實跟我的筆跡一模一樣,但我可以肯定,我絕沒有寫過那封信。」

  駱謹言沉默不語,曾維也知道自己無憑無據的,這話實在很難讓人立刻就相信。

  「駱大人,我眼下卻是拿不出證據來證明這話,但我……」曾維苦笑,有些無奈地道:「我才上任不過半年,弄出這麼大的亂子,我圖什麼?」

  駱謹言點頭道:「曾大人不必著急,事情究竟如何總會弄清楚的。王爺如今在漳州,想必也已經收到消息了。我們只要暫時穩住局面,王爺應當很快就能趕到。」

  曾維嘆氣道:「我們恐怕撐不了多久,若實在不行大人就先將我交出去,或許還能爭取到一點時間。

  駱謹言搖頭道:「若是真是有人暗中搗鬼,曾大人一旦落到南疆人手裡,恐怕活不過一個晚上。若真讓人弄成畏罪自殺或者屈打成招,那才是真的麻煩。」

  曾維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心中焦躁不安,說出口的話難免就欠缺了幾分考慮。

  「啟稟大人,古河部少族長堪布喇來了,在外面要求立刻面見大人。」駱謹言身邊的侍衛快步進來道。

  駱謹言挑眉,「少族長?聽說古河部未來族長的人選一直沒能定下來,如今看來三位族長的死,也不會完全沒有人得到好處。」

  曾維有些詫異地看了駱謹言一眼,駱謹言這話說的有些重了。若是被傳了出去,只怕又是一場風波。


  駱謹言似乎絲毫沒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對,很是淡定地喝著茶,道:「請少族長進來。」

  「是,公子。」駱三拱手告退。

  片刻後,堪布喇帶著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並沒有去看坐在旁邊的曾維,目光直接落到了主位上的駱謹言身上。

  堪布喇眉宇間有幾分陰惻惻地道:「駱大公子,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駱謹言淡然道:「也不算太久,去年末本官與少族長不是才見過一次麼?」

  去年年末,南疆和懷州接壤的地方雙方百姓因為一些小事引發了不小的衝突。當時是駱謹言親自去處理的,而南疆這一邊出面的人正是堪布喇,因為那些參與衝突的南疆百姓,不巧正式古河部的人。

  堪布喇也不在意駱謹言的話,冷聲道:「既然駱大人來了昭雲,想必已經知道發生了何事。我也不廢話,請駱大人將曾維交給我,南疆歷代臣服於中原,我們也不想為此傷了於朝廷的情誼。」

  駱謹言問道:「敢問,少族長帶走曾大人之後,想要做什麼?」

  堪布喇朝兩人露出個充滿了惡意和陰森的笑,道:「自然是按照我南疆的規矩,對兇手處理萬蟲噬骨之刑,以告慰家父和另外兩位族長的在天之靈。」

  南疆畢竟屬於尚未開化之地,刑法極其粗暴殘忍。

  或者應該說,這個地方沒有真正的法律,各個部落執行的都是自己的私刑。

  如果是族內犯了錯,就按照族規處置。如果是與別的部族之間的恩怨,部族之間幾乎不看對錯,完全維護自己人。

  當然,若利益和好處足夠的時候,他們偶爾也願意站在正義一方的。

  而且南疆私人復仇盛行,只要不給部族惹上麻煩,就算你在外面殺人放火,部落也是不管的。

  因此,南疆民風可謂極其彪悍。而相應的,南疆的刑罰也極其可怖。

  萬蟲噬骨就是其中的一種,將人丟進裝了各種蛇蟲鼠蟻的坑裡,偏偏那些蛇蟲鼠蟻還都是精心挑選的,並沒有能立刻致人死地的劇毒。將人丟進去,被這些蟲子噬咬,圍觀的人還能隨著自己的心意,添加更多的東西進去。

  被丟在坑裡的人經常被咬的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好肉,偏偏還死不了只能痛苦地掙扎著。

  短則三天,長的甚至能達到十天。

  最後受刑的人受盡痛苦死去,就連他們的屍體都會成為這些蛇蟲鼠蟻的口糧。只剩下一句白骨,還要被人挫骨揚灰,將骨灰撒在南疆最污穢幽暗的地方。

  這樣的刑法,著實稱得上是慘無人道。

  駱謹言自然不可能將曾維交給他,否則曾維哪裡還有命在?

  「這恐怕不行。」駱謹言沉聲道。

  堪布喇臉色一沉,不悅地道:「駱大人的意思是,朝廷要包庇害死我父親的兇手了?」

  駱謹言道:「除了幾封信,少族長恐怕也沒有別的證據證明曾大人就是兇手吧?」

  堪布喇道:「難道那幾封信還不夠?我父親若不是為了赴約,如何會被殺?若只是我父親一人,駱大人可以狡辯是意外,但是……難道這麼巧,連續三位族長都一起出意外麼?」

  駱謹言挑眉道:「這只能證明是有人想要挑撥朝廷和南疆的關係。曾大人與三位族長不過數面之緣,無冤無仇,敢問少族長,曾大人為何要這麼做?」


  堪布喇冷笑道:「我還是頭一回聽說,原來被害的苦主,還需要證明兇手害人的動機。駱大人一味袒護,朝廷這是鐵了心要包庇兇手了麼?」

  駱謹言平靜地道:「少族長何必這麼著急?將殺人兇手的罪名扣在曾大人身上,就不怕真正的兇手繼續逍遙法外麼?還是說,其實少族長知道兇手是誰呢?」

  「駱謹言!你什麼意思!」堪布喇臉色一變,厲聲道。

  駱謹言道:「我只是希望,少族長能給我一點時間。」

  堪布喇道:「我如果一定要今天就將人帶走呢?」

  駱謹言挑眉道:「那我只能說,你今天一定將人帶不走。」

  堪布喇氣得冷笑連連,怒道:「好!好一個駱大公子,懷寧總督!你也別忘了,這裡是南疆!」

  駱謹言道:「我不僅記得這裡是南疆,我還知道南疆並非古河部一人獨大,我更知道…被殺的族長並不只是古河族長一位。另外兩家都不著急,少族長由何必如此著急?」

  堪布喇微微眯眼,盯著船駱謹言半晌沒有言語。

  見他如此,駱謹言繼續道:「少族長稍安勿躁,不如咱們好好談談,幾位族長被殺的事情,有很多內情我們並不知道。或許我們可以先交流一下,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呢?

  堪布喇盯了駱謹言半晌,緩緩道:「駱大公子很會說話,可惜……父親的死,朝廷必須給古河部一個交代,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駱謹言並沒有被他的威脅嚇道:「這是自然,我只要求五天的時間。五天之內若是沒有線索證明此事與曾大人無關,駱某親自陪曾大人前往古河部請罪。」

  堪布喇冷笑一聲,冷冷道:「既然你找死,我成全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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