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量子
「跟我交（和諧）配吧！」
面對鄭曙難以理解的疑問聲，人影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的話。
一時間，所有上位存在的注意力都從人影轉到了鄭曙身上。
「不是……等會……什麼情況？！」
鄭曙明明已經修到了寒暑不侵的境地，就算是在宇宙空間中也能自如生存，但在這時候背後卻「唰」的一下冒出了冷汗。
周圍上位存在們的視線固然刺得他感知劇烈波動，但最令鄭曙扛不住的是眼前這個人影的視線。
……如果這感覺能夠稱之為「視線」的話。
鄭曙確定人影沒有什麼視覺器官，而且很明顯，這些規則生物也不是靠視覺來觀察世界。
但無論如何，鄭曙很確定，對方現在所有的觀察能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熾熱的「視線」毫不掩飾，內部的情感更是簡單直接。
於是，在這道「視線」的壓迫下，自認為這輩子無所畏懼、不弱於人的鄭曙咽了口唾沫，毫不猶豫地後退了一步。
他將目光投向其他人，試圖得到求助。
然而鄭曙卻悲哀地發現，包括飛姆托在內的這群混蛋臉上寫滿了「你居然好這一口」，「還是你小子會玩兒」之類的話語。
「混蛋啊，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們就特麼別玩抽象了！」
鄭曙氣得撲到飛姆托的面前，伸手把他臉上剛剛用油性筆寫上的字給抹掉。
「哎呀，本來以為你對另一個宇宙沒有興趣，卻沒想到你居然已經偷偷地去過一次了，看！這是你自己惹出來的情債呀！」
飛姆托面對鄭曙搓自己臉上字的行為也不反抗，反而依舊笑呵呵地調侃起來。
「你個畜生啊！你小子早就已經料到了是吧？！」
鄭曙一聽這傢伙的說話方式就知道，飛姆托肯定已經弄明白原因了。
再加上周圍這群上位存在如此整齊劃一的行為，不用想，肯定是他們瞞著自己提前準備的。
想到這裡，鄭曙氣的雙手抓住飛姆托的腦袋，使勁地捏了起來。
「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你自己忘記了你的那些特殊能力的。」飛姆托堅決不認錯。
「所以，你是想跟他交（和諧）配嗎？雖然不太理解你們這個宇宙的風俗，但如果必要的話，那請在你們兩個交（和諧）配的時候帶上我一個。」
就在鄭曙和飛姆托掰扯之時，那名來自另一個宇宙的規則生物也飄了過來，只不過平淡的語氣帶來了堪稱天崩般的話語。
「臥槽！」
轟！
聽到祂說的如此勁爆的話，飛姆托和鄭曙猛的一個哆嗦，用最快的速度鬆開了對方，甚至毫不猶豫的一腳踹到了對方的身上。
鄭曙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一個鞋印，使勁抖抖身體，仿佛要將身上的雞皮疙瘩抖下去。
看著旁邊等待著自己回答的人情，鄭曙的大腦急速思考。
可不能讓這傢伙再這樣說下去了！
要不然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祂能說出什麼。
到了現在，鄭曙也差不多明白原因所在，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大概率就是自己的面板二技能。
規則生物自然不是人類，當然也會受到自己對非人魅力的吸引。
「咳……那個，這位……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鄭曙猶豫了一下，選擇了一個比較謹慎的開場白。
「你的問題，難道是想要詢問那種被你們稱之為名字的東西嗎？」人影問。
「呃，對。」鄭曙點頭。
「不太清楚，在我們世界我們這種生物不需要這種東西來分辨身份，不過如果真的需要一個名字的話，根據旁邊那顆星系上的生物所研究出來的相關名稱，叫我『量子』就好。」
「量子」對於自己的名字相當的隨意，而且鄭曙也得注意到，對方剛來到這個宇宙的時候交流方式是通過散發一種奇怪的波動來轉移信息，但是僅僅只是這麼幾秒鐘的時間，祂就已經開始直接開口說話了。
考慮到她給自己所起的名字，鄭曙若有所思，大概也理解了眼前這位所代表的規則。
「咳，量子閣下，這是其實有一些誤會，您所感知到的情緒並非正常，而是因為我自己身上的一種特殊能力，所以請不要被其影響。」
鄭曙並沒有思考太久，之後還給量子詳細的說明了一下關於自己的面板二技能所提供的力量。
畢竟是兩個宇宙的第一次交流，如果因為他的原因而出現了什麼誤會，那可就罪過大了。
為了驗證自己說的話，鄭曙甚至還把飛姆托拉了過來。
「你像他，因為完全符合『人類』的概念，所以就不會感受到我的特殊魅力。以量子閣下的能力，應該能夠了解他的感覺吧？」
「沒錯，確實是一種神奇的能力。」量子看了一眼飛姆托，然後便點了點頭，似乎已經能夠完全從飛姆托的角度觀察鄭曙。
「而且你的這個特殊能力好像還有一個隱藏效果，根據對周圍這些上位存在的體感進行分類和區別以及對比，你的能力對於規則類生物估計會有著極大幅度的增強。
以此類推，恐怕你的這個能力對於宇宙和世界這樣概念的東西效果會更好。這在你穿越到新世界的時候，會產生極大的助力。」
僅僅只是來到這個宇宙過了不到一分鐘，量子似乎就已經掌握了數量堪稱誇張的信息，甚至連鄭曙是從其他世界穿越過來的穿越者這件事情都知道了。
雖然這些東西鄭曙也沒有對上位存在的隱瞞，但也僅僅只是在上位存在之間流通而已。
不僅如此，根據僅有的接觸，她甚至還能推斷出鄭曙面板二技能的一些隱藏效果，這可是連鄭曙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特異性。
「啊？我這能力還有這樣的特殊效果？」鄭曙一臉懵逼。
轉頭看向飛姆托，飛姆托搖了搖頭，一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種事情。
畢竟就算他們的研究能力再怎麼強，之前也沒碰到過規則類生物這樣特殊的東西。
在所有的技能裡面，鄭曙對於自己二技能的開發一直是最低的。
雖然以前也開發出了類似「異類探測器」或「戰鬥力提升檢測裝置」之類的分支功能，但隨著鄭曙實力的提高，這些能力已經可以被他自身的力量所覆蓋和代替。
到了現在，和在研究學習中有著大用途的面板三技能，四技能，又或者是在戰鬥輔助方面不落下風的面板一技能相比，二技能的存在感確實很低。
不過在聽到量子的分析後，鄭曙倒是若有所思。
如果真的像她說的一樣，那麼恐怕這個面板二技能在自己穿越的過程中才是功勞最大的能力。
讓世界對自己有好感這種能力對於無法離開世界的人來說好像只能當個天命之子，但對於鄭曙這種「外來者」來說，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好處：安全。
從穿越到型月世界時發生的事情就能看得出來，「世界」完全可以控制鄭曙穿越世界後的落點和時間點。
雖然在飛姆托他們的研究里已經發現了鄭曙穿越時的「安全條例」，但如果世界本身有惡意搞小動作的話，也很容易將其投放到一些危險的區域，例如說黑洞之類的地方。
更何況還有時間點的問題，就算不考慮世界只考慮宇宙的存在時間，本身的時間也是以百億年為單位。
這麼漫長的時間裡，鄭曙所謂的「劇情」能占據的時間少得誇張，甚至可以說稍一波動就能完全錯過。
「世界」甚至不需要多做什麼，只要在鄭曙穿越進世界的過程中稍微波動一下，就能讓他和所謂的劇情時間相差上億年。
到了那個時候，哪怕傳送的地點很準確，星球上是否有生物也是未知數。
除此之外，鄭曙本身所持有的影響因子在世界的眼裡面也是相當重要的資源，但，不代表所有的世界都願意進行「交易」。
世界意志本質上只是一種運行的規則，絕大部分情況下，世界意志本身並沒有情緒和思考能力。
別說是感性的思考能力了，很多世界意志甚至連絕對理性的思考能力都沒有，更多的是遵循著世界本身的規則進行的本能性活動。
在發現了鄭曙的影響因子對他們很重要之後，這些本能活動的世界意志更可能的反應應該是直接將鄭曙幹掉來奪取自己需要的資源。
所以這才是面板二技能的能力，本質上就是為鄭曙的穿越保駕護航。
通過量子透剛才透露出來的信息，鄭曙一瞬間就思考了這麼多，隨即他又有些震驚地看向眼前的人影。
按理來說，兩個世界的規則不同，而且量子來到這個世界的只是她的一部分，在這種情況下依舊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裡掌握這麼多的信息，這位的能力已經超越了單純的「量子」概念。
不過也很正常，畢竟是另一個宇宙的規則，肯定有差異。
就算是「量子」這個名字，估計也只是從地球上尋找了一個比較相近的概念，和她本身代表的規則並不完全一樣。
而另一個宇宙的規則生物們之所以會讓量子作為第一個來到這個宇宙交流的代表，估計也是因為她這離譜的信息收集能力。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好解釋了很多。」
鄭曙心裡默默地鬆了口氣，重新面對笑容的看向量子：「所以閣下應該已經清楚了，這件事情確實只是一個意外，是因為我的特殊能力導致你的感覺出現了一點差異。」
「原來是這樣。」量子點了點頭，「所以我們什麼時候交（和諧）配？」
鄭曙當場紅溫：「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所以，交（和諧）配嗎？」
「！！！」
被對方兩句話氣的額頭上青筋暴起，鄭曙深吸了一口氣穩住情緒，覺得可能是雙方不同的世界觀出現了碰撞，然後苦口婆心的跟她解釋了起來：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感覺是錯誤的嗎？為什麼還要繼續這個話題啊？！
可能在閣下的概念里追隨自己的感覺非常重要，但這和我們這邊的觀念不同，而且我們連種族都不一樣，審美觀念肯定也不同啊！」
「真的嗎？」
眼見量子終於出現了其他的話，鄭曙立刻點頭：「真的。」
「可是我看那個星球上的那些人，哪怕種族不一樣也會互相交（和諧）配啊。」量子指向的地球。
以鄭曙的觀察能力和計算能力，很輕易的就能看出，她的手指精準的對準了地球上剛剛轉過來的赫爾沙雷姆茲·羅特。
啪！
一巴掌呼自己臉上，鄭曙知道自己大意了，沒有閃。
「而且就算你真的無法接受種族不同，我也可以變換種族啊。我們規則生物只要本質不變，外顯的種族和外貌都可以隨意變化。」
說話間，量子的身形已經開始出現了變化，從原本散發著光芒的人形生物逐漸凝實，變成了實體。
而且她的樣貌和身材也在不停地發生改變，似乎是在通過收集各種信息來隨機組合成自己的樣貌。
不過因為過於隨機，頗有一種低智能AI畫圖的既視感。
好在伴隨著收集的信息越來越多，幾乎是眨眼間，量子就已經理解了人類的審美觀，原本隨機組合的樣貌也開始變得有序了起來，變化出來的外貌逐漸從怪異變成了漂亮。
「嗯……這種事，我覺得還是兩情相悅比較好。」鄭曙再次後退了幾步。
「兩情相悅嘛，明明地球上的人類有很多不需要兩情相悅也能交（和諧）配。」量子歪了歪腦袋，「不過只要是你喜歡的人你就願意和我交（和諧）配了是吧？那我大概明白了。」
於是，量子原本無序變化的樣貌突然朝著某些形象開始發生改變。
其中有一些要麼讓鄭曙看著很眼熟，從亞莉基菈，珍，希望王，到夏禾，馮寶寶……
她似乎是在搜索所有和鄭曙有交集的女性的樣子，根據印象由淺及深的規律不斷深入。
當鄭曙看到量子的樣貌變成阿塔蘭忒和美杜莎的時候，心裡已經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我覺得……你還是停下比較好。」
「放心吧，很快就能找到你願意交（和諧）配的形象了。」
量子的眼睛越發明亮，變換樣貌的速度卻慢了下來，很快，在跳過了夏彌，繪梨衣之類的形象後，她的形象終於固定成了某個金髮的女人。
量子露出了燦爛的微笑：「就是這個！怎麼樣？這下你願意跟我交（和諧）配了吧？」
鄭曙沉默了一瞬，忽然抬手掐住了量子的脖子，等他抬起頭來時眾人才發現，他一直保持著微笑的臉龐此刻變得冰冷無比。
「你要是再維持這個外貌，就殺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