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桑晚和賈璽安的婚禮無疑是隆重,受到重視的。
文榮昌心裡很清楚,哪怕賈璽安只是一個商人,可有了帝後撐腰,他的生意以及他的身價都會水漲船高,而這一切,都是賈璽安先壞他好事,奪來的婚姻。
「夫妻對拜。」
「禮成。」
接下來,新郎新娘去新房。
蕭文柏也被人抬回屋子,應付賓客的事情便交給了賈璽安。
這邊,謝錦雲來到顧長寧身邊,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告訴顧長寧。
顧長寧聽完,猛然轉頭看向謝錦云:「你懷疑林杏兒?」
「臣妾也不想用最大的惡意揣測林杏兒,實在是她所嫁非良人。」謝錦雲指的是文榮昌。
顧長寧想起文榮昌的為人,道:「你說的對,就算再單純的人跟了文榮昌,也會被文榮昌里外扒一層皮,朕不相信文榮昌會不知道林杏兒背後的資源,倘若他在林統留下來的勢力動歪心思,也未嘗不可干走私販鹽的事情,那你先前布置的計劃就得改一改,因為我們已經有明確的目標,現在只要向文榮昌傳達信息即可。」
謝錦雲贊同顧長寧說的:「全憑皇上安排。」
得到謝錦雲的默許後,顧長寧回頭,對著不遠處站著的江淮勾了勾手,江淮屁顛屁顛跑到顧長寧面前。
顧長寧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江淮也點了一下頭,便照著顧長寧所說的去做。
很快,宴席開始了。
蕭賈這門婚宴,真的奢侈豪華。
皇帝不但為他們請來文武百官,還允許賈家犒勞三軍,目的就是為了讓現在慢慢建立起來的蕭家軍,光明正大的站出來,讓世人都知道,蕭氏還有人在,鎮國侯府是功勳之家,不是罪臣之家,他們再也不需要像老鼠一樣,躲在陰溝里。
當然,擺在蕭氏大門前的流水席也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斷。
只要來觀禮的老百姓,都可以坐下來用喜宴,拿紅包。
重兵看守,百姓們素養很高,因為當日來蹭喜的老百姓太多,大家都排隊入席。
文榮昌把今日的喜宴都看在眼裡,說不眼熱那是假的,明日過後,所有人都會知道娶蕭氏嫡女的是賈家的公子,賈家一門,真是一人娶貴妻,全家升天。
文榮昌捏著酒杯,酒水一杯杯下肚。
突然,後面傳來了兩個不一樣的聲音,正巧被文榮昌聽見了:
「誒,謝兄,你們那剛抓到的鹽私商可問出個什麼東西來了?」
「屁都沒問出來,那娘們嘴硬的很。」
文榮昌聽到「鹽私」兩個字,立刻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側耳去聽。
「不過,我聽上鋒的意思,皇上那一點都不著急,因為……昆靈大師就這兩日要到燕京了,而且,李家的姑娘近日狀態越來越好,還醒過好幾次,我聽說呀……」
後邊的聲音突然壓低。
文榮昌回頭看了看,見坐在自己後面的那兩人,貼著耳邊說話,文榮昌也不自覺的往後靠近,隱隱約約聽到對方說: 「跟皇上說過……大理寺的那個根本不是走私的幕後真兇,而是替死鬼。」
「誰說的?」文榮昌脫口而出的問道。
那兩個竊竊私語的男人,立刻轉頭盯著文榮昌的方向。
兩人都用著怪異的目光看文榮昌。
現在的大理寺是謝詞接管,而謝詞安排進大理寺查案、審案的人,又是從謝家軍軍營里挑出來的最信任的親兵。
其中一個叫謝開放。
謝開放身邊坐著的也是謝氏同族人,互相十分信任,如此才會悄悄在私下探討走私販鹽的案子。
可文榮昌突然插話進來,立刻讓謝開放提高了警惕心,道:「平定侯,不該問的事,你少過問吧,以免惹禍上身。」
文榮昌低笑了一聲,想跟謝開放拉近距離,於是起身,坐到了謝開放身旁的空位上。
當然,這空位是謝開放特意放的。
可謝開放還得裝模作樣說:「誒,這是我大將軍坐的位子。」
「大將軍來了我就讓開,咱們也算一起同生共死過的戰友,有什麼話不能說的,我又不會說出去,你怕什麼。」文榮昌親自為謝開放倒酒。
謝開放閉上嘴巴,做出了打死我我也不說的模樣:「因為李家母子二人被毒死的事非常惡劣,皇上不讓隨便說出去,務必做到查案保密,平定侯,不是我不願意跟你探討,實在是……」
謝開放回頭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小老弟。
實在是他不信任文榮昌這個小人,上戰場的時候就死愛搶人頭,搶軍功。
說完,謝開放就端起了酒水,一飲而盡。
文榮昌見狀,也不再追問,而是向謝開放敬酒。
軍營里的士兵多數酒量不好,特別是謝家軍,謝詞對這塊管的很嚴,出兵打仗一年半載,下達了禁酒令,現在放開給謝開放喝,謝開放也喝不了幾杯,就開始胡說八道了。
文榮昌把他身邊的小老弟打發走,又繼續向謝開放敬酒,說什麼今日是蕭家的大喜日,咱們不醉不歸的話。
謝開放醉醺醺的指著文榮昌笑道:「你個小王八,今天就是想套我話,我知道,你壞的很,搶我人頭,不過,我也不是不能告訴你……」
謝開放打了一個酒嗝,又繼續磕磕絆絆地說下去:「李家小姐醒來第一句話,你知道說的是什麼嗎?」
謝開放又打了一個酒嗝。
文榮昌聽他頓頓句句,心裡別提有多急了:「那李小姐說了什麼?外頭的人都很關注李小姐的情況,我本來也不太關注這些事情,可聽百姓傳的神乎,也忍不住好奇了起來。」
謝開放抬起手掌,在文榮昌的肩膀上重重拍了幾下,「呵呵呵」的傻笑了好幾聲後,道:「說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是……」
「就是因為這一句話,讓皇上確信我大牢里看著的白丁香只是一個替死鬼,不是……」
「咚!」謝開放話還沒說完,便一頭重重的磕在酒桌上,醉的不省人事了奪。
文榮昌盯著醉倒的謝開放,臉上的笑意漸漸僵凝,然後拿開謝開放的手,起身離開酒席,也沒來得及跟林杏兒打招呼,自己便先離開了蕭家。
等文榮昌走後,謝詞從角落裡走出來,命人把謝開放抬回去,自己便去向顧長寧和謝錦雲稟報謝開放這邊的情況了。
顧長寧道:「其實就算這條大魚沒有在今日的喜宴冒頭,朕與皇后也打算查一查林杏兒的鋪子,但是現在看來,文榮昌問題很大,就是不知他靠什麼人脈,走哪條路線,把自己隱藏的那麼深,讓朝廷的人無從可查。」
謝錦雲突然想起了林杏兒身邊的喜嬤嬤:「方才林氏在桑晚的房間裡,還說過一句話,林氏名下的鋪子都是由她身邊的喜嬤嬤在打理,可見林杏兒非常信任這個喜嬤嬤,而林杏兒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大多是以前林家帶過來的,相信喜嬤嬤也是從林府出來的舊人,肯定掌握了許多林杏兒幕後的背景信息。」
謝詞聽到這話,就明白了謝錦雲的意思:「臣立刻讓人去查一查喜嬤嬤此人。」
「好,你現在就去,儘快查出來。」顧長寧下令。
謝詞不敢怠慢,轉身離開廂房。
顧長寧和謝錦雲也沒有在蕭府逗留太久,便先回皇宮了。
而林杏兒這邊卻發現,喜嬤嬤不知何時,不在自己身邊了,她問身邊的丫鬟:「喜嬤嬤呢?」
「不知道啊,夫人剛才入席後,奴婢就沒有再看到喜嬤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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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到七號去東山島玩,日更改成一更,回來就給你們寫大結局哈,有什麼感想可以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