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資格跟我談小時候——」高雨莎突然發火道,「小時候你們能對我那麼好,為什麼長大後不行?為什麼在黎歐顏回來之後,一切都變了??」
明明可以像小時候一樣疼愛她,重視她,可他們偏偏不這麼做……
說到底,就是疼愛自己的親血脈!!
「顏顏在外面吃了十八年的苦,我們想彌補她有什麼錯??」黎江河痛心疾首地說道,「難道我們要把她晾在一邊,只對你一個人好,這樣你才覺得公平???」
「你們給她一百顆糖,卻只給我幾顆,這就是你們認為的公平??」高雨莎撕心裂肺地質問道,「就因為你們覺得她過去沒吃過糖,不知道糖的滋味,所以加倍對她好,一次給她一百顆……你們覺得我以前吃過了,所以就給我幾顆??你們覺得這幾顆並不少了,我應該知足,感恩……心裡不能有落差,是不是???」
黎江河失望地看著她,「以前的你,何止吃過一百顆糖,你從小無憂無慮,快快樂樂,不愁吃不愁穿,顏顏卻寄人籬下,吃苦受罪……你從小萬千寵愛,養尊處優,有人替你遮風擋雨,顏顏凡事都得靠自己……你憑著家裡的關係輕鬆進入上流圈子,顏顏是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千辛萬苦才邁進去……」
黎江河說到這,悼心疾首地說,「我們虧欠了她這麼多,只給她一百顆糖,你還覺得多了??」
高雨莎不說話了。
「還是你認為,她就不該回到這個家,我們就得把你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當成親生的養??這樣你才覺得公平,是不是??」
高雨莎似乎被說中內心最陰暗的想法,她閉口不言,好一會兒才道,「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我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不珍惜……既然你們那麼想彌補她,那就一起下地獄,去那裡好好彌補吧!」
她按了輪椅上的按鈕,正打算轉身離開,突然想到什麼,又停下來,「哦對了,這幾個藥人,她之前打過交道,不過這一次,她面對的可是升級版哦,我倒希望她能撐久些,不然遊戲就不好玩了!」
丟下這句話,高雨莎這才心滿意足離開。
剩下幾個人氣得咬牙切齒,「高雨莎——」
另一邊,黎歐顏到達東門老府邸之後,高雨莎又讓她來聖潔教堂。
此時,黎歐顏和司夜辰的人,已經悄悄埋伏在整個教堂周圍。
黎歐顏將車子開到聖潔教堂門口時,一眼就看到被人丟在地上的小保鏢曲奇,和保鏢隊長呂海。
車燈打在他們身上,讓他們的身影看上去有幾分淒涼。
黎歐顏下車朝他們走去,伸手探了探曲奇手腕上的脈搏,這才發現他的手骨斷了,腳骨也斷了……
額骨凹進去,很明顯是被人打的……
腦袋和耳朵都出血了,說明這人下手的力度非常重……
沒用任何工具,就能徒手把人打成這樣……
脖子都擰斷了……
對方是什麼大力水手??
她又抬眸看了看保鏢隊長呂海,死狀同樣非常悽慘,她靜默了好一會兒,這才起身朝教堂走去。
躲在暗處的大黑低聲吩咐身旁的手下,「一會兒走的時候,你們兩個負責把呂海和曲奇帶上車,老大要給他們風光大葬。」
「大黑哥,你怎麼知道?」手下有些意外,剛才他們確實看到老大在兩人的遺體旁逗留了一會兒,但老大什麼都沒說,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他們,大黑哥這就明白老大的意思了?知道老大要把人帶回去?還要風光大葬??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懂什麼!這叫默契!!」大黑似乎有些得意,這可是他和老大合作這麼多年,獨有的默契!!
黎歐顏走進破敗的教堂,裡面很空,很荒涼,看得出來荒廢很長時間了,到處積滿灰塵。
十幾扇老舊巨大的彩繪玻璃窗透進森冷的光,頭頂上大大的圓形燭台隨風輕微晃動,整個教堂的照明,依賴十幾根柱子上殘舊的壁燈散發出昏暗的光。
在教堂的正中央有幾階階梯通往神像台,神像台上有高雨莎,和她幾個手下。
此時的高雨莎坐在輪椅上,居高臨下又得意洋洋地看著黎歐顏,「來了?」
距離這個神像台五米遠的地方,左邊一根柱子綁著爺爺奶奶,旁邊一根柱子綁著三個保鏢。
右邊的柱子上綁著她的爸爸媽媽。
中間是一條通道。
看到他們幾人都是以跪著的姿態,手腳被反綁在後面,黎歐顏的眸光變得更冷了。
「顏顏,你快走,她瘋了……」江素珍急忙道,「她還有幫手,不到一分鐘時間就把曲奇的手腳,還有脖子統統擰斷了……」
「阿海的腸子都被他們掏出來……你別管我們,快走……」宋喬英也跟著著急道,「我們不用你救……」
看到女兒單槍匹馬一個人來,黎元甫的眼眶都紅了,「顏顏,快走……」
這個女兒,真的為他們付出太多、太多了……
「好孩子,快離開這……」黎江河也有些哽咽,仿佛這是他們今生最後一次見面,一想到不能親眼看著孫女穿著漂亮的婚紗步入婚姻的殿堂,他心裡就感到遺憾和難過,眼神也多了幾絲不舍和牽掛……
三個保鏢的嘴裡被塞了破布,同樣嗚嗚嗚地讓黎歐顏先走,他們的眼裡有恐懼,有關心,有著急,仿佛剛才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定要讓黎歐顏離開。
黎歐顏身後的教堂大門被人快速關上,整個空間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不少。
黎歐顏沒有絲毫懼怕,反而有些不悅地看著神像台上的人,「不守信用。」
曲奇是無辜的。
剛才這個人說,如果她乖乖照做,先去東門老宅邸,就不會拿最小的曲奇開刀……
沒想到,最後曲奇還是慘死了……
「這才死了兩個保鏢你就難受了?一會兒要死的,可是你全家哦——」高雨莎調皮地笑了笑,「我們姐妹倆好久沒面對面好好聊了,今天,我們就一次性聊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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