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鍾神秀一聲令下,宛如一滴涼水掉進了滾沸的油鍋,整個天空好像炸開了!
「唰唰唰!」
無數道光芒,色彩各異,不要錢似的從天鈞營陣營之中爆發出來!
左右夾擊的田戰戰部,身在最前頭的十幾人,頓時身上老舊的鎧甲炸裂開來,隨後接踵而至,數十道光芒幾乎同時無情的扎進他們的身體!
只見漫空血花飛濺,一連串的炸響伴隨而生,場面極為壯觀!
而田戰戰部所在的東院,直接被一大波光芒雨轟得崩潰塌陷!
眼看著老家被轟,手下的兄弟一照面死了十幾個,田戰徹底怒了,聲若雷霆,「鼠輩,找死!」
隨後,他身邊一名心腹手下,看起來像是田戰戰部的副將,迅速取出一把通體幽蘭的寶傘!
隨著他將寶傘張開,一圈一圈淡藍色的光幕支撐了起來,與先前展開的靈盾匯合一起,增強防禦。
上空天鈞營打下來的光芒雨,也只能激起一點點藍光漣漪。
田戰戰部的所有人頓時精神大振,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後,終於穩下了陣腳。
半空之上,梅若雪和鍾神秀都眯起了眼睛。
凝脈五!
田戰身邊的那個副將個人境界實力竟然還高過田戰!
「聶狂,去碰一碰!」
梅若雪冷然開口。
聶狂聞言頓時大喜。
他早就盯上了田戰身邊的這個貨了,一直貼身保護著田戰,按照老大以往所教的內容,這樣的人,戰略價值極高!
聶狂二話不說,渾身獅子鬥氣爆發,靈力、真元和神識三力同時外放,手中畫出一柄巨斧,帶著他本部作戰小隊的成員,在半空中直接劃出一道弧線,飛往更高處!
到達一個高度極限之後,所有人陡然轉身,調轉方向,猛的開始俯衝!
這個場景,就仿佛世俗界冷兵器時代的騎兵沖陣!
騎兵作為冷兵器時代野戰王者,堪稱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威力最明顯的體現便在於距離足夠的高速衝殺!
所謂以騎兵踐踏敵陣,便是如此雷霆萬鈞之勢!
而以聶狂狂暴的性格,只衝過三分之一距離之後,整個小隊繼續提速,刺耳的破空呼嘯聲在天空之上迴蕩!
直到衝到三分之二的距離,聶狂身形不停,卻高高舉起手中巨斧,大吼一聲,「聚靈斬!」
身後作戰小隊所有成員立刻回應,同樣舉起自己的兵器,跟著大聲爆喝,「聚靈!」
「轟!」
一道月牙形的刃芒陡然成型,整個長約數十丈,匯聚了聶狂整個戰鬥小隊所有人的一擊!
恐怖的力量從天而降,仿佛能毀天滅地,重重的轟在有藍色寶傘加持的靈盾之上!
「咔咔咔……」
「嘭!」
先是一陣短暫而又急促的碎裂之聲,最後一聲崩潰的轟響,巨大的半圓形靈盾直接崩散開來!
然而這一記聚靈斬只消耗了一大半的力量,還剩下了一截,繼續朝著下方壓了過去!
田戰身邊那名副將雖然驚訝於寶傘一瞬間被破,但卻依然不慌張,眼中帶著濃濃的戰意,大吼一聲,「來得好!」
隨後,手中寶傘輕輕一晃,一道幽藍的光芒打了出來,正與落下的殘缺刃芒迎頭撞上!
「轟!」
兩股巨大的力量相碰,場中頓時強光刺眼,巨大的爆炸形成白茫茫的一片,遮蔽視野,什麼都看不見!
聶狂等一整個戰鬥小隊的成員全部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的身形飛退,一時半會兒穩不住。
而下方那名副將也不是很好過,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但那張嘴卻還很硬,以極其虛弱的語氣嘲諷了一句,「土雞瓦狗,不堪一……」
然而,他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與身邊的主將田戰便同時駭然變色!
兩股很恐怖的力量波動憑空出現!
田戰和那副將看清楚的時候,已經嚇得魂飛魄散!
那是兩個人!
兩個女人。
一左一右,猶如兩道鋒銳的利劍,更像是兩柄死神的鐮刀……
只用了一瞬間,田戰和副將都判斷出,這兩人任何一人的實力都在天戰之上。
而那副將消耗極大,無力再戰!
而飛在半空中極其虛弱的聶狂卻哈哈笑了起來,「傻逼……」
他雖然性格大條,狂放不羈,但絕不是傻子。
一個凝脈五,光靠他一個作戰小隊的聚靈斬,是絕對殺不死的!
但如果一記聚靈斬之後,利用巨大的爆炸光芒,掩護兩名統帥直逼對方正中核心……
斬首行動的條件已然具備!
梅若雪和鍾神秀早就配合默契,甚至心意相通,兩人一左一右,梅若雪只撲田戰而去,而鍾神秀劍鋒直指那副將的寶傘!
田戰和那副將本身就毫無防備,促然之下,根本來不及應變!
「唰唰!」
一邊是如雪一般清冷的白光,一邊是陰陽二氣交織,明滅不定。
兩道優美的弧線划過之後,立刻調整身位,沖向空中!
然後,兩道血線飆射半空……
田戰和副將一招都沒有發出來,甚至連聲音都沒有,喉嚨被抹斷,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嗖!」
梅若雪和鍾神秀一招得手,順著前沖之勢飛到另一邊的半空,穩下身形。
鍾神秀長劍一甩,血珠揮灑,冷然大吼一聲,「田戰已死!所有戰鬥小隊,以鷹翼之陣,衝殺!」
天鈞營這邊的士氣如日中天,整整三百個嗓音匯合一處,高聲應命。
而下方的田戰戰部,主帥身死,群龍無首,戰鬥力直接下降到了冰點……
這場戰鬥,再也沒有任何懸念。
只剩下一場碾壓式的屠殺!
整個過程,速度之快,甚至添加那幾位元老級的高手都沒來得及趕到現場!
迅速收割掉田戰戰部剩下的人命之後,在梅若雪和鍾神秀的帶領之下,天鈞營全體迅速撤離!
等到田家的高手趕到之時,只看見東院被毀成一片廢墟,以及那滿地的屍體!
田戰戰部,全員身死,無一倖存!
回程的路上,聶狂實在忍不住,大著膽子問了一句,「咱們就真這樣走了?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