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玲一張俏臉蒼白一片,心中更是七上八下。
不過顧風只微微朝她點了點頭,便看向了黃雨柔:「你是如何知道我家的?」
「你忘了?之前在蠻熊國大使館的時候,我不是答應要送你一份筆記麼?你就把地址給我了。」
筆記一事,本是二叔害怕顧風去巡域司冒險,隨意編的託辭,想要把顧風帶去黃家。
不過黃雨柔卻記在了心上,今天出門的時候,順便也帶上了。
一念及此,她從錦裙中取出一本厚厚的筆記,遞給了顧風。
顧風隨手翻開了一下。
裡面的字跡工工整整,又帶了些少女的秀氣。
都說字如其人,黃雨柔表面上大大咧咧,卻有這麼秀氣的字,想來內里也是十分細膩的女子。
對於顧風來說,這份筆記可有可無,畢竟待到天雪蛇蕊徹底成熟,楚幼合的病也就好了。
自己根本沒有學習手語的必要。
不過自也不好拂了黃雨柔一番美意,點了點頭,將筆記收下。
眼見這一幕,黃雨柔十分的心滿意足。
顧風幫了她,幫了黃家許多,黃家卻在顧風身陷險境之際逃之夭夭,她既為父親的做法感到羞恥,心中對顧風又有許多的愧疚。
能在一些小事上幫上顧風,總算好受了些。
又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顧風,千雪的信你拿到手了吧?」
這是另一個讓黃雨柔牽掛的點。
千雪交代她的事情,她卻搞砸了。
顧風點點頭:「拿到了。」
「上面說了什麼?」黃雨柔好奇的問道。
顧風沒有多說,只把信取了過來,遞給了黃雨柔。
展開一看,上面只有四個字。
「我喜歡你。」
「我靠!」黃雨柔道,「千雪這麼直白的麼?不過想想也是,千言萬語,都敵不過這四個字啊!」
不過很快,她就緊皺了眉頭。
顧風察覺有恙:「有問題?」
黃雨柔道:「這不是千雪的信。」
雖然字跡很像,但絕對不是。
「你的意思是,周萌拿假信來誆騙我?」一瞬間,顧風眼中寒意涌動,殺氣凌然!
黃雨柔點點頭:「應該是三天之內,沒有找到信件,所以才出此下策吧。」
她話鋒一轉:「說到底,她只是害怕而已,顧風,這樣吧,你先別急著大動干戈,我找個時間跟周萌溝通一下,讓她再找找。」
顧風聲音冷冷的道:「你確定,她只是因為害怕,而不是故意拿一封假信給我?」
黃雨柔道:「我猜她沒這個膽量吧?不過話又說回來,又過去了這麼多天,說不定現在已經找到了真信,只是因為害怕你大發雷霆,所以不敢交出來。
周萌雖然可惡,但總歸罪不至死,該教訓的也教訓了。
我去找她,把信拿回來,想必她心中的一塊石頭也就落地了。
有了你的教訓,以後她也不敢再亂來的。」
顧風隨意的點了點頭:「按你說的辦吧。」
若周萌此刻就在他的面前,他必定將其斃命於掌下。
但眼下要處理的事情繁多,實在懶得在這樣的小人物身上浪費力氣。
從龍湖別苑出來。
陳玲猛的呼吸了好幾口新鮮的空氣,
小嘴翹起,有些不滿的道:「早知道你要找的是個魔頭,我就不幫你的忙了。」
黃雨柔知道表妹對顧風有偏見,開口道:「玲玲,不要人云亦云,網上看到的東西,未必是真的。」
「親眼看到的東西,總不會有假吧?」陳玲說道,「剛才那位女孩子多漂亮呀,一看就是人美心善的類型,結果他居然那麼殘忍!」
想起剛剛的畫面,她還是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而且,就因為別人給了他一封假信,他就要把人給殺了?」
黃雨柔嘆了口氣:「你不了解其中情況。何況,他最後不是採納了我的建議麼?」
「那是因為這個魔頭,現在覬覦著你的身體吧?小說里我看的多了,一般這種暴力男,在沒得到你的時候,會特別的溫柔,百依百順,可一旦得到你了,就要露出真面目了!」
陳玲嚇唬道:「雨柔姐姐,我勸你還是離這個魔頭遠一點哦,小心那個女孩的下場,最後也變成你的下場!」
黃雨柔頗有些無奈:「不必說他是你千雪姐姐看上的男人,我根本就不可能去爭搶,就算沒有你千雪姐姐,我又哪裡搶得過其他女人?」
顧風連龍都的尹汐落都看不上,又怎麼可能看得上自己?
「什麼?剛才那封信不是假的麼?千雪姐姐真的能看上他?一整個大無語住了,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都被一個魔頭給迷了心竅呀?真是不理解!」
黃雨柔輕笑一聲。
是啊。
我以前也不理解千雪。
遙想上次去江陵時,千雪不顧一切的沖入顧風的別墅,撲進對方的懷裡,我也跟你一樣錯愕。
可誰想到,今時今刻的我,恰如彼時彼刻的她。
現在,我總算理解了當初,千雪是怎樣的心境。
或許有一天,玲玲,你也會理解的吧?
她腦海中想著這些的時候,顧風終於騰出了時間,來為蘇梨裳治病。
「你為蘇梨裳看病大概需要多久?」何晚絮問道。
「一個小時多一點吧。」
何晚絮看了一下表:「時間還不算太晚,那我就等你治完了病,與蘇梨裳一道回蘇家戲園。」
顧風對此並無異議,帶著蘇梨裳進了另一間臥室。
坐在床上,蘇梨裳細若蚊蠅的道:「那個,能不能把電視機打開,聲音弄大一點。」
「為何?」顧風問。
「我怕……待會兒我喊的聲音太大了一點,不……不太好。」
蘇梨裳聲音愈發小了,俏臉一紅,宛若兩朵紅霞初升。
想到之前在江南平天館,自己時而悽厲,時而婉轉的聲音,她就感覺到一陣羞恥。
雖然顧風是為她治病。
但總歸是叫人誤會的。
顧風依言,將電視打開。
而蘇梨裳,則扭捏的將自己的戲服往上面卷,準備脫掉。
頓時,平坦到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顧風冷沉開口道:「不必脫了。」
「啊?可是先前,先前不是脫了麼?」
在龍湖別苑之時,顧風曾為她治療了五分鐘的時間,那個時候,她衣衫盡褪。
雖然當時是處於昏迷的狀態,但事後顧風並沒有為她穿好衣服。
她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嬌美胴體,紅暈一下就從俏臉,爬到了耳後根。
燒得厲害。
顧風的聲音響起:「先前我急著問秦廣憐話,事急從權,唯有如此,才可儘快讓你脫離危險,現在時間並不緊迫,倒沒有那個必要了。」
「哦。」
蘇梨裳啟唇應了一聲,連人帶戲服,躺到了床上。
如白蓮沉波。
又如倦鳥歸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