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蒼大陸。
蛇窟中,洛輕凝看著眼前這個詭異的陣法,不禁眉頭緊皺。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頭頂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仿佛有無數根針同時刺痛著她的腦袋。
「頭頂上的封印鬆動了?」
洛輕凝放棄對那詭異陣法的研究,身形一閃便進入了玉珠空間。
進入空間後,洛輕凝發現炎凌日和九條翼火蛇正縮成一團,滿臉驚恐地望著她,就好像她是一隻可怕的怪物一樣。
他們都看到了洛輕凝扔進空間的那條老翼火蛇。
那可是渡劫中期的翼火蛇!
竟然是被火燒死的!
究竟是什麼樣的火焰能夠將擁有火系神獸血脈的翼火蛇活活燒死?
「你……你到底是誰?」
炎凌日聲音帶著顫抖,他不敢再囂張跋扈。
洛輕凝嘴角掛著一抹神秘而古怪的笑容,看著眼前這個瑟瑟發抖的炎家人,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戲謔之情。
她緩緩開口道。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我就是你那位傳說中的姐姐。」
炎凌日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洛輕凝,腦海中飛快地回憶起先前被她戲耍的經歷。
他原本煞白的臉瞬間變得鐵青。
翼時也一臉複雜地望著輕凝。
那八條翼火蛇幼崽並不知道兩人之間的恩怨情仇,只是好奇地看了看洛輕凝,又看了看炎凌日。
那條族長血脈的翼火蛇幼崽疑惑地問。
「你是炎家的人?可是你們長得一點都不像啊?」
洛輕凝摸了摸幻容丹幻化出來的頭髮,然後解除了幻容效果。
頓時,一張空靈絕美的臉龐展現在一人九蛇的面前,尤其她那顆光禿禿的腦袋格外引人注目。
炎凌日凝視著洛輕凝的真面目,心中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樣的面容。
而那八條翼火蛇幼崽則目不轉睛地盯著洛輕凝的光腦門,眼中閃爍著新奇的光芒,仿佛這是它們第一次見到沒有頭髮的人類。
就在這時,洛輕凝腦門上的封印突然又動了起來。
一些古怪的陣文漸漸在她鋥亮的頭皮上浮現。
洛輕凝無視了眼前一人九蛇那驚愕的眼神,迅速將他們扔進了玉珠空間的角落裡,並將那個地方隔絕開來。
她的腦袋又開始痛了,而腦門上的陣紋也越來越密集。
僅僅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那些陣紋便布滿了整個腦袋。
隨後,她整塊頭皮就跟蛇蛻皮一樣脫落下來。
洛輕凝看著手中如同羊皮紙般的陣法圖,伸手摸了摸自己依舊光滑的腦袋,嘴角不禁一陣抽搐。
誰能料到她好好的一顆光頭,居然會整塊頭皮都脫落下來呢?
雪師尊這樣藏匿陣法圖的方式,實在是讓她大開眼界,同時也感到無比的無語。
洛輕凝將目光投向手中的陣法圖。
只見上面赫然印著「白虎獸陣」四個大字,下方還有一行小字:白虎極為凶煞,可對抗一切邪惡之物,對各種邪陣有絕對的破壞作用。
「邪陣?」
她立馬想到了蛇窟里那個古怪的陣法。
待到洛輕凝將白虎獸陣的最後一道陣紋看過之後,她手上那張羊皮紙就自燃了起來,轉瞬化成虛無。
此刻,炎寂和炎凌曦才得知飛雲閣發生的事情。
炎凌曦怎麼都無法相信,炎凌日那樣的紈絝子弟居然能把洛輕凝炸得粉身碎骨!
「爹,肯定是那個野種耍的陰謀詭計。」
炎凌曦皺著眉頭,思索著洛輕凝可能的藏身之地。
她實在想不通,炎家已經如此謹慎,為何還會讓洛輕凝這個外來之人逃脫?
炎寂當即下令封鎖整個炎城,並命人將炎凌日抓起來。
忽然,他想起了曾跟隨炎宸的小童炎麒,心中不禁生疑:難道是炎宸先前的舊人在背後幫助洛輕凝逃走的?
「炎麒何在?」
炎凌曦思索片刻回答道。
「炎麒似乎在雲蒼的名單之中。」
炎寂父女倆思來想去,也找不到其他可疑之人,更想不出炎家還有誰能助洛輕凝一臂之力。
無奈之下,他們決定去暗牢試探一番。
暗牢內,炎宸依舊被穿著琵琶骨,懸掛在一個詭異的陣法中央。
陣法不斷地從他身上汲取血肉,每運轉一次,炎宸的生命力就會被削弱一分。
經過二十年的囚禁與邪陣折磨,炎宸早已蒼老得不像話。
他看見炎寂父女一臉莫名的神色,就猜到他的囡囡應該是逃脫了。
不然,他大哥才不會那麼頻繁過來。
炎寂盯著炎宸許久,這才冒出一句。
「炎麒的劍法是你教的吧?」
炎宸不作聲,從他大哥的語氣就知道他對炎麒起了殺心。
果然,炎寂下一句就是。
「我殺了炎麒。」
炎宸一臉平靜抬頭看向他大哥,心裡卻無比慶幸,炎麒早就去了雲蒼。
「炎麒不過是我隨手撿到的小童,大哥殺了也就殺了,何必特意來通知我?」炎宸說道。
炎凌曦冷笑一聲。
「隨手撿到的小童?既是隨手撿來的小童,二叔又何必教他劍法?」
炎宸一臉奇怪的看向炎凌曦。
「不過是當年年輕氣盛,見他天賦不錯指點了一下。
何況,我指點過的又何止那小童,連你炎家五爺炎安都是我手把手教的。
大哥怎麼不去殺了炎安那條忘恩負義的狗?」
炎凌曦一窒,想起正是那個表面溫和,實則陰狠的五叔。
「二叔,你可想見一見你的血脈?」
她死死地盯著炎宸的眸子,不放過他的任何一絲異樣。
炎宸心中一緊,連忙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地說道。
「大侄女說笑了,我被囚禁在這裡已有二十年之久,而且還有先祖的陣法困著,我如何能夠見到她呢?」
炎凌曦嘴角勾起一絲陰惻惻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她冷冷地笑道。
「如何見?當然是讓她過來與二叔作伴啊!」
炎宸聞言,猛地抬起頭來,眼神兇狠地看著炎凌曦。
他索性不再偽裝自己,譏諷地說。
「哦?是嗎?那孩子恐怕已經逃脫了吧?
不然大侄女怎麼會如此急切地與大哥一同過來看望我這個二叔呢?」
炎凌曦聽後,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將炎宸碎屍萬段,但她又不能破壞囚禁炎宸的陣法。
她強忍著怒火。
「二叔似乎對她很有信心,難道二叔還不知道我們炎家陣法的厲害嗎?」
炎宸想到炎家祖上傳下來的那些邪惡陣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寒意。
但他還是努力壓制住心底的擔憂,淡淡地說。
「那孩子若不能逃脫,也是她的命數罷了。」
炎寂父女見試探不出什麼,轉身離開了暗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