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貌神離站於水晶棺前,哈哈大笑,「好一個狂妄的江陵大少,只不過讓你多活了一會兒,看把你給囂張成什麼樣了。」
他忽的看向貌神遠:「你,還在等什麼呢?現在,到你效力的時候了。」
貌神遠有些為難的道:「父王,兒臣也想帶著手下衝鋒,只是,江陵大少的落點……」
顧風的飛機,剛出現在皇家陵園的上空,貌神離就下令開火了。
此刻。
貌神離所在的位置,是貌神冢的中央,而顧風落下的位置,是貌神冢的邊緣。
而且是正正落入第三子貌神元麾下的幾萬精兵當中。
既然顧風已被三哥的四五萬兵馬團團圍住,我貌神遠,又要如何帶領我的部下,沖開層層士兵的阻隔,而後絞殺顧風?
貌神元自然知曉五弟所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他不由輕笑一聲:「這有何難,我讓人撤軍,你再頂上不就是了?」
對於顧風的戰力,貌神元聽過一些,剛剛顧風從天而降,一身銅牆鐵壁抵擋萬千彈雨的景象,他也盡收眼底。
此時心中已經瞭然——顧風不是那麼好殺的。
所以顧風落地以後,他根本沒有對士兵們下達進攻的命令。
這些士兵,可都是他的資產。
用來當炮灰?
不可能!
他高舉右臂,命令道:「所有軍卒聽令,讓開一條路!」
圍困顧風的包圍圈,立時向左右退避,露出一個大大的缺口。
貌神遠倒也當仁不讓,振臂一呼:「所有兵馬,隨本將一同衝鋒,擒殺江陵大少!!!」
說罷更是一馬當先,如同一座小山般,朝顧風撞去!
身後的兩萬多名緬北軍卒,早就接受過貌神遠的精心調教,雖見識過顧風的強悍,但當貌神遠的命令傳來,一個個還是衝鋒陷陣,悍勇無雙!
在發起衝擊的同時,更有無數人取出長槍。
無數槍林彈雨,再度朝顧風絞殺而去。
然而,面對這漫天火舌,顧風卻不閃不避,任由身上火花四濺,一雙虎目似穿透千軍萬馬,遙遙望向站在陵園中央處的貌神離:「貌神離,你既邀我來了緬國,來了這貌神冢,是不是也該把我的妹妹,帶出來讓我見見?堂堂緬王,不會連這點信用都沒有吧?」
貌神離譏笑一聲:「之前孤是說過,只要你到了孤的面前,就讓你見一見顧青檸,只可惜,你現在在我面前麼?
我們之間,好像還隔了千軍萬馬吧?
哼!
等你真有能耐,出現在孤面前時,再來談見你妹妹不遲!」
話是這麼說,但在貌神離看來,顧風已絕沒有可能突破千軍萬馬,出現在他的眼前了。
就算顧風再能打,十萬大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顧風給淹死!
更不必說,這些軍人,各個手持熱武器,還有一身武藝在身!
正如此刻。
兩萬多名緬北軍,如同一卷粗壯的浪潮,朝顧風席捲而去!
大地震顫!
空氣哀鳴。
便連陵園兩側種植著的柚木樹,也不安的抖動了起來!
「貌神離啊!」顧風獰聲一笑,「你還真是不知好歹,待本少到你身前時,我會告訴你,後悔兩個字,究竟要如何寫!」
話音一落。
顧風意念陡然一轉。
一柄鐫刻著龍紋的寶劍已然出現在了右手之中,左手之上,更有一隻黑黝黝的巨鼎咆哮翻飛!
下一刻,顧風竟是迎著兩萬磅礴大軍,不退反進!
他身影爆閃,片刻已沖入了人群之中!
寶劍龍吟!
巨鼎猙獰!
陣陣轟鳴之聲不絕於耳!
不到十秒的工夫,戰場上,已染上了些許的紅色血霧!
站於中央處的貌神珠神色微凝道:「這個顧風,倒的確有幾分狂傲的資本,換做旁人,看到陵園之中設有如此多的軍隊,早就跑了。
他竟然還有膽量殺入萬軍叢中!」
「呵呵。」貌神離冷笑一聲,顯然對此有不同的看法,「孤倒覺得,江陵大少這樣的人物,終究是難堪大用。」
四公主貌神珠怔了一下,偏頭俯耳道:「聆聽父王的的教誨。」
貌神離雙手背於身後,指點江山道:「若換作是孤身處江陵大少這等境地,孤根本就不會選擇硬拼。
若自知絕沒有機會救出自己的妹妹,何必還要枉送自己的性命?」
常言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顧風眼下的行為,看似豪情萬丈,就算是死,也能被人讚頌一句『死的悲壯』。
可是,空有這樣的一身美名又有什麼用?
到頭來,他自己死了,妹妹也死了,倒讓仇家徹底的稱心如意了。」
貌神離眼中閃過爍爍寒芒:「珠兒,記好為父的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不應該被親情所羈絆!
常言道,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真到了局勢不受自己掌控的時候,該走就走,不要逞一時之意氣!
一個人,為了親情骨血慷慨赴死,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一個人,若為了心中的目標,為了心中的仇恨,苟且的活著,直到報仇雪恨的那一天,那才叫真的猛士,那才叫真正的了不起!」
貌神珠身軀輕輕顫抖,似有所悟:「父王的話,兒臣銘記在心。」
與此同時,心中對於顧風為數不多的敬意,煙消雲散。
父王的話,點醒了她。
江陵大少靠著一腔意氣,在戰場上廝殺,看起來令人熱血沸騰。
實質上,不過是一個毫無心計的莽夫罷了。
妹妹被捉,便沉不住氣,匆匆趕來緬國。
看見了十萬大軍,非但不跑,還迎難而上?
愚蠢!
如今,江陵大少已沖入五弟的軍中有一段時間了。
雖有陣陣轟鳴聲不斷傳來。
可,他還能撐多久呢?
說不得,要不了多久,就要力戰而竭了!
做人啊,還是不能太江陵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