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牛皮紙袋,林筱滿拿著覺得有一些燙手。
於是多問了幾句,「請問這個牛皮紙袋是誰讓你們帶給我的呢?」
那位公安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但是對著林筱滿的態度卻顯恭敬得有一些不太正常。
林大才莫名就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想也沒想,直接衝上去奪走了那個牛皮紙袋。
林筱滿反應快一點,沒讓林大才得逞。
她略微有一些不滿,「爹,你幹啥呢!」
林大才看著自己撲空的手,還有滿臉警惕的林筱滿,知道是自己魯莽了,立刻給林筱滿道歉,「抱歉閨女,爹就是一時間著急。」
雖然他極力地粉飾太平,但是這一瞬間,林筱滿還是穿那個林大才的眼睛裡面看到了慌張的意味。
慌張?
林筱滿的眼中閃過一絲刺眼的嘲諷。
她就說為什麼林大才就好像是轉了性格一樣,無緣無故就對她這麼好。就連自己家的大胖小子受了委屈也不管,就滿門心思撲到她的身上。
原來和她剛才想的一樣,就是別有所圖。
原本林筱滿的心裏面還對林大才抱著微弱的,幾乎看不見的一點點的小小的希望,但是現在,她對林大才的最後一點感情全都沒了。
父愛這種東西,也許本身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笑話吧。
「爹,今天的事情多謝你過來給女兒撐腰,只是可惜了女兒現在家裡面亂,不能好好招待你了。」林筱滿下了逐客令,對紙袋裡面的東西越發有點好奇了。就希望趕緊趕走林大才,自己一探究竟呢。
結果回了屋子,一拆開這個牛皮紙,發現上面就只有一份厚厚的文件,還有一封手寫信。
上面就龍飛鳳舞的一行字,「我很快就來接你,帶你回家,等我。」
陸勁原本被林筱滿粘著,兩個人腦袋貼得緊緊地一起看那封手寫信。
但是攤開信紙一看到這明顯是男人筆跡的手寫信,還有林大才那遮遮掩掩的態度,陸勁瞬間就冷了臉色。
「陸勁,你先別生氣,聽我解釋……」
這已婚的婦女,莫名地來信,曖昧的語氣。
林筱滿想都沒想,條件反射就直接把那封信揉成一團丟到地上去了。
這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男人,居然想要害她!
等他個屁。
等他來了,她絕對揍死他。
他們之間無冤無仇的,那個男的居然這麼亂說話,想要挑撥她的夫妻感情?
林筱滿尋思著自己最近也沒有認識哪些男人,和哪些男人有過溝通啊。
她這個人就是人緣不算特別好,和誰都親近不起來。
「我沒生氣。」
陸勁看了一眼緊張的林筱滿,「媳婦你有沒有做錯什麼,我為什麼要生氣。」
「而且,媳婦你看看這個文件。」陸勁拿著那一份寫滿了英文的文件,翻到最後一頁,把其中一串中文字符指給林筱滿看。
「媳婦,這個是一份親子鑑定書,顯示你和某個人是親生父女,和另一個人則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關係。」
陸勁低聲和林筱滿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林筱滿覺得轟的一下,腦子熱了,臉也熱了。
她最難受的不是這份親子鑑定書的內容,難過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以為那句很正常的話是曖昧的調情。
她帶著羞赧和水光的眼睛瞪了陸勁一眼。
其實她平時的腦子都還算得上是正常的,也就是和陸勁呆著久了一點,戀愛腦上頭了。
陸勁給她的安全感,讓她和陸勁在一起就會腦子發昏,除了情情愛愛,別的什麼都沒有了。
就比如說,現在一份親子鑑定書被人送到了她的面前,按道理來說,她應該關心的是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及自己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親哥哥到底是誰。
但是沒有。
畢竟是重新活過一輩子的人,對親情那種東西早就已經不是特別的需要了,陸勁給她的愛已經足夠填滿她對情感的需求了。
她滿腦子想的都只有陸勁為什麼還不抱抱她。
陸勁拿著牛皮紙袋裡面的東西反覆折騰的時候,林筱滿略微有一些不滿地伸手去扯開那個牛皮紙袋,但是被陸勁伸手擋了回去。
「媳婦,你等一下。」
陸勁心裏面知道林筱滿就是想要讓他好好陪著她,他也想,但是人不能只沉迷在情情愛愛裡面啊。
媳婦愛他,所以媳婦一看見他,就滿腦子都是他。他也愛媳婦,也無時無刻想要除了陪著媳婦,其他什麼事情都不做。
但是不行。
因為不賺錢,不關注一下別的事情,他們在一起就屬於墮落。
陸勁不想要媳婦陪著他墮落,他知道愛一個人就應該努力給一個人最好的東西。
把文件翻了一遍,「媳婦,你的親生父親叫做許昌隆,你對他有印象嗎?另外,你的親哥哥叫做,許硯。」
陸勁突然想起來前段時間林筱滿好像把兩個年輕人帶回家做客,其中一個氣質格外出眾的男人,就叫做許硯。
一開始他發現林筱滿說起那個男人的時候,話語之間有著難以掩飾的崇拜傾慕的時候,吃醋了很長一段時間,讓林筱滿哄了好久才總算不再鬧脾氣。
後面他們就再也沒有提過許硯了,但是現在……
許硯居然是林筱滿的親哥哥!
林筱滿也震驚了。
「媳婦……你打算如何呢?」陸勁把文件收起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牛皮紙袋,裡面一下子掉出了好多大團還有糧票布票。
陸勁其實心裏面還是有一些緊張的。
原來媳婦的親爹不是林大才那個偏心眼的!那是不是就意味著這個世界上,其實媳婦還有親人是真心實意地思念媳婦,愛著媳婦的!
但是同時他也要想辦法活得媳婦新的家人的認可……
「不知道真假,先不用管。」
林筱滿收好牛紙袋,把裡面的東西全都放好了收到空間裡面去。
她覺得太夢幻了,沒準就是別人的一個惡作劇呢。
所以在許硯來接她之前,她並不會對這件事情抱有期待。依舊是平常心,應該過什麼日子,就過著什麼樣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