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石:這是一塊來自深淵的火石,可以用來儲存火種。🐍🐝 ➅➈丂卄𝔲ⓧ.cσᗰ ♝☜
當前儲存:深淵之火,這是深淵最普通的火。
秦河一看,大喜過望,能儲存火種的火石,寶貝啊。
焚屍靠什麼?
火啊!
煤炭燒的火已經算烈了,可焚燒一具屍體,還是要花上差不多半天的時間。
若是這深淵之火能加快焚屍的速度,那就太好了。
秦河對此很有信心,深淵來的東西沒一樣讓自己失望過,這深淵之火雖然是深淵最普通的火,但肯定比這段時間焚屍的火強。
心念一動,火石出現在秦河手裡。
這是圓溜溜黑色的石頭,鵝蛋大小,上面有一朵淡紅色的火焰狀紋理。
火石入手,使用方法瞭然於心。
內勁微微一彈,火焰狀紋理便化作一朵火苗落入焚屍爐。
「嘭!」
爆燃聲響起,淡紅火焰迅速蔓延,將原來黃色的火焰吞沒、替代。
整個焚屍爐的溫度瞬間上升了一個台階,熱浪襲人。
鄭老三還未燒化的骸骨化灰的速度明顯加快。
「好!」
秦河眉開眼笑。
這火的溫度比全力拉動風箱鼓風的時候還要高一截,焚屍速度至少可以提高三成,如果鼓風,速度還可以提升。
這對秦河來說,簡直就是神助。
爐溫高焚屍快是一方面,煤的消耗也可以降低,節省下來的煤完全可以多燒一些屍體,還不會被人發現端倪。
好處簡直不要太多。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火用完必須收回,否則熄了火種就沒了。
待鄭老三的骸骨完全化灰,秦河將火石靠近火焰,收回了一縷火種。
趁熱鏟下骨灰,發現燒的很徹底,基本沒有大塊的骨頭留下,不像以前,大一點的骨頭得用鏟子拍碎了才能裝桶,很難燒乾淨。
這樣的獎勵,秦河自然是一百個滿意。
人品大爆發了。
……
刑奴乍現,風起雲湧。
明面上的探查不可怕,暗地裡的涌動才兇險。
翌日,夜黑風高,俯瞰京城,一片漆黑,只有幾點微弱的火光在搖曳,那是巡夜的兵丁。
夜風颳過樹梢和牆角,發出「嗚嗚」響聲,如同鬼嚎。
蟄伏的各路鬼魅魍魎伺機出動,在巡夜的火光之外遊走。
「當!」
屋頂一道身影掠過,驚落一片碎瓦。
「誰?」
巡夜的兵丁被驚動,咋呼一聲。
鏘啷啷十幾柄寶刀出鞘,快步圍了過去。
為首一人身穿鐵甲,外罩飛魚綠袍,臉上一道疤,卻是一名飛魚衛總旗官。
「喵兒~」
燈籠照過去,卻只見牆角蹲著一隻黑貓,兩眼正綠油油的盯著眾人。
「總旗大人,是只貓。」
「哼,這些畜生,總喜歡弄出些響動來,該死!」
疤臉總旗官目光一冷,揮刀狠斬,繡春刀閃電般脫手而出,將黑貓斬成兩截,刀口去勢不止狠狠的嵌入後面的石牆上,勁力之大,令一眾兵丁眼色駭然。
「繼續巡查。」
「是!」
……
幾里外的一個破落院子。
黑影落入院中,發出一聲輕響。
「口令!」
黑暗中,一聲低喝傳來。
「白頭山下。」
黑影低沉的說了一句,緩緩取下臉上的黑巾,露出一張有些蠟黃的臉。
如果有朝廷官僚在此,一定會驚呼,兵部左侍郎,柳長安。
「左馬大人,右馬大人已等候您多時。」黑暗中再次傳來聲音。
柳長安點點頭,走到大門處輕輕推開房門。
房內,八九雙眼睛瞬間聚焦,當中坐著的是一位虬髯鬍銅鈴眼,鼻正口方的壯漢,腰垮重刀,面有千重殺氣,最惹眼的是他的頭,前面刮的鋥光瓦亮,卻在後面留了七八條細如鼠尾的辮子,余髮狀如銅錢。
赫然是狄虜的金錢鼠尾。
「侍郎大人,今天來的遲了。」鼠尾壯漢沉聲道,明顯有些不滿。
「路上有飛魚鷹犬阻路,讓諸位久等了。」柳長安拱了拱手,緩步走向壯漢旁邊的椅子坐下。
房中,以頭型劃分為兩派,一派是金錢鼠尾,個個眼神陰鷙,面容不善。另一派則是漢人發冠,面容則正常多了,只是人數不多,只有區區兩三人。
兩派分立,涇渭分明。
「人到齊了就開始吧。」
鼠尾壯漢站起身,鐵塔一般的身軀極具壓迫力,瓮聲瓮氣道:「前些日子柳滄死的不明不白,現在刑奴又失蹤了,阿其那大人非常不滿意,我們必須有所行動。」
「什麼行動?」柳長安眉頭微微一抬,看向鼠尾壯漢。
鼠尾壯漢微微一笑,道:「劫詔獄。」
「什麼?」
柳長安臉色一變,驚道:「不可,眼下局勢不明,一動不如一靜。」
「靜?」
鼠尾壯漢面露輕屑,道:「柳滄已經死去這麼久,侍郎大人就靜的已經夠久了,現在刑奴失蹤,你還要靜?」
「調查是需要時間的。」
柳長安咬牙辯解,同時心裡升起一股濃濃的憤怒。
這群深山老林來的野人,除了製造混亂屠殺無辜什麼忙也幫不上。
混亂?
眼下八部大軍還沒有入關,這樣的混亂根本毫無意義。
它只會時刻提醒黎廷不斷加強防範,提升自己獲取情報的難度。
一份情報可以在關外左右一場戰爭的勝利,遠比京城死一些無關痛癢的人有用得多。
這些驕兵悍將最適合的地方應該是戰場,而不是在帝國心臟潛伏。
「那侍郎大人就好好繼續你的調查吧,我們大金勇士自有大金勇士的行事方法。」鼠尾大漢眯了眯眼,目中的殺氣瞬間有如實質化。
「可我已經追蹤到了那隻襲殺柳滄的凶屍,不出三日便會有結果。」柳長安不願放任他們盲動,直覺告訴他,刑奴無聲無息的失蹤絕非尋常。
「那等死物抓住又能查到什麼,刑奴之名可是大王親賜,若是有半點閃失是因為你我之責,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
柳長安還想勸說,卻被鼠尾壯漢直接打斷,「此次行動我意已決,這也是阿其那大人的意思,侍郎大人就不必多言了。」
柳長安臉色青紅交替,憤然道:「安巴谷,你這是擅自行動,你會為你的魯莽付出代價的。」
「不勞侍郎大人操心,無論結果如何,我安巴谷一力承擔,集會結束,侍郎大人好走,不送。」鼠尾壯漢面帶戲謔。
「你……你會後悔的!」
柳長安氣的胸膛起伏,卻也無可奈何, 只得帶著他這一派的人摔門離去。
「哼,南蠻子,鼠輩!」
鼠尾壯漢冷哼一聲,緩緩轉過身,面向房中剩下的金錢鼠尾,眼中逐漸顯現嗜血之色,「狄虜的兒郎們,今天晚上,就讓咱們殺個痛快。」
眾金錢鼠尾臉上露出殺戮的渴望和興奮。
自從上次行動,已經足足過去了三個月,都是因為柳長安壓制。
今天,終於又可以再次行動了。
殺戮,殺戮!
讓整個京城,顫抖的匍匐在腳下,讓恐懼淹沒每一個人南蠻人。
好戰的血,在沸騰,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