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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箭神拘無重

2024-11-03 00:39:06 作者: 十二妖
  唐星河跟馬楚陽聽完岑鳶的話就不鬧了,所有人都帶著忐忑的心情步入京華較場。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比武之前,岑鳶已經和宛國以另一種方式對戰過一次了。

  時安夏在很早之前就曾悄悄問岑鳶,「比武有幾分把握?」

  岑鳶沒有正面回答,只道,「宛國比武名單里有拘無重,納與,還有穆泥。這些人都是頂尖高手,宛國皇帝打仗都捨不得讓這些人上戰場,平日裡是供得跟祖宗一樣。」

  時安夏笑,「那倒反而好辦些了。」

  至少這些人不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刀上手上不沾血,且惜命,那就是破綻。

  所以這些看似讓各國隨意兜圈子的日子,岑鳶無比忙碌,沒有一天是浪費的。

  首先是宛國箭神拘無重。

  此人天賦異稟。傳說生下來時力大無窮,不足周歲就能拉動成年人都拉不開的大弓。

  且此子目力極好,自幼便展現出與眾不同。

  他的眼神銳利如鷹,看得遠,瞄得准;其雙手穩定而靈活,箭無虛發,仿佛天生就是為了掌握弓箭而生。

  每當他拿起弓箭,整個世界都仿佛靜止,只剩下他和他的目標。

  在箭術上,拘無重有著驚人的天賦和造詣。

  他不僅能夠精準擊中目標,還能在極短時間內連續發射多箭。

  每一箭都如同精準打擊的閃電,讓人嘆為觀止。

  他的箭術不僅在於精準,更在於速度和力量的完美結合,使得他的箭矢如同風暴般席捲敵人。

  拘無重不足八歲,就已名揚列國,有赫赫聲威。

  在宛國,拘無重被視為箭術的巔峰。他的箭術被無數人敬仰和追捧。

  毫不誇張地說,他的箭術代表了宛國,甚至代表了天下最高水平。

  宛國皇帝能把拘無重都派來了北翼,可見對這次的比武有多重視。

  這是相當於把門面都搬來了北翼,這還能不贏?

  所以如何對戰拘無重能贏?

  岑鳶的答案是,贏不了。就算他親自上場,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正面贏不了,就劍走偏鋒。

  至於偏鋒怎麼走,岑鳶仔細梳理了一下時間線,然後開始實行自己的計劃。

  拘無重是上一世岑鳶唯一的宛國朋友。

  他們相遇,是因為拘無重被布思追殺到邊境地帶,誤闖了北翼營地。

  岑鳶救了拘無重,方知一代箭神因為妻子被布思污辱而蒙在鼓裡十數年。

  他的妻子格雅擔心丈夫知道真相,會一怒之下去殺布思反而送命,多年來忍辱負重,絲毫不敢露出馬腳。

  但格雅越是細心維護遮掩,布思就越是邪惡。

  甚至有一次拘無重在皇宮裡表演射箭,收穫無數讚譽時,他的妻子就在不遠的宮殿裡被布思逼迫索歡。

  拘無重一心痴迷箭術,根本沒注意到妻子的鬱鬱寡歡。

  直到他的妻子實在受不住折磨,神思恍惚間落水而亡。丫環才敢說出真相,還從床底的暗格里翻出一本冊子,記錄了布思如何強迫於她。


  拘無重得知真相後,提箭就強闖皇宮要為妻子報仇。

  可早得了消息的布思不知躲哪裡去了,且布下天羅地網要殺拘無重以絕後患。

  拘無重和格雅的兩個孩子,被布思派人活生生殺死。

  他的家族一夜之間滅門。

  格雅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拘無重身負血海深仇逃了出來,誓要報仇。

  後來鹿北之戰時,有一個神箭手,戴鹿頭面具,例無虛發,在萬千屍山血海中穿梭。

  那個神箭手正是拘無重。他成了岑鳶大殺四方的利器,射殺宛國人無數。

  鹿北一戰,北翼以少勝多。北翼將士固然可歌可泣。

  而拘無重應列首功卻無功。

  他是宛國人,他流的是宛國人的血。可他用天才的箭術射殺了他的故人。

  他再也不能踏回那片故土。

  他終究沒能親手殺死在皇宮裡尋歡作樂且繼承了皇位的布思,更無法逃脫自己殺了無數宛國人的心魔。

  拘無重就是在鹿北一戰中,站在那裡慢慢脫掉鎧甲讓宛國人把自己殺死。

  他重重倒下,閉了眼睛。

  一代箭神,就此隕落。

  這一世,岑鳶不願意讓一代箭神過這樣的人生,更不願意看到他代表宛國人比武贏了北翼。

  他重生回來後,先是派人去宛國接近了格雅。還好,這一世,布思沒來得及下手。

  且岑鳶派去的人已數次將格雅從布思手裡救下,爾後在拘無重出訪北翼時,格雅也悄然到了北翼。

  就在頭幾天,岑鳶剛安排了兩人見面。

  格雅終於把近年布思起的心思跟拘無重說出了口,但因為未造成實質傷害,也不知道拘無重今日會不會到場參賽。

  時安夏道,「夫君你已做了自己該做的,聽天由命吧。總不能為了讓拘無重傷痛得厲害些,就放任格雅受辱。」

  岑鳶點頭。若是那樣,他又與那些不擇手段達到目的的人有什麼不同?

  夫妻二人隨著人潮進場時,遠遠就看到了拘無重已站在場下。

  拘無重年約三十左右,是宛國人里少有的乾淨清朗模樣。他站在那裡,扭臉對上岑鳶的眼睛。

  他目色深沉,看不出在想什麼。

  岑鳶神色也很淡,與之對視一眼後,便是移開了視線。

  他叮囑時安夏,「你照顧著阿娘他們,看來,我得親自下場。」

  時安夏點點頭,輕聲道,「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盡力而為就好。」

  岑鳶忽然一笑,低聲道,「有一件事,我沒告訴過你。」

  「嗯?」時安夏眼裡滿是好奇。

  「拘無重算是我師父。」岑鳶微微挑眉,帶了一絲少見的頑皮,「我如果用他教我的箭術打敗他,算不算作弊?」

  沒錯。亦師亦兄!

  拘無重當年親自教他箭術,可以說是傾囊相授。

  岑鳶箭術上的造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深。因為沒比試過,如今正是機會。

  一捏拳頭,骨骼發出喀喀的響聲。

  他大步走過去,準備親自去跟上一世的師父打個招呼。

  誰知還沒走到拘無重身邊,齊公公一溜小跑地跑來了,「駙馬爺!駙馬爺!皇上讓咱家給您帶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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