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曲還幻想著兩個兒子一文一武正興家族,秦氏就給他潑了盆涼水。
秦氏對商驍十分厭惡和牴觸,和商曲一連吵了好幾次架。
氣得商曲這半年都宿在兩位姨娘的院裡,期間陳姨娘還懷了身孕,這讓秦氏更加惱火。
二人吵吵鬧鬧,終於在一月前前線寄來了一封信,是商驍寄來要求商家安頓她妻兒的信件。
這也變相說明他會回來,商曲連忙寫信給在佛光寺吃齋念佛的老夫人。
又交代秦氏安排好商驍妻兒的院子,秦氏一聽直接炸了,兩人在牡丹院吵得不可開交。
第二日,秦氏就病得下不來床,秦氏想用裝病抗議,但她低估了商曲爭權奪利的決心。
商曲沒理秦氏,分了一半管家權給李姨娘,這下秦氏是真的病了。
秦氏眼看商府被李姨娘把持,沒辦法只能讓陳嬤嬤回娘家請秦老夫人過來給她做主。
秦老夫人是來了,但卻是來勸她的,還把商顏送了回來。
她們也想沾一沾商驍的光,想著借著商驍的光,能把商顏嫁得高門。
秦老夫人還讓秦氏放下成見和商驍好好相處。
可秦氏厭惡商驍,更害怕他的報復,說什麼也不答應。
商柚二人餵完魚就沿著走廊回自己的屋子,她的屋子十分寬敞,擺件也很講究,花瓶字畫,古董琉璃應有盡有。
屏風是李姨娘親手繡的春景雙面繡,從這裡也可以看出李姨娘很疼愛商柚。
商柚坐回小几。
「冬雪去煮茶,我還要吃香乳酥。」
「好,我這就去給姑娘準備。」
等冬雪出去後,一道人影從房樑上下來。「小主子!」
「查到了嗎?」
青蜓將懷中的資料遞上。
商柚打開看了看,上面全是商驍一家的記載,商柚大致了解了一番。「不錯啊,不愧是白雀樓,連商驍最喜歡吃的東西都能查到。」
青蜓直直的立在一旁。
「小主子,何必這麼麻煩,要是這人對您有威脅,奴婢直接替您殺了他。」
「不用,說不定這人對我有大用處呢?」
離家出走十幾年的庶長子和遠嫁他鄉的庶長女,怎麼想這裡面都有事啊!
商柚起身從床上的暗格里翻出一個盒子,打開拿出一把銀票。
「青蜓,拿了銀子再去打聽商驍母親的事。」
「是!」
青蜓剛收好銀票,冬雪的腳步聲就從走廊傳來,等她端著吃食進來,青蜓早已沒了人影。
時間流逝,光影變換,商柚悠閒的窩在鞦韆里看書。
下午,四姑娘商蓉的大丫鬟純露來到梅花院,將芙蓉院翻修要添置的東西交給李姨娘。
純露和商蓉的性子一樣,愚蠢又囂張,她一副鼻孔朝天的拽樣。
「李姨娘,單子我帶到了,到時候要是少了一樣,別怪我們姑娘不給姨娘面子。」
李姨娘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便皺了眉頭。「純露姑娘確定這是四姑娘要的?」
純露有些不耐煩。
「您不認字?這不寫得好好的。」
李姨娘都要氣笑了,這就是秦氏給她新找的麻煩?
當即也變了臉色。「純露姑娘,別的不說,就這燓音八寶翡翠屏風,我倒是聽過它的大名,當年長華公主出嫁,就有這麼一個陪嫁。你們這是想讓我去皇宮要?還是搶?」
李姨娘變了臉色,純露也有些怯生,她也知道姑娘要的東西太過誇張,但還是強硬道。
「李姨娘開什麼玩笑,這屏風又不止一個,我前月才從青雲樓看過,再說陳家不也有一扇嗎?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嗎?」
李姨娘直接嗤笑一聲,嘲諷的看著她:「怎麼你們想讓我去把陳姨娘的嫁妝拿給四姑娘?」
純露有些心虛,李姨娘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明目張胆的說出來。
這姑娘貪父親妾室嫁妝多丟人啊!
這麼明晃晃的說出來,這李姨娘也太不知羞了!
純露左看右看心虛不已,還是強撐著。「李姨娘到底能不能行?要是夫人的話只要姑娘給單子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姨娘這般推辭,不會是做不到吧?」
說完就像抓住了什麼把柄一樣,如跳樑小丑般高傲的抬頭,諷刺道:「既然姨娘辦不到,何必使手段要來管家權。」
李姨娘沒跟她扯皮,又看了看下面寫的。
「金絲白鳳簪,刻花珍珠鑲金步搖,玲瓏百花象牙燈,金絲楠木花雕床,百年黃花梨木桌,一品鳳尾墨蘭,洛陽綠牡丹,襄陽青綠松………」
李姨娘越念越是覺得荒唐,這些東西一大半都是陳姨娘嫁妝里壓箱底的寶貝。
這商蓉也不全是傻的,又要刁難她,還要給自己拿好處。
純露也有些說不出話,臉色漲的通紅,梅花院的許多丫鬟都鄙夷的打量著她。
里娘姑姑看不過去嘲諷道:「這要不是純露姑娘送過來的單子,我都要以為這是陳姨娘的嫁妝單子了。」
商柚不明所以,輕聲問道。
「姨娘,陳姨娘為何要清點嫁妝單子?」
她在院裡看這邊越吵越凶,就過來看看,沒想到還能見到商蓉明著要陳姨娘的嫁妝。
純露臊得臉通紅,天地良心商蓉真沒刁難李姨娘,只是想要陳姨娘的好東西而已,平常秦氏當家,她要什麼只用說一聲就行了。
李姨娘平時冷淡怕事,商蓉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裡,索性直接列了一個單子出來,哪知道李姨娘非但不願意,還當眾念了出來。
純露實在是不想待了,丟下一句讓李姨娘準備好就跑了。
留下梅花院眾人目瞪口呆。
晚上商曲照樣來了梅花院,李姨娘直接把商蓉的單子給他,讓他評判。
商曲看完,饒是他這個明謀陳姨娘嫁妝的都感到丟人。
只說讓李姨娘不要管,一切按照姑娘該給的份例就行。
「那老爺,尋常姑娘是月例五兩銀子,絲線珠寶首飾,零嘴這些加起來攏共十五兩,那些個擺件………」
「你看著辦吧,你辦事我放心!」
商曲實在不耐煩聽這些瑣事,對他來說這些都是小事。
李姨娘明白商曲不想這事鬧開,還是選擇包庇商蓉和秦氏。
她只是溫柔一笑,繼續給商曲倒酒。
商蓉貪陳姨娘嫁妝的事不肖三天被傳得滿府皆知,有的甚至傳到了外面。
等商顏知道後,立馬去牡丹院詢問了秦氏,秦氏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李梅香雞賊得很,梅花院的眼線都被她拔除了,梅花院跟個鐵桶一樣,裡面的消息她根本打聽不到。
但秦氏以往都是商蓉要什麼她就拿什麼,陳姨娘的陪嫁全都放在庫房,庫房鑰匙又在她手上。
況且陳姨娘嫁給老爺本來就是錢權交換,那她的嫁妝自然是商府的,那不就是她的嗎?
她拿自己的東西給女兒有錯嗎?
商顏聽秦氏這般強詞奪理,差點沒氣得撅過去。
「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陳姨娘嫁給父親,是父親和陳老闆做的交易,陳老闆給了父親二十萬兩,那些錢填了商家和東昌侯府的窟窿。
這就算是錢貨兩清了,庫房裡的那些東西都是陳姨娘的嫁妝,都是她的,你們用了,她是可以告你們的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