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賈詡的話。
大絨王朝的半聖,面色顯得有些陰沉。
一個國士居然敢威脅一個半聖,在過去,簡直就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情。
但現在這一切,卻真真切切的發生在他的眼前,而且被威脅那個居然還是他。
最關鍵的地方在於。
對方的這種威脅他確實是已經聽到了,而且雖然說他現在心中非常想把賈詡殺掉,但是他卻無法出手。
因為他知道。
殺了賈詡非常簡單,但是如果把賈詡殺了的話,那麼後續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一個極其糟糕的事情。
他和大乾上國將再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大絨王朝必然會被大乾上國徹底摧毀。
到了那個時候,不論最終大乾上國和大宣王朝之間誰能夠獲得勝利,他最終都必然是輸的那個。
想到這裡。
他的心中就多出了幾分無奈。
他可是一個堂堂半聖。
在任何王朝之中都能夠擁有著無上的地位。
「你以為我當真不敢殺你嗎?」
大絨王朝半聖開口說著。
「先生說笑了,您當然敢殺我,可是殺了我對你沒有好處。
所以我有一個新的提議,或許您可以考慮一下。」
「哦?你說一說。」
大絨王朝半聖開口。
他也想聽一聽這個膽大的傢伙到底想要做什麼。
大絨王朝關注他的全部心血。
可以說是他的半聖之路,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大絨王朝的存在,雙方互利互惠,互相彌補。
最終才形成了現在的他。
如果大絨王朝消失的話,對於他來說有著其他的影響。
所以如果可能讓大絨王朝存在的話,那即便是他損失一些利益,在他看來也是完全值得的。
所以他現在考慮的是,現在眼前之人或許會通過他們大乾上國的威懾力讓自己低頭。
只要能夠做到這一點,就能夠讓大乾上國獲得足夠的利益,而且還不需要和大宣王朝進行直接的面對。
在他看來,這是一件非常有可能出現的事情。
而對於這樣的狀況,他雖然會覺得屈辱,但是卻並沒有完全拒絕的想法。
至少在他看來,這件事情是有的談的。
只要能夠不打。
就算損失一些利益,在現在的他看來也是值得的。
「先生,不如放棄大絨王朝加入我大乾上國如何?」
聽到這個話,大絨王朝半聖眼睛都大了一些。
這個在說什麼?
他是在開什麼玩笑!
這一刻,大絨王朝半聖的臉色瞬時變難看起來。
本來壓抑的怒火在這一刻也開始有了爆發的傾向。
半聖之怒,宛若雷霆,又似驕陽。
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擋。
「我可是半聖,你居然想讓我投降你們大乾上國,就算我放棄了大絨王朝,你以為你們半聖能將我如何?」
他冷冷的開口說著。
這聲音之中帶著淡淡的殺意。
讓人有種刺骨的感覺。
可是賈詡面不改色。
「先生不要著急,我提出來這個建議是非常有用的,而且也經過了很多的思考。
現在大絨王朝的狀況,相信您已經知道了。
再繼續打下去,最終獲利的不知道是誰,但肯定不會是你們大絨王朝。
現在有可能會獲勝的只有三方。
一方自然是我們的大乾,我大乾實力強盛,這次派過來的只不過是其中一支軍隊罷了,隨時還能夠抽調出一支完全不遜色於現在這支軍隊的力量。
所以面對我們大乾上國的時候,你們大絨王朝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在這種情況之下,你們輸給我們大乾上國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除此之外,大宣王朝野心勃勃,他們來這裡的目的當然不可能是為了幫助你們大絨王朝。
您身為半聖強者,想必應該非常清楚大宣王朝現在的想法是什麼。」
對於這句話,大絨王朝半聖不得不認同。
沒有人比他們這些半聖,更了解走到他們這一步之後需求的是什麼。
對於很多的半聖來說,他們最需要的就是來自於民眾的信仰,這會讓他們獲得更多的氣運。
受天地所鍾,受王朝所愛。
就能獲得天地之力的加持,這能夠讓他們極大的削弱修煉的難度。
所以每一個王朝,在成為上國之後。
他們想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能夠奪得更多的王朝氣運,甚至天地氣運。
文聖人以文入聖。
首要的條件就是自己寫出的文章傳遍天下。
這也是同樣的道理。
而武聖人,在這方面的難度就大了不少,不過武聖人擅武,倒也是一個好處。
不論如何,對於現在的大宣王朝而言,他們大絨王朝自然就是用來汲取氣運的手段。
在這種情況之下。
除非是大宣王朝的半聖,能夠放棄晉升,謀求那更往前走一步。
不然的話,他們之間就有著本質的矛盾。
所以絕對不可能放棄和他們大絨王朝的戰爭,也不可能放棄他們的目的。
「我當然知道他們的想法是什麼,可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難道你們大乾上國不是這麼想的嗎?」
大絨王朝半聖輕笑了一聲,眼神之中帶著帶著的不屑。
「說了這麼多,說的只不過是廢話罷了。
大宣王朝的那些半聖希望能夠奪得大絨王朝的力量更進一步,可是大乾上國的那些半聖不同樣也是如此嗎?
你說這些東西,對於我而言,大乾上國和大宣王朝沒有任何區別。」
可是聽到他的話,賈詡卻笑了。
「你錯了。」
賈詡淡淡的開口,他的眼眸之中帶著自信。
「你以為我大乾上國的半聖,謀求的是那些氣運,但你首先要弄清楚,我們大乾上國是誰說了算!」
說這句話的時候,賈詡沒有任何遲疑。
口氣也非常的篤定。
可是聽到他的話,卻讓大絨王朝半聖微微皺起了眉頭。
誰說了算?
這還要問嗎?
天下的王朝都一樣。
一個王朝之中最頂尖的必然是那些半聖。
其次才是掌控王朝的朝廷。
雖然說半聖不怎麼管事情,但是這卻是最本質的關係。
任何一個想要脫離半聖的朝廷,最後的結果只會被王朝的半聖擊垮。
然後輕而易舉的換上一個新的朝廷。
因為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力量才是最本質的。
而他們半聖擁有了最強的力量,自然也就擁有著一切的解釋權。
「你想說什麼?
我不相信你們王朝的那些半聖,會失去一個王朝的主宰。
難不成你們大乾上國還是其他王朝的傀儡不成?」
大絨王朝半聖嗤笑了一聲。
「你錯了。」
賈詡開口。
「你要記住,不管你的心中是怎麼想的,不管這個世界的人是怎麼想的,我都要告訴你一點,那就是在我們大乾上國只有一個人說了算,那就是我們王朝的聖君!」
說這句話的時候,賈詡的身體往前傾斜了一些,雙眼直視大絨王朝半聖的眼睛。
他這樣的做法,不光是要向大絨王朝半聖宣告。
同時也需要讓大絨王朝半聖看清楚他的雙眼。
雙眼心靈的窗戶。
對於大絨王朝半聖這樣的強者來說,他能夠輕而易舉的看透賈詡雙眼之中蘊含的深意。
只要有半句假話,在雙眼對視的情況之下,絕對不可能出現任何錯誤。
但也就是這樣。
卻讓大絨王朝半聖心中突然有些微寒。
是真的!
至少對於賈詡來說,他的心中確實是這麼想的。
大絨王朝半聖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
這個世界居然會有一個王朝說了算的,並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半聖,而是王朝的國主。
莫不是有人欺騙了賈詡?
但誰又能夠做到呢。
他能夠看得出賈詡的聰明才智。
所以他並不認為有什麼人能夠將賈詡徹徹底底的欺騙,甚至讓對方堅信這種聽上去就非常愚蠢的事情。
「這不可能。」
大絨王朝半聖忍不住開口說著。
這樣的話聽上去實在是太荒謬了,荒謬到他根本就不想相信。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賈詡喝了一口茶,眼神之中的篤定沒有絲毫變化。
「在我們大乾上國,只有聖君一個人說了算,即便是半聖,也同樣如此。
所以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大乾上國的話,你不需要擔心其他的半聖,會因此而對你有任何意見。
因為所有人全部都是為了大乾上國服務。
任何違背這一條的存在,最終的結果都會非常的悲慘。」
聽賈詡說完,大絨王朝半聖陷入的沉思。
現在這一切讓他感覺到了有些荒謬。
他有一些無法理解,那大乾上國的國主到底有什麼本事。
居然能夠讓半聖這樣的存在聽他的話。
而且手底下居然還有如此多的能人異士。
雖然說呂布這樣的強者,在他看來還不算什麼。
可是這些人全部都已經達到了九品之上的境界。
而且以他們的手段,未來,未必沒有能夠再進一步的可能性。
也就是說。
大乾上國的未來可以說是不可限量的。
沒有人知道,這個王朝最終能夠達到什麼樣的地步。
他雖然自信。
但也不覺得大乾上國的這麼多強者,全部都會被卡在成為半聖的那道門坎上。
大乾上國國主憑什麼?
他需要一個答案,所以他就開口問了。
「你說這些,我不相信。
我不認為半聖,會聽從一個弱者的話。」
他也不覺得賈詡能夠給出什麼證據。
所以現在的這一切全部都只不過是口頭之語罷了。
或許只不過是賈詡,為了能夠誆騙他,所行使的陰謀。
只不過是想要讓他先放棄大絨王朝。
等到大乾上國將大絨王朝徹底吞併之後,這個王朝才會露出真正的獠牙。
到了那個時候,他雖然是一個半聖,但卻也只是一人。
大乾上國的半聖,可是擁有著真正能夠斬殺半聖的戰績的。
而且死在大乾上國手中的半聖,可不是一個兩個。
那可是真正的殺神。
沒有了王朝的束縛,他不認為自己擁有去找大乾上國麻煩的底氣。
到了那個時候,所有的一切已成定局。
他自然也就無法將就改變了。
或許就是賈詡已經摸透了他現在的心思,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不過對於他這樣的話,賈詡卻是笑了一聲。
「不相信很正常,不過這沒有什麼。
而想要讓你相信也並不難,如果讓我們大乾上國的半聖,親自和你開口。
你會信嗎?」
聽到這句話,大絨王朝半聖眼神閃了閃。
如果是一個半聖,親口說出了這樣的話,那他自然是會信的。
因為實力到了他們這一步,根本就沒有必要說謊話。
尤其是聽從一個弱者的命令。
對於他們這個級別的強者來說,更是一件極其可笑的事情。
可是……
他絕對不會輕易去見一個半聖。
所以這是一個無解的命題,永遠也得不到答案。
「罷了,你走吧。」
大絨王朝半聖開口。
他不打算殺賈詡了,因為現在他對大乾上國的情況感覺有一些詭異。
詭異到讓他感覺有些忌憚。
殺賈詡,對於現在他而言已經沒有什麼好處了。
他放棄了。
可是賈詡已經看出了他心中的猶豫。
從這個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目的恐怕已經有了幾分希望。
現在自己欠缺的不過是一個機會罷了。
把一個半聖拐回去,他已經能夠想像到朝野上下對自己的驚嘆。
而且他也想看一看。
等到呂布他們攻城掠地的時候,他突然把大絨王朝半聖拉出來。
然後讓大絨王朝的那些人投降。
到時候呂布心中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對於這樣的情況,他已經非常期待。
賈詡心中一笑,嘴角也不自覺的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先生放心,下一次我們見面,你就會相信的。
不過希望那個時候你能夠做出正確的決定,否則的話,恐怕就不會再有什麼機會了。」
說完之後賈詡轉身離開。
只留下大絨王朝半聖在那裡沉吟。
他在考慮,賈詡說的這些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難道說大乾上國的那位聖君,有什麼特殊之處?
雖然說賈詡在他面前不可能說謊。
但有些謊言,未必要當事人知道才能夠叫做謊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