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剛換好的衣服,也被一些零零散散的水滴濺到身上了。
許苓木著臉看著在自己懷裡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事,還在一個勁的興奮的小傢伙。
好一會兒,許苓用一種無奈又牙痒痒的語氣對著小傢伙說:「你呀!」
又再次給小傢伙換了一身衣服。
一個上午都沒有人來敲門買鮮花餅,外面風大、又冷又下雨的,誰願意出來呀!自己賣的也不是必需品,許苓也猜到這種結果了,也不失落,該怎樣就怎樣。
下午雨停了,在家待不住的小孩也央求自家大人要出來玩。
但許苓不打算出門了,上午小傢伙才換了兩套衣服,萬一看到什麼新奇的東西又想玩,自己給還是不給?
不給吧,小傢伙哭,鬧的也是自己,給吧,辛苦的還是自己,乾脆就待在家。
許苓以為今天是不會有人登門來買鮮花餅的,畢竟上午到下午都沒人來過。
等做晚飯時候,卻聽到門外有人敲門的聲音。
許苓把孩子從客廳抱回一樓的客房,再出去開門。
「老闆,做晚飯沒,我帶了些人來買你家的鮮花餅了。」這是水塘村的嬸子,許苓還是認出來了。
「哪有那麼快,還沒做呢!」許苓把她們請進到客廳來。
水塘村的嬸子說:「她們都是我兒子的同班同學家長,看我兒子帶回去的鮮花餅好吃,她們的孩子也想吃,就找到我了,我那天聽說也可以上你家來買,我就帶她們來了。」
「是的,我家孩子吃過他兒子帶回學校的鮮花餅後,回家就老央求我給她買了,老闆,我想買一打。」另一個嬸子附和著。
「老闆我也要一打。」
「老闆我......」
看著幾位嬸子都要來一打鮮花餅,許苓用一次性杯子倒了幾杯水給她們,讓幾位嬸子在客廳坐一下,自己趕緊走進廚房給她們包裝。
沒多久,給她們包裝好,收了錢後,天也黑了,特別是冬天,天黑的越快。
幾位嬸子買到鮮花餅後,就提出不坐了要回家了。
許苓送她們出到門口,「幾位嬸子慢走哈!喜歡吃的話,歡迎下次再來買。」
目送她們逐漸走遠了,許苓才關起門來。
搓著冰涼的手,走進一樓的客臥,看到沒有哭鬧也沒有需要換尿布的小傢伙一眼後,許苓放心的進廚房做晚飯吃了。
吃完晚飯後,許苓清空了茶几,一隻手拎著一個小號的帆布袋,把帆布袋的錢全部倒在茶几上。
這些錢都是這一個星期賣鮮花餅得來的,紙幣幣大多數是一元、五元、五毛的面額,少數幾張別人沒零錢用的10元面額的紙幣。
許苓看到幾乎把茶几鋪滿的錢,一邊數,一邊高興的哼著不知道什麼曲調的歌給在一旁木沙發的小傢伙聽。
半個小時後,一共賺了四百七十二塊錢。
許苓震驚了,不敢相信,又再數了一遍,還是四百七十二塊錢。
玫瑰花不要錢,除去麵粉、白砂糖等一些做鮮花餅的材料費用,淨賺四百三十多塊。
一個星期賺的都能頂工人一個月一半的工資了。
許苓開心的看著待在自己身邊的女兒,俯下身額頭輕輕的和女兒的額頭觸碰,「媽媽的鮮花餅賺到錢啦!小昕昕開不開心呀!媽媽好開心呀!」
「以後媽媽帶著你,也可以邊照顧你,邊賺錢養我們母女倆了。」
小昕昕不懂,只以為媽媽這樣是在和自己玩碰額頭的遊戲,樂呵呵的笑。
小孩子的精力旺盛時候是很旺盛,但累了就睡的時候也入睡很快。
習慣了八點多就睡覺的母女倆,許苓抱著小昕昕回二樓臥室睡覺。
輕輕把小傢伙放下後,雙手伸了伸,頭一抬,許苓就看到掛在床頭自己和風起的婚紗照。
自己一身白色的齊地婚紗,頭髮盤了起來,額頭兩邊有些小劉海微微的卷,頭上戴著一個白色的頭紗。
身邊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頭髮是那種平凡到處可見的小寸頭,五官深邃、嚴肅,保鏢似的直挺的站在自家左側方。
許苓可以說好久沒看到這個男人了,上輩子到現在吧,大半個世紀了吧!
坐到床上,盯著這張照片很久,手也不由自主的撫摸到照片上的男人。
從男人的頭髮、眉眼、臉龐、耳朵、喉結...一一划過。
「風起,這次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我們女兒的,你在哪?你還好嗎?」
「都說你失蹤了,沒了蹤跡。」
「我要跟你說聲對不起,上輩子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女兒。」
「上輩子是我懦弱沒主見,再加上聽到你失蹤的消息,更是頹廢沒動力,自己沒能立起來,最後也害了我們的女兒年紀輕輕的就沒了......」
「現在我回來了,我一定自己立起來,做到一個母親的責任,對我們女兒好、盡力給女兒好的生活,可父親的責任、情感,母親始終是替代不了的,我們的女兒難道無論上輩子還是這一世和父愛都無緣了嗎?」
「風起」
「上輩子你都沒見過我們的女兒,這一世你也不想見見女兒嗎?」
「她長得好可愛,眉毛眼睛像我,鼻子嘴巴像你,她很疼我這個媽媽,很少哭鬧煩我,她真的是個小天使啊!」
「雖然我不知道你現在在哪,也不知道你是生還是死,可我還是想和你說,我有愛過你的。」
只是這份愛,上輩子自己的懦弱、你的失蹤對我的打擊、身邊的流言蜚語和親人的使然促使自己改嫁,改嫁後水深火熱的生活、隨著時間的流逝和壓抑的生活,慢慢淡化了。
直到今天再次好好看到你的照片,我才明白,我原來也愛過一個人,我也被你愛過的,我也是被愛過的,也是有人愛過的。
「阿起,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如果你還活著,能否聽到我對你的思念和呼喚?」
許苓這一晚上做夢了,夢到和風起戀愛後的點點滴滴,一起看過龍舟船、一起逛寺廟、互相給對方做飯,風起回部隊後,還互相給對方寫書信等等。
此時在東南亞的一處叢林地帶,一個腿部帶著傷的男人正在被幾個穿著很有當地地域風情的衣服的人拿著傢伙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