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驚天看著杜月笙,他那副非見到洛妍不可,否則決不罷休的樣子,心中不禁感到無奈。
最終,他只能妥協,讓大長老帶領隊伍,並安排洛芙、洛薇和洛茗一同前行,以確保參賽的年輕一輩安全抵達目的地。
鼠鼠躲在洛驚天的肩頭,警惕地看向那個美艷的婦人。
他那綠豆大的眼睛滴溜溜轉了轉,還是決定將此事告訴洛輕凝。
「凝姐姐,你娘親那個前道侶的現夫人來洛歸島了。」
洛輕凝正與凰泠飛速趕往無相深澗,驟然聽見神識里鼠鼠的聲音,不由得身形一頓。
「我娘親的前道侶的現夫人?」
她嘴裡將這幾個字重複了一遍,這才反應過來鼠鼠說的是誰。
「她來做什麼?」
「鼠鼠不知道,她堵住我們去參加比賽的船,非要見娘親。」
洛輕凝蹙眉,杜月笙那個女人,她沒見過,但據娘親的那些往事來推斷那女人絕不是個好相處的角色。
只是娘親在他們出發前往龍淵海底當日就閉關了,那杜月笙定然是見不著娘親的。
「爺爺怎麼說?」
「爺爺說,她不配見娘親!」
鼠鼠氣鼓鼓的,小爪子揮舞著。
洛輕凝皺起眉頭,爺爺這樣說,想必是對這個杜月笙有很深的怨念。
「那後來呢?」
「後來,她就走了。
不過,她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鼠鼠想起那個美艷婦人離開時的表情,心裡有些忐忑。
洛輕凝沉默片刻,道:「這件事等我回去再處理吧。」
說完,她便繼續與凰泠趕路。
鼠鼠趴在洛驚天的肩頭,看著那個女人遠去的背影,心裡默默祈禱,希望這個女人不會給娘親帶來麻煩。
怎料,那杜月笙緩緩停下腳步。
她轉過身,目光幽幽地看向洛驚天,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話。
「洛妍生的那個孩子,不是南家血脈。」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震得在場眾人都愣住了。
洛驚天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瞪著杜月笙。
而鼠鼠則緊緊握住了洛驚天肩膀,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杜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洛驚天咬牙切齒地問道,「難道你想說,凝凝不是南元宏的女兒?」
杜月笙冷笑一聲,說道。
「當年夫君他根本就沒碰過洛妍,那個孩子絕對不是南家的血脈!」
聽到這裡,洛驚天氣得渾身發抖。他怎麼也沒想到,杜月笙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後冷冷地說道。
「杜夫人,不管輕凝是不是南家血脈,她都是我洛歸島的血脈,你們南家的血脈,我家凝凝可不稀罕。」
說完,他懶得再看杜月笙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杜月笙突然開口道。
「洛島主難道不想知道那孩子是誰的血脈嗎?」
洛驚天頭也不回。
「不想,杜夫人請回吧。」
杜月笙定定看向洛驚天,確認他的確沒有繼續與她說下去的意願,這才轉身離去。
鼠鼠不淡定了,連忙將消息傳給洛輕凝。
「凝姐姐,那女人說你不是南家的血脈,她說她夫君沒碰過娘親。」
洛輕凝頓住。
其實她早就懷疑自己不是南家血脈,自小她就擁有能夠感知同族血脈之力的能力。
只是這個能力有些雞肋,她也就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
當年初見南慕煊和南慕煙兄妹,她就沒從他們身上感受到血脈之力,那時她就懷疑了。
她今年二十歲了,杜月笙若早知她的身世,為何二十年來都毫無動靜,偏偏這種時刻突然來訪?
要麼杜月笙知道她當年在扶桑秘境射殺了南慕煙。
要麼杜月笙知曉她如今身在東洲,本意是要借身世之謎引她出來?
洛輕凝猶豫片刻,還是傳音鼠鼠。
「鼠鼠,讓爺爺將我在無相深澗的事情傳出去。」
鼠鼠聽到洛輕凝的話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啊?凝姐姐,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
「沒事,鼠鼠,我有分寸。
告訴爺爺,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我現在在無相深澗歷練,暫時無法聯繫到我。」
鼠鼠雖然心裡還是很擔心,但它也知道洛輕凝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於是,它把洛輕凝的話轉達給了洛驚天。
洛驚天聽後,皺起了眉頭,有些擔憂,凝凝這是想將杜月笙的注意力引過去?
洛城雖然修為不行,但八百個心眼子,洛輕凝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
他嘆了口氣,勸說洛驚天。
「父親,你知道凝凝性格倔強,一旦做出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
況且,杜月笙的目的或許就是凝凝那丫頭,不然她不會巴巴地跑來東洲。
妹妹她早與南元宏解除道侶契約,那杜月笙沒必要揪著妹妹不放。
那麼,杜月笙此行目的必定是凝凝那丫頭。
若是我們不將那丫頭的行蹤泄露,杜月笙不知道又要弄出什麼么蛾子。」
洛驚天和洛城只能默默祈禱一切順利。
很快,關於洛輕凝在無相深澗歷練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東洲。
眾人紛紛開始猜測起她這麼做的原因,但猜來猜去也沒個結果。
「這洛家小輩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呢?」
「我看啊,她就是狂妄自大,覺得自己了不起了,連東洲勢力排名賽都不放在眼裡。」
有人則認為洛輕凝是想在這個關鍵時刻出風頭。
就在這時,一個名叫潘周丹的女修站出來,將事情說得越來越誇張。
「那洛輕凝,恐怕是因為當上了四大宗門的弟子,所以變得目中無人、傲慢至極,甚至看不起我們東洲的勢力排行大賽了吧?
要不然,她為什麼不早點回來或者晚點回來,偏偏選在我們東洲舉行勢力排行大賽的時候回來呢?
還有,她去歷練也就算了,還搞得人盡皆知,這不就是為了引起別人注意嘛?真是讓人討厭至極。」
潘周丹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
其實,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她之所以這樣說,完全是因為對洛輕凝的怨恨和不滿。
昨晚,她因為洛輕凝的突然離開而受到了大人的責罰,心中一直憤憤不平。
而此時,一艘艘小巧的靈船正快速往無相深澗趕去,若是魏梓在場,定然能嗅出這些人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