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有戰爭的苦楚,但日子還是要一天天過。
在村子裡變得再次焦躁和不安的村民們中,白石反而是心情最為平和的那個人。
因為戰爭來臨,第一醫療忍者實驗班的醫療指導教師,再次變回了之前的那名不知姓名的暗部上忍。
在砂隱進攻火之國的戰爭之初,綱手就已經前往前線協同一眾木葉忍者,與砂隱作戰,她的弟弟繩樹也早早就去參戰了,希望他能平安無事吧。
戰爭不是鬧著玩的絞肉場。
在戰爭開始的幾個月後,也就是該年7月,正處於夏季,微風中夾雜著淡淡的悶熱。
白石已經順利升入五年級,忍術體術修煉,自然能量研究,一切都很規律的在進行著。
而第一批用自然能量開發出來的藥物,經過幾個月的不懈努力,加上大筆資金的投入,也終於被白石研發出來。
這是一種顏色淡紫的藥片,有拇指這麼大,裡面中和了很多藥材,最重要裡面融入了自然能量,導致了這種藥品的價值和作用成倍翻漲。
白石的研究早已表明,自然能量是一種狂暴,又極具生命力的特殊能量。
如果沒有其餘物質進行中和,直接攝入生物體內,大概率會立刻斃命。
除非是那種天生對自然能量親和的人,不過這種特殊體質人類,白石目前並沒有見到過,甚至存在與否也是個未知問題。
這種新藥的效果,可以提升白石的身體綜合能力,包括身體的自愈與免疫能力,對力量、反應神經,包括抗打擊能力,都會有全面性增幅。
這種新藥因為副作用極小,所以每天只需要服用一片,連續服用一個月以上,藥效才會慢慢在服用者身上體現。
藥效飽和度根據每個人的體質和處理系統能力不同,有的人可以服用七八個月就會達到飽和度,再服用下去,不僅無法提升身體能力,還會對身體造成重大危害。
有的人可以持續十幾個月服用,才會出現造成身體排斥。
白石根據自檢身體後產生的報告,確定自己服用這種藥品的飽和度時間為十一個月。
一旦滿足十一個月這個條件,就必須中斷服用。
琉璃的飽和度則在十一個月至十二個月之間,保守一點,白石把時間定為十一個月半。
服用這種藥物後的琉璃,大約六七個月後,即便長時間保持寫輪眼開啟狀態,也不會輕易產生疲勞和沉重感了。
白石也打算找個時間,把這種新藥送到綾音手上,讓她服用,戰爭迫在眉睫,準備充分一點,活下來的機率更高。
◎
綾音這個時候在住院。
在修煉的時候,她故意把自己的腿扭傷,要在醫院裡休息四天左右。
因為白石交給她很多必須要在醫院裡才能完成的重要任務,只能用這種方法進入醫院療養。
例如——
孕婦生產嬰兒的時候,嬰兒體內的查克拉究竟是自己產生,還是從母體那裡流瀉過去的。
亦或者,在形成胚胎的時候,是否就有查克拉產生了。
諸如此類的奇怪問題數不勝數。
這種觀察任務,也讓綾音感覺到非常羞恥。
雖說木葉裡面待產的孕婦很多,完全不缺觀察的素材,可是……
哪有給女孩子安排這樣變態的任務的啊!
因為白眼有透視、遠視和洞察的功能,這種任務只有綾音可以勝任。
綾音也知道這一點,但還是想要吐槽白石的研究方向。
是不是醫療忍者都是這麼變態?
不只是孕婦生產的問題,還有更多奇奇怪怪的觀察任務,要讓綾音寫成一個紀實報告,然後交給他,說對他的研究有很大用處。
綾音懷疑白石是不是想要轉入婦科研究。
真是個大變態。
在綾音住院的第三天,房間裡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
白石提著一籃水果走了進來。
「綾音同學,我來看望你了,這些水果是同學們送來的一點心意。」
綾音吐了口氣說道:
「放心吧,周圍沒人監視,用不著這樣遮遮掩掩。」
「那個,綾音同學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我只是代表同學們過來慰問你一下……」
「是不是想讓我把那些觀察報告一把火燒掉?」
「請務必高抬貴手。」
白石這才結束了裝傻。
從綾音手裡接過了書寫觀察報告的捲軸,放在忍具包里。
白石把水果放在綾音床邊後,從懷裡取出一個巴掌大的藥品袋,交給綾音。
「這是?」
「這是我提取自然能量,與其它藥材中和反應後,開發的一種可以增強體質的新藥。記得每天準時在午飯後服用,這裡面是一個月的量,剩下的每個月我會按時給你,持續服用十一個月就好了。」
對於綾音的身體白石可以說是了如指掌,所以很容易得出綾音的飽和度在十一個月,與自己相同。
「總覺得顏色很可疑呢。」
「賣相就這樣,重點不是藥效嗎?賣相什麼的其實都無所謂吧。比起這件事,最近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沒有,按照你要求的那樣,我在家族裡過得很安穩。」
綾音回想了下自己在家族內這段日子的生活,對白石匯報。
「這樣就好了。關於籠中鳥這種咒印,我已經有了一些判斷,但是這些推斷我並不能證實其精確性,你能不能弄到有關籠中鳥的資料?」
「太高估我了,白石君,如果我去接觸那種等級機密的話,被處理的可能性更大。那種資料,不是分家可以接觸的。」
綾音用無奈的語氣說道。
白石沒有失望,這種事情他能夠預料到,但還是抱著萬一的態度。
「看來只能靠我自己想辦法。不打擾你了,在這裡和你待時間長了,很容易出問題。」
綾音點了點頭,目送白石離開自己所在的病房。
◎
繩樹死了,這個消息來得十分突然。
就好像昨天還在一起談笑風生的人,第二天一早就聽到他的死訊,那樣讓人不知所措。
據說是立功心切,結果在遭遇戰中沒有聽從老師大蛇丸的指揮,莽撞陷入了敵人的陷阱之中,最終重傷搶救無效死亡。
白石聽到這個消息時,也愣在了當場。
想到那個擁有自信開朗笑容的千手一族少年,就這樣年紀輕輕突然死去,白石心中產生了一種可惜之情。
在戰爭面前,即便是初代火影的血脈,也沒有任何意義。
戰場那種地方,任何人過去都要做好死亡的準備。
那和忍者的身份,血統無關。
敵人不會因為他是初代火影的孫子,就對他手下留情。
「綱手老師一定很傷心吧……」
雖然很想去看望綱手,安慰她一番,但自己現在身處木葉村內,也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連千手繩樹這樣身份的忍者,都毫無價值的死去,他一介平民又能改變什麼呢?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生物,在自己安全沒得到保障之前,對別人伸出援手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
拯救這種詞的意義,是強者才有的,弱者只能夠自憐。
繩樹死了,木葉不會特意為他大辦葬禮。
現在所有人都在爭分奪秒的和敵人廝殺,把敵人趕出國境,生死早已置身事外,也來不及為一個死人哀傷。
哪怕他是初代火影的孫子。
繩樹是一名忍者,無論他是否有這個覺悟,也無關緊要。
這便是忍者的戰爭。
白石愈加明白了戰爭的無情。
在前世他生活於相對和平的年代,遠離戰火硝煙。
木葉這幾年,他也沒有親眼目睹過戰爭具體是什麼樣子,但他卻深刻明白了一件事情。
生不值得高興。
死亦不值得悲哀。
生於亂世,就是最大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