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林筱滿覺得白清松有毛病。
她現在是陸勁的妻子,但凡他對她有點舊情,都不至於說這些讓人誤會,讓她名聲受損的話!
更何況,白清松也知道那是「以前」。
「我以前是怎麼樣的?」
林筱滿被噁心得不行,「我和你從來沒有過什麼超越正常朋友交往尺度的交情,我現在都已經結婚了,你不要亂說話,四處敗壞我的名聲!」
白清松顯然沒意識到林筱滿會這麼說,全身一震,「林筱滿,你是在否定我們的過去?」
「我們從來沒有狗屁的過去!」林筱滿翻了個白眼,再次繞開白清松往家裡走。
和這個腦子不清楚的人糾纏,純屬浪費時間、影響心情!
哎呀,不然她還是再弄只兔子吧,她想要吃手撕兔肉了。
她去空間裡面拿點香料調一下味,然後多加點花椒和麻椒,蒜末和香菜段拌勻了,撒上炒香的芝麻,淋上香油。
斯——
給她想得都饞了。
這個路可真長,她真想要下一秒就衝進廚房。
前面這兩礙事的玩意,簡直欠揍!
「筱滿……」
白清松悲傷地看著林筱滿,好像一下子被林筱滿那句話傷害到了,背都有些佝僂了。
「你這麼說,是在怪我當初沒有帶你走嗎?」白清松還不死心,「我愛你,我真的愛你,但是我現在還沒有能力給你好的生活,所以我只能再等等。」
「筱滿,我不在乎你結過婚,等你考上大學,我們之前的約定依舊奏效!」
白清松說的約定,是只要他們都考上大學,就結婚。
「你不配。」林筱滿回頭對著白清松比了個中指,實在被噁心得慌,又朝著白清松吐了一口唾沫。
她當初簡直就是腦子被驢踢了,眼睛糊了一坨屎,不然咋會喜歡白清松這種貨色?
就白清松這樣的,也就是戶口好一點,成分好一點而已,其他的連陸勁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覺得她會拋棄陸勁,和他那樣三心二意、勾三搭四、自命風流的渾蛋玩意在一起。
嘴上說著愛她,但是愛她的事一件不做,就他媽的想吊著她,還自我感動,以為自己多深情呢。
一扭頭,林筱滿看見林小玉正用怨毒的目光看著自己,好像被搶了骨頭的餓瘋了的野狗似的,凶了吧唧的。
簡直滑稽!
林筱滿嘴角挑起一抹淡笑,似笑非笑地看著林小玉,吹了聲口哨,「咋滴,人白知青不樂意和你處對象,你瞪我做什麼?」
之前林小玉就喜歡白清松,但是礙於林筱滿正和白清松處對象,林小玉只能把自己對白清松的心意藏起來。
現在林筱滿都嫁人了,又和她撕破臉皮了,林小玉雖然沒有什麼顧忌了,但還是會下意識產生一種被人戳破心思的窘迫。
「和你那個不要臉的娘一樣,勾三搭四!」
林小玉氣得有一點口不擇言,即使親爹林三才之前再三警告她,這件事情不能往外說,但是丟人的又不是她!
林筱滿親娘勾搭別的男人找林大才當接盤俠,生下的林筱滿都不知道是不是林大才的種呢!
自己親娘是一個勾搭野男人的爛貨,這事情傳到外面去,她就不相信林筱滿有臉面抬頭做人。
要換做她啊,她肯定哪裡有地縫,就鑽到哪裡去了!
她爹也真是的,這麼重要的事情不早說。
要是她早點知道這件事情,林筱滿的名聲早就已經爛透了,白清松一開始也不至於能看上林筱滿!
林筱滿原本並不想要多生事端,但是林小玉居然出口冒犯她的娘親。
這但凡是一個有血性的人都無法無動於衷。
林筱滿掄圓了胳膊,對著林小玉那張令人作嘔的醜惡嘴臉就是一個耳光,直接把林小玉扇得兩眼冒金光,跌到地上去。
「你瘋了是不是?」
林小玉都被林筱滿打蒙了。
這個瘋女人,果然是和陸勁那個流氓學壞了,現在動不動就出手打人!
這夫妻兩人簡直就是社會的毒瘤,遲早要被送進去吃槍子。
「瘋個屁!」
林筱滿生氣起來那是不管不顧了,對著林小玉那屁股就是猛踹,抓起石頭就要往林小玉頭上砸。
早就對這個貨色積怨已久了,都送上門了,她不把這個貨色打得鼻歪嘴斜,都算她是個孬種!
「啊——」
尖銳的石頭差一點就要砸到自己的腦門上了,林小玉嚇得雙眼緊閉。
林筱滿就是個瘋子,現在居然想要殺人了。
一股腥臊味在空氣中蔓延開,林小玉今天刻意學的城裡姑娘穿的淺藍色背帶褲,襠部都被尿液浸濕了。
這就嚇尿了?
膽子就那麼點大,還好意思跑到她面前耍威風。
林筱滿冷笑一聲,丟掉石頭,往林小玉臉上吐了口口水,轉身往家裡走。
她是想要弄死林小玉,但是不是現在。
畢竟法治社會,青天白日的,為了她,把自己的前程賠上,不值得。
背地裡面搞點小手段,讓林小玉飽受折磨,生不如死,就差不多得了。
望著林筱滿因為激動而泛紅的臉頰,白清松心中震撼,卻不反感,甚至隱約有了一點心疼的感覺。
從前那麼溫柔的林筱滿,到底是受過多大的傷害,才會爆發出那樣驚人的戾氣!
林筱滿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很不快樂嗎?
……
這邊,陸勁心裡記掛著林筱滿昨晚上那玩意破了,流了不少的血,想著要弄點好東西給她補補氣血,提前下了工,往山里走。
現在這個年代,糧食短缺,大家都饞肉,山裡有點什麼,基本上都被薅光了。想要弄到肉,就得往深處走。
陸勁運氣可以說是非常好,之前用玉米粒設的陷阱裡面,居然罕見地捕獲到了一隻羽毛顏色斑斕的野雞。
野雞這玩意警惕性很強,爪子也很鋒利,不太好抓,但是味道是真好啊。
肉質緊實、頗有嚼勁,肉味濃郁,也更補身子。
陸勁跳下陷阱,捏住野雞的翅膀的時候,餘光瞥見一條菜花蛇,他果斷騰出一隻手捏著那條蛇的七寸,掐死了丟到背簍裡面。
蛇肉,也是好東西。
蛇皮還能去黑市賣點錢,補貼家用。
在陸勁抓菜花蛇的片刻,野雞掙扎用鋒利的爪子滑破陸勁的胳膊,一瞬間鮮血直流。
他皺著眉,掏出麻繩把野雞捆好也丟到竹簍裡面,隨手摁著傷口,等血不流了,順著陡坡往下走。
這一路上陸勁也沒閒著,順手劈了點當柴火的樹幹,捆了捆背到背上,到山腳的時候再從小路走到能回家的泥路,結果剛好碰到了林筱滿。
林筱滿背上背著個竹簍,面無表情地往前走,看上去並不高興的樣子。
林筱滿不高興的時候,嘴唇抿得緊緊的,但是眉眼又是舒展的,漂亮又冷冽,無端讓人不敢靠近。
不管什麼樣子的林筱滿都能把陸勁迷得心跳驟然加快。
他想知道林筱滿為什麼不高興,正要湊過去和林筱滿搭話,就看見一個高瘦的男人亦步亦趨地跟在林筱滿身後。
這一瞬間,陸勁覺得全身的血液都飛快地倒流了。
白清松!
林筱滿的初戀!
起碼半個村子的姑娘都喜歡的那個書生知青。
如果不是他橫刀奪愛,沒準林筱滿現在還和白清松處著對象呢!
白清松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頭髮打理得盤順,皮膚白淨,穿著藍白相間的棉襯衫和黑色闊腿褲,搭配一雙乾淨的解放鞋,一副斯文又乾淨的樣子。
陸勁低頭看著自己帶著血污和泥土的皸裂的手,破了洞露出大拇指的鞋,又看看不遠處貌似盯著這邊的一群村民,突然之間有點不敢站到林筱滿身邊了。
林筱滿,真的是他的妻子了嗎?
胳膊傷口很深,就算血止住了,也還在森森作痛。陸勁覺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個很荒唐的白日夢。
夢裡面他居然娶到了林筱滿,和林筱滿做了最親密的事情。
那個夢真的太美好,也太不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