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嬌劍靈回應道:「我還在,只不過剛剛從主人的精神深處脫離出來。」
「但你似乎很虛弱。」顧風道。
念奴嬌劍靈道:「這一戰實在是太久了,主人,我恐怕要再度陷入沉睡了。」
剛剛醒來,就又要沉睡了麼?
顧風嘆了口氣:「是我拖累了你。」
念奴嬌出現在顧風的識海之中,又幻化成了彩衣小女孩的模樣:「主人不要這麼說啦,如果沒有主人的話,我還不知道要沉睡多久呢。
何況,劍靈幫助主人,本就是理所應當的呀。」
她笑起來,臉頰兩側出現兩個可愛的梨渦。
簡直與鄰家小妹一般,哪裡像是什麼劍靈?
「對了。」劍靈虛弱的聲音再度傳來,「上一次沉睡之前,主人問了我許多問題,現在我起碼能為主人解答其中一個,主人,是有七星超凡實力的,我能感應到。」
七星超凡麼?
顧風開口問道:「那麼我究竟是七星超凡,還是比七星超凡更加強大的存在?」
沒有回應。
顧風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回應。
看來,念奴嬌已沉沉睡去了。
時間又過了一天,大戰過後的內比都,逐漸開始恢復秩序。
杜華彩迫於國際社會的輿論,從內比都撤軍。
待個一天兩天,可以說是對緬國侵擾神龍邊境的反擊,待的久了,那就要被人說成是侵略他國了!
杜華彩自己倒是無所謂,只是如今軍武大會還在繼續,國際上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神龍,她不想讓神龍背負罵名。
貌神遠見時機已到,立刻召集文武大臣於大殿之中,恬不知恥的宣布父王因兵敗而無法承受,選擇了自殺。
「臨終前,父王下了遺詔,令我繼承大統。」
獲知忌第一個跳出來:「你放屁,就是你殺了緬王!」
貌神遠在前日展現出來的狠辣手段,以及君臨天下的氣魄,的確令獲知忌大受震撼,甚至隱隱有些佩服。
但他終究是個忠臣,對貌神離忠心耿耿!
隨著他振臂一呼,頓時不少朝臣都跳出來反對貌神遠。
「緬王平生最討厭的就是你,能讓你繼承大統?」
「這個位置,三皇子可以坐,四公主可以坐,唯獨你貌神遠不能坐!」
「杜華彩臨走前,向你索要軍費,你居然答應了,明明我們緬國損失慘重,憑什麼我們給軍費?就你這樣的懦夫,也配當緬王?」
群情激憤中,獲知忌冷笑連連。
前日,他眼見大勢已去,便跪地向貌神遠效忠。
貌神遠應該是想利用他在朝中的威望,來聚攏人心,好更輕鬆的登上王位。
只是。
你太低估我對緬王的感情了。
我輔佐緬王三十年!
三十年啊!
你卻在我面前殺了他!
還妄想我向你效忠?
妄想通過我,輕而易舉的稱霸緬國?
痴人說夢!
我獲知忌,絕不會讓一個弒父弒君之人,當緬國的王!
哪怕是死!
當然,他洞悉時局,知道有群臣鼎力相助,貌神遠是絕不敢貿然殺他的。
貌神遠手中兵馬本來就不多,又在貌神冢一戰中損失慘重。
想要登上王位,就必須藉助他,藉助群臣的力量。
到了如今,還能站在朝堂上的這些人,無一不是在緬國經營了百年的家族代表。
他們之間勢力盤根錯節,貌神遠縱然再兇殘,又拿什麼殺?
殺了,他就徹底連一丁點稱王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心裡也清楚,這些人之所以聚攏在自己的身邊,除開本身對貌神遠有意見以外,更重要的是,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在貌神兵死後,就紛紛依附了貌神元、貌神珠這兩大勢力。
貌神遠雖然暫時把持內比都,但兵力不多,一旦貌神元、或貌神珠重整旗鼓,捲土重來,貌神遠哪有什麼招架之力?
他們這時候反對貌神遠,未來則能在新王登基時,撈到更大的好處。
但就在此刻。
一道人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襲玄色風衣,身姿挺拔如松。
不是顧風,又是何人。
只見他大步而來,直接來到大殿最高處,而後在一眾錯愕的神色中,坐到了龍椅之上。
獲知忌大驚失色,這顧風,竟然沒有隨著杜華彩的大軍一起撤離,而是留在了緬都?
更讓他怒不可遏的是,這個傢伙,居然膽大包天的坐在了龍椅之上!
你當這是你家的椅子嗎?
想坐就坐?
他氣得渾身發抖,直接失去了理智:「顧風,你給我滾下來,緬王的龍椅,也是你一個霄小能坐的?」
「啪!」
顧風隔空就是一掌,直接把獲知忌打的倒飛出去,一把老骨頭撞在粗大的皇宮石柱上,口中鮮血狂噴!
顧風將手中的袋子一抖,立時有兩樣事物滾落出來。
眾臣定睛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
居然是貌神元與貌神珠的頭顱!
又見顧風一手握著虛拳撐腮,冷沉問道:「本少以為,貌神遠品性敦良,是十分適合當緬王的材料。
當然了,他能不能當緬王,還得看諸位的意思。
我且問你們,貌神遠稱王,誰贊成,誰反對?」
眾臣噤若寒蟬,汗流浹背。
顧風看似是在徵求他們的意見,語氣也十分的柔和。
但問題是,在座的誰不知道顧風的秉性?
只怕敢說一個不字,立刻就要被一拳打成齏粉!
獲知忌卻大叫道:「江陵大少,你少在這裡耀武揚威,你根本不是緬國人,憑什麼擅自插手我國王位更替一事?」
貌神遠道:「獲知忌,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大少只不過是在徵求各位的意見罷了。」
獲知忌捏著拳頭:「徵求意見,坐到龍椅上去徵求?」
「一把椅子而已。」貌神遠渾不在意,「我請大少來皇宮作客,總不可能,讓客人站著吧?
這麼沒有禮貌的事情,我貌神遠可做不出來。」
眾臣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貌神遠進入大殿以後,就一直是站著的。
本以為他是有自知之明,沒有徹底登基之前,不敢擅坐龍椅。
誰知道,這把龍椅,竟然是特意給江陵大少留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