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視若珍寶
……
既然妙玉沒有意見，賈蓉便帶著她進了賈敬書房。
幾人見過之後……
賈敬對賈蓉擺了擺手，道：「你先下去吧，我跟李姑娘單獨說幾句話。」
賈蓉：「……」
「大爺，擔心什麼呢？」止水走到賈蓉身邊，似笑非笑的說道。
賈蓉見妙玉也神色如常，便感覺自己想的有些多了，因笑道：「哪有，姐姐說笑了。」
說完，趕緊出去了。
太爺可是正人君子。
自己絕對是想多了。
上次南安郡王都領著自己那貌美如花的侄女來了，賈敬看都沒看一眼。
畢竟年紀大了。
心思可能已經不在那上面了。
賈蓉也沒有走的太遠，就在門口的廊下等著。
不一時，妙玉就出來了，見賈蓉還在便笑問道：「大公子，等我？」
「當然。」
賈蓉微笑道：「你救了我們老爺，感激的話先不說，總要請個東道才是，不知今日方便否？」
妙玉沒有矯情，而是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姑娘請。」
「大公子請。」
……
書房中。
賈敬看著手裡的方子，視若珍寶。
自古，皇帝燒丹鍊汞企圖長生的不少，但大多死於非命了，壽終正寢的基本沒有。
原因就在于丹毒藏於腹中，日積月累。
用不了一兩年，一命嗚呼。
若能引出丹毒，那麼……
是不是真的可以成仙？
賈敬越想越激動！
但，他也沒有盲目的去嘗試。
畢竟他兒子就擺在那裡，且看看能不能好了，再說吧。
至於要不要把方子進獻給太上皇……
要看時機了！
……
次日早朝。
因已經進了臘月，天寒地凍。
尤其是早上，凜冽的寒風吹過宮門，剛呼出的白氣都能凝結出霜花。
前來朝會的大臣大多都是弱不經風的文人，平日裡下轎上轎都要人扶的主，此時不免艱難，幾個人相互攙扶著往裡面走。
武將也沒好到哪裡去，常年在京養尊處優缺乏鍛鍊，挺著大肚子如同懷胎六甲的婦人，腳步虛浮。
終於到了皇極殿上。
蜂窩煤燒的爐壁暖暖的，大臣們緩了口氣。
「哎呦，凍死人了。」
「今年前個月天還好些，以為要暖冬了，一進臘月簡直是急轉直下啊。」
「誰說不是呢，聽說內帑的蜂窩煤都賣瘋了，高興著呢。」
「哎，他們高興，可苦了百姓……」
「是啊……」
幾個官員開始悲天憐憫。
不多時，朝臣到齊。
安平帝從暖閣進入大殿。
「吾皇萬歲。」
「眾愛卿平身。」
一套流於形式的繁文縟節之後，兵部左侍郎張樂舟站出來，略帶憂心道：「西北戰事不止，軍餉已然有些不足，還請皇上以及諸位閣老早做定奪。」
安平帝聞言皺眉。
最近西北戰事不太順利，雖說小贏了幾場，但終究沒有奪回榆林重鎮。
此刻又軍餉不足了……
「諸位愛卿怎麼看？」
安平帝虎目掃向下方群臣。
一年多的親政讓他多了許多威嚴，現在已經可以遊刃有餘的駕馭朝堂。
哪怕太上皇現在想通了，再回來親政，他感覺也可以與之分庭抗禮。
內閣吳南第一個站了出來，冷聲道：「區區韃子蠻夷也敢觸犯我大夏上國天威，臣以為應當調集全國三十萬兵馬，一舉踏平西北諸部，揚我大夏國威！」
安平帝：「……」
人才！
父皇留給朕的內閣里居然有此等人才！
維持現狀的軍餉都不夠了，還調集全國三十萬兵馬？到了大西北給兵馬喝西北風麼？
悄悄的給自己的肱骨大臣李敏之打了個眼色，李敏之立刻會意，站了出來，拱手道：「此舉不妥，且不說我大夏堂堂禮儀之邦，自古戰爭一起，勞民傷財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因此，臣以為議和休戰方為上策。」
安平帝微笑點頭。
心中卻是有些失望。
自己的肱骨大臣，太軟。
整日就想著議和，議和！
「葉相以為呢？」
安平帝又把目光看向了首輔。
人老成精的葉相自然明白安平帝的一些意思。
不想議和。
因為那樣會顯得他很無能。
很想一展雄風。
可惜沒錢。
又不想受制於賈敬。
如果他此時能搞了錢來，絕對會得到皇帝重用，首輔的位子更加穩如泰山。
但……
那是不可能的。
他葉相能挖民脂民膏給皇帝享用麼？
奸臣才幹那樣的事。
他是忠臣！
再有一點。
皇帝，手裡就不能有錢。
有了錢就會貪圖享樂。
就會成為昏君！
因此，葉相拱手道：「眼下正值寒冬，不宜交戰，再有今年幾省遭了旱災澇災，戶部縱然還有些銀兩，首先需要拿出來賑濟災民。」
「所以，臣以為暫且休兵也好。待明年春天，兵餉已足，區區蠻夷不在話下。」
安平帝無語。
這就是典型的拖字訣。
現在沒有兵餉，明年春天就有了嗎？
天上掉下來的？
無奈之下安平帝看向賈敬，微笑道：「賈愛卿以為如何？」
賈敬站出班，原本想說應該即刻加餉派兵，趁韃子立足未穩之際奪回榆林重鎮。
但轉眼一想，自己為了避嫌已經放棄邊軍的兵權，若再表現的了如指掌，豈不是重新引起皇帝的忌憚？
再有葉相難道不知道要趁韃子立足未穩予以迎頭痛擊？
為什麼不說？
大概就等著自己說呢。
到時候自己還要籌備軍餉，勞心勞力。
結果……皇帝還要忌憚自己。
費力不討好。
因此……
賈敬果斷拱手道：「臣最近一心撲在皇上交代的商稅改革上，對西北戰事了解不夠透徹，因此不敢妄言。」
西北，愛咋樣咋樣。
我不摻合了！
臥槽！
安平帝雖然表面上還維持著微笑，心裡已經開始罵娘了！
都一個個什麼東西啊！
尸位素餐！
他必須趕緊培養自己的班底！
培養一些有用的人才！
「既然如此，就按照葉相所說，內閣回去拿一個章程。」安平帝無奈說道。
眾朝臣：「吾皇聖明！」
聖明！
真聖明！
……
「啪！」
養心殿裡，安平帝狠狠的摔了一個茶碗。
瓷片，茶水四濺。
夏守中嚇了一哆嗦，小心翼翼的站在角落裡不敢做聲。
「一群尸位素餐的酒囊飯袋！」
「朕遲早都治你們的罪！」
「貶去南洋跟黃毛過日子！」
發泄了一番，安平帝心情好了稍許，問向角落裡的夏守中道：「太上皇那邊如何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