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真正的金手指
之前，通過研究和推論，鄭曙已經確認，自己的金手指已經表明其實分為兩個部分。
也就是影響因子及其衍生能力和抽取的技能兩部分。
雖然在鄭曙的金手指表現上，技能抽取看起來像是影響因子延伸出的面板的一部分，但實際上兩者並不相關。
這一點除了雙方在底層邏輯的秩序和混沌上完全不同之外，其實從兩者在不同世界的表現上也能看得出來。
影響因子雖然堪稱萬能之物，甚至有著能夠穿越世界的強大能力，但在各個世界裡依舊要屈服於本世界的規則。
這一點，從每個世界都有特定的、無法使用的強化模板就能看得出來。
就算是鄭曙能夠控制影響因子後，想要實現自己的願望，也需要依託於當前所在世界的規則。
但鄭曙每到一個新世界所抽取的技能則是完全相反的情況，不但底層邏輯和功能相當地簡潔明了，充滿了秩序，而且完全可以無視世界的規則，只要能滿足條件就可以發動。
像是鄭曙最常使用的面板一技能，這種可以憑空創造方便麵的能力，完全就是扭曲了所有世界裡的能量守恆定律，堪稱拽著世界規則瘋狂打臉。
從結果上來看，抽取的技能和影響因子展示的能力可以說完全不相干。
「……本來我們是這麼想的，不過從最新的研究結果來看，先前的這個結論好像有點太過武斷了。」
莫佐瓜札里，飛姆托咽下了自己口中的食物，拿著叉子比劃道。
飯桌上除了他和鄭曙之外，還有一群同樣擅長研究的上位存在，趁著飛姆托說話的功夫，這群傢伙現在正在胡吃海塞。
考慮到這群上位存在為自己的研究也出了不少力，所以鄭曙拿出了自己這季度的一次就餐份額，請他們來這裡吃了一頓。
隨著鄭曙對權柄的操縱能力越來越精湛，他現在已經可以將任意一片獨立的空間化作真實的世界。
正巧，莫佐瓜札內部的所有空間都由空間術式所覆蓋，所以世界化起來相當簡單。
於是，這群被困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古董也終於能嘗一嘗兩個世界最頂級的味道。
飛姆托一邊往自己的嘴裡塞著食物，一邊依舊口齒清晰地講述著最新的研究結果。
「你的影響因子相關的能力並不是完全地混沌，而且也不是真的完全被世界規則所影響。
就像最簡單的……無論到了哪個世界，你收集影響因子的方式都不會改變，而且很明顯，那些收集規則有著相當嚴密的邏輯。」
鄭曙瞬間清空了自己眼前盤子上的食物，然後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你這麼一說的話，總感覺影響因子和其他抽取出來的技能機制上也很像啊。」
「考慮到影響因子這東西相關的能力在你的能力比重中占了很大的比例，而且影響因子本身也很重要，基本可以認為，你這個能力的本質其實是『獲得影響因子』。
先前我們的研究方向出現了問題，影響因子的效果是這種超凡物質本身的力量，將它使用的程度如何是你本身的能力而非你的『金手指』。
畢竟已經確定包括面板，穿越世界和強化模板在內的各項能力都是由影響因子所衍生出來的，這些就像是你像那個召喚方便麵的技能玩出花來一樣，本質上只是一個技能的延伸。」飛姆托講解道。
「所以，我那些奇奇怪怪的技能並不是因為面板而抽取出來的，它們其實和我的金手指是一個等級的能力？」鄭曙有些不敢置信。
這下不只是飛姆托，其他研究型上位存在也都一同點了點頭。
飛姆托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突然用陌生的目光仔細上下打量了鄭曙一遍，語氣中帶著一種相當罕見的、可以被稱之為羨慕的情緒：
「所以基本可以認定，伱真正的金手指並不是什麼面板或者影響因子，而是「抽取技能」。每到一個新世界，你都可以抽取一個技能，這些技能可以無視甚至是扭曲各種世界規則。
和你的這個能力比起來，我們好不容易才獲得的權柄，簡直就像是小孩子玩具。」
「聽起來真是讓人身心愉悅。」鄭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隨即又有些擔憂，「不過，之前你們不是已經認定過我那些抽取的技能過於秩序像是人造物嗎……」
「哦，你說那個，之前是這麼想的，不過後來我覺得我們可能有點想多了。」飛姆托不在意的依靠在椅子上。
「為什麼？」
「因為實在是太誇張了。」飛姆托無奈的嘆了口氣，對於鄭曙這樣的幸運兒，實在不知道該報以什麼樣的表情。
「你的每一項能力都太誇張了，毫不誇張的說，這些東西從本質上就已經超過了我們這種連世界都無法離開的下層生物。如果深度開發，每一項能力都可以遠遠超過我們這些上位存在的成就。
這麼強的能力……如果真的是人造的，那麼製造者的等級就太誇張了。但如果是那種級別的存在，又怎麼可能關注到曾經還是普通人的你？」
飛姆托抬起頭，似乎在想像那一種級別的存在：
「退一步說，就算你真的是那個被選中的幸運兒，而那位不知名的強者也的確需要你幹什麼事情，那單單只是最開始的影響因子就已經足夠用了，後面的技能實在是太過多餘——你如果賜給普通人一項能力讓他幫你辦事情，你是會一次性給其備齊需要的力量，還是連續不斷地給他新的東西？」
「呃……從效率方面考慮，當然是前一種。」鄭曙也有些明白了。
「對嘍，差不多就是這樣。」飛姆托一攤手，「所以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壓力，雖然現在對於為什麼會出現這麼規律的技能的原理還無法確認，但已經可以確定這事對你應該沒什麼壞處。」
鄭曙不由地陷入了思考，甚至就連上菜時都沒有注意到，直到自己餐盤上的菜被飛姆托悄悄叉走後才猛然驚醒。
「混蛋！給我放下啊！！」
……
……
吃完了飯，一群人樂呵呵的離去，而鄭曙則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著。
突然，在某個路口，他看到了正站在對面路口等著紅綠燈的扎普和傑德這對師兄弟。
看著眼前人來人往的車輛，扎普突然暴怒起來，扭頭氣勢洶洶地看向傑德：「……幹嘛？！」
「？！不是，我什麼都沒說啊？」傑德一臉詫異。
今天的扎普也不知道到底是遇見了什麼事，整個人極端暴躁：「你明明就一臉有許多話想說的那樣，你個臭魚人！」
「你說的那是什麼樣子啊？我對你那世所罕見、令人驚愕，甚至使人不禁感到憐憫又無可救藥的惡習，一點興趣都沒有。」傑德平靜的語氣說出了足以扎心的話語。
「你這不還是全講出來了嗎？混蛋！」
「你到底是想聽還是不想聽啊？煩死了！」
眼見兩人在扎普莫名其妙地挑釁下開始越吵越凶，鄭曙趁著綠燈走到兩人的身側：
「喲，兩位，挺少見啊，你們倆居然一起出門。」
「鄭曙先生。」
「要你管啊？！」
嗯，雖然是師兄弟，但兩人的反應截然不同。
「剛才我們受到了史蒂芬先生的委託，他讓這傢伙給3號街的璞麗·洛馬諾夫送信，順便把我引薦給她認識。史蒂芬先生說那個人絕對不會見素未謀面之人……」傑德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哦……送信任務啊，聽起來倒是不困難，你小子這麼暴躁幹什麼？」
鄭曙一手摁住了旁邊還在亂跳的扎普，用一臉和善的表情靠近他。
「呃……那個……」扎普臉上「唰」一下就冒出了冷汗，目光開始游離，不知道說什麼。
這種時候，作為他的師弟，傑德當然老老實實的說出了一切：
「根據史蒂芬先生的話來理解，讓扎普去送信是那位璞麗女士點名的，似乎雙方之間有著一定程度上的金錢借貸關係，而且現在那位女士現在應該非常生氣。」
「你不要什麼話都往外說啊！」
扎普大吼了一聲，滿臉生氣的朝前走去。
「嘖嘖嘖，扎普啊扎普，雖然早就已經理解你的本性，但每次你都能讓我感到驚訝啊。」
鄭曙搖頭嘆息，然後腳步也不自覺的跟上了倆人。
當然，他絕對不是因為閒的無聊，想要去看看熱鬧！
嗯，大概……
「煩死了，你們這些傢伙！」
於是，三人互相之間間隔了一米左右，就以這麼不熟悉的姿態並列走在街道上。
此時距離「巨人」事件已經過去了兩三個月，天氣逐漸轉暖的同時，路上的行人數量也在變多。
頭頂上，一群長著像是蚊子一樣的生物拖著一堆看起來像是大水珠的東西飛過頭頂。
「進入三月份就到了大空亞蟲的季節，也許是因為受到暖冬與連日陰雨的影響，其體型與數量較往年均有大幅上漲。
其中又以被稱之為紅頭的超大型個體出現，引發了居民們的極大恐慌以及暴亂，截至今天已經造成殺害案件共計882起，殺人未遂147起……」
樓頂的顯示屏上，異界主持人正在播報著最新的新聞。
一隻頭部呈現紅色，足以將摩天大樓纏繞起來的超巨型蟲子正緩緩的從天空飛過。
而一群頭上戴著和那個蟲子腦袋相似的帽子不停騷亂的人群，一邊追逐著那隻紅蟲，一邊四處宣揚著自己的理念。
「紅頭酷斃了！」
「把邪惡的資本家名下的大樓上開個大洞吧！」
「要不要擊落他？」
「讓它在天空自由的翱翔啊！」
三人對於這樣的場面，早已習以為常，面無表情的越過這群人。
在經過某個拐角時，數條觸手從陰暗的小巷中飛出，隨機抓走了兩個行人。
銀行門口，兩個試圖搶劫銀行的罪犯被一群機動警察壓倒在地。
「你被逮捕了！」
其中一個罪犯相當倒霉，腦袋上被開了個大洞，嘴裡還在不停的呼喊著：「大哥，好痛啊！」
三人站在圍觀群眾中看了一會兒，覺得沒啥意思後又離開了這裡。
「今天又是寧靜而祥和的一天呢。」扎普深吸了一口煙。
「嗯，所有人都相當有活力啊。」鄭曙點頭贊同。
只有傑德，又轉頭看了看那處騷亂的銀行，不知道該說什麼：「唉……」
等他轉過頭來時，發現扎普這傢伙已經和路上的某個行人惡狠狠地對視了起來。
「哼！」
「喲呵？」
連見兩人之間的火藥氣味越來越重，甚至開始互相挑釁，傑德不由得出聲制止：「好了，到此為止。」
等那人離開後，傑德又氣得教育他：「剛才很明顯，你是閒得無聊想要找人打架解悶對不對？你想都別想！有我在場，請你不要無故惹是生非！
還有，鄭曙先生，你剛才就在旁邊吧，好歹也阻止他一下啊！」
扎普一臉不服氣，而鄭曙則是無所謂地笑了起來：「哈哈，傑德你也來這個城市這麼長時間了還沒適應啊？在這座城市裡，這都是很正常打招呼的行為啊。」
「不，不管是從人類還是從異界人的道德體系來看，這種行為都稱得上是挑釁吧？」傑德發出了無奈的聲音。
「真是囉嗦，想朝師兄說教你還找了一百萬年呢，雜魚！先從海洋進化到陸地再說吧！」扎普不爽地反駁道。
對於這句話，傑德倒是意外地平靜：「嗯？我並沒有承認你是我師兄啊？」
於是，扎普破防了：「啥？！」
「雖然同屬斗流門下，但是風神和火神完全就是兩個流派，更何況以人類而言……」
鄭曙湊到扎普的身邊，看看傑德打算說什麼，然後就見他沉默了許久。
「……」
「……」
「……唉，要讓我對不值得尊敬的人善言相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長久的沉默後，傑德終於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你想得太久了！」×2。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