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守在寧靜之海近七年時間，原以為這裡會一直太平下去。
不曾想，今日竟能親眼看到大夏戰船以外巨船。
只見平靜海面上，自西北方向駛來十三艘巨船。
巨船周身純黑色，船身巨大行駛速度並不快，林嘯眯眼，「來人，派出潛船六艘先行探路。」
「是。」
「將軍，」有暗衛來報，「御獸局姜大人戰船正在靠近。」
「御獸局？」
林嘯略微茫然看向暗衛，隨即想起來什麼沉聲吩咐，「將黑船情形告知姜大人。」
「是。」
姜珍珠這次來寧靜之海，全因赴同海獸們的十年之約。
十年過去，她也成為兩個孩子的母親。
不知是不是當了母親的緣故，她的靈語者技能如今也退化許多。
能夠同飛禽走獸對話時間雖變少了，不過於她而言並不影響什麼。
拿出十年前的特製哨子，將哨子放在唇邊輕輕吹響久違哨音。
不多時，平靜海面緩緩躁動起來。
姜珍珠眼見著一群群熟悉的海獸們躍出海面，一時間心頭酸澀又溫暖。
「老夥計們，我說過我會回來，我說到做到。」
前來傳話的暗衛……
哇，大夏御獸局第一把交椅不是白坐的，厲害！
姜珍珠聽了暗衛稟告，立刻找到一老龜，輕輕撫摸老龜頭頂三下。
「龜祖宗，」聲音輕柔甜膩，「我有個事兒您能幫忙嗎？」
暗衛……
龜什麼？
誰的祖宗？
姜珍珠不管其他等著龜祖宗答話。
龜祖宗反應有些慢，「兩腳丫頭你還知道回來吶，因著你離開那隻大鯨二貨都快發瘋了。」
「這些年，沒少找你們圓滾滾麻煩。」
「圓滾滾？」
姜珍珠納悶，「那是什麼？」
「就是能來水裡，裡頭裝著你們這些小寵物的玩意。」
姜珍珠……
「潛船啊，」頓了頓，「那大鯨呢？今日怎得沒來？」
「你須得自己去哄。」
「哦，」姜珍珠應答一聲，立刻反應過來，「龜祖宗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您幫我帶大傢伙去瞧瞧，那黑船上的是些什麼人？」
龜祖宗聞言，立刻喚來自己的龜孫們。
龜孫們不停撲騰吵得姜珍珠腦仁要炸，不過最後還是弄明白了。
看向還等在一邊，神情呆滯驚詫的暗衛。
「告訴林將軍，那黑色巨船上的是一些黃頭髮藍眼睛高鼻樑之人，同咱們大夏人完全不同。」
想了想又道，「應是羅夫人從前說過的，讓咱們防備著的西洋人。」
「龜祖宗說，那巨船上有刺鼻味道它的龜孫們聞著很不舒坦。」
暗衛……
年輕的臉上是震驚的茫然。
姜珍珠白了他一眼，「愣著作甚？快去同林將軍稟報啊。」
「啊，是。」
聽了暗衛稟報的林嘯……
一言難盡看向眼神呆滯暗衛，「知，知道了，」深吸口氣，「讓潛船，」
「將軍，」暗衛呆愣過後終於回神急忙開口，「姜大人說她會先讓海獸們前去一探。」
「待海獸們帶回消息，您再派潛船探查不遲。」
「知道了，」林嘯從善如流，「按姜大人說的做。」
「是。」
同時，絕城。
蕭燕站在城牆上，看著巡邏回來的鎮國公。
鎮國公依舊坐在黑麒麟背上，鮮紅甲冑在日光下閃著攝人光芒。
那黑麒麟周身鱗片熠熠生輝，後脖頸鬃毛隨著走動微微晃動盡顯威嚴。
「開城門，」蕭燕沉聲吩咐。
「是。」
守城兵開了城門，大花率領暗衛進入絕城。
蕭燕來到大花面前抱拳，「鎮國公。」
「蕭大將軍，」大花同樣抱拳行禮，「議事廳詳談。」
「是。」
二人屏退左右，單獨回到衛所。
蕭燕迫不及待，「那幫黑衣人身份，鎮國公可查明？」
大花點頭，「此次我已看到那幫人樣貌，看樣貌應是羅夫人曾說過的西洋人。」
蕭燕挑眉，「那便讓鴻臚寺再派些人手來，總要聽得懂他們說些什麼。」
「不必，」大花抬手，「此次與我同去暗衛中，便有人能夠聽懂西洋話。」
「據那暗衛說，那幫西洋人打算先兵後禮。」
「先兵後禮？」
蕭燕只覺可笑，「哈哈，真有自信啊。」
「不過，」轉念一想，「那些西洋人是不是有何了不得手段？」
「他們，」大花勾唇嗤笑，「有黑火藥。」
「黑火藥？」
蕭燕震驚，斂了神色問，「那是他們黑火藥更厲害，還是我們雷彈更厲害？」
大花思忖半晌，「明日午時盡可一試。」
蕭燕摩拳擦掌，「好啊，來的夠快。」
「嗯，」大花笑笑，「明日戰場部署便交由蕭大將軍，我先回去歇歇。」
「去吧，」蕭燕眨巴著戲謔的眸子，「蘭蘭這些日子心憂的緊。」
大花臉紅沖蕭燕抱拳，轉身往自己住所而去。
蕭燕則喊來蕭思思和蕭舞等人，一同商議對策。
第二日午時，寧靜之海和絕城同時遇襲。
碩大的黑色炮彈帶著毀天滅地氣勢，以一種摧毀萬物的壓迫感朝絕城襲來。
就在城牆下數以萬計身著黑色鎧甲洋人，咧開滿是胡茬的嘴，準備振臂歡呼之時。
轟轟轟。
震耳欲聾爆炸聲自天際響起，原本應當投擲在絕城城牆的黑色火藥竟在高空炸開。
同時。
錚——錚——錚——
這古怪聲音讓洋人們頭痛欲裂，痛苦倒地更有甚者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倒地洋人們眸光中閃過銀色光芒，還未看清那些光芒是什麼便見自己身邊猛然炸開。
茫然間沒了性命……
一波又一波轟隆聲，也同時響徹寧靜之海。
那碩大黑船，被大夏戰船雷彈打得毫無反抗餘地。
水下，水雷彈自潛船中不斷激射而出。
姜珍珠留守戰場後方，趴在船舷上摸著大鯨腦袋，「那邊戰場如何？」
「嚶嚶，還是你們這些會清藤壺的兩腳寵物厲害。」
大鯨溫柔擺動身體，不急不慌開口，「只是你們的那些雷彈太吵了我不喜歡，呼呼。」
姜珍珠……
握了握拳，咬緊牙關，「大鯨啊，二啊，那些黑色巨船究竟如何了？」
大鯨優雅甩甩魚尾，哼唧幾聲才不疾不徐道，「完全不是你們對手嘛，都快被他們自己黑火藥炸死球了。」
姜珍珠……
不是，這些海獸都學了些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