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鱸魚就像是要跟林小北作對一樣。
接著不是沒有釣上來過，只不過釣上來一隻僅有二三兩大的，不合規格啊，差點都要讓他給放生了。
不過鱸魚釣上來，再放下去基本就活不了，還是帶回去給妹妹煮湯吧。
這兩天，海面上都沒什麼風，海路的條件很好。
這也是漁民的黃金天氣，過了這片海蠣區，再遠方，那是一片片魚排，大部分是黃瓜魚的養殖戶。
林小北雙手撐著腰，直起身子，眺望了一下遠方魚排的風景，然後喝水休息一下。
電話響了起來，是妹妹打來的。
「哥，還不回來吃飯？」
「中午有菜不？」
「有啊，花菜和二嬸嬸拿過來的紅燒豬腳，嘻嘻。」
「那你自己先吃，我還在海上，要收完魚才回家，對了，我有帶了麵包。」
「好吧，那你麵包記得吃，晚上再回來吃豬腳哦。」
「嗯……」
掛完電話，林小北才發現已經中午十二點多了。
剛才這麼忙碌了將近兩個小時，反正都在不間斷地上魚，排除溜魚過程損耗的時間，差不多上了二十條魚了。
如果他的手腳夠快，上來的魚還會更多些。
低頭看看工具袋裡的一包魚鉤，又想想自己一個釣竿一下一下地弄，太沒有效率了，不然換個方式？
系統給出來的外掛自己不會活學活用怪誰呢，還要一竿一竿地去打？
林小北想到就做到，剪了一些魚線下來，綁上吊鉤，準備分別固定在南北號的船舷周圍，就像鱸魚扣那樣，只是少了杆子而已，完全就只是一根線加一個鉤的組合。
一整圈沿著小船過去，大概會有二十幾個鉤子。
當林小北固定完一邊的吊鉤線，剛剛去另外一邊布置，這邊的水裡就水花四濺，魚兒撲騰的聲響。
撲吃撲吃……
整條船瞬間都被拉偏了，林小北沒站穩，一下子倒在了小小的船艙內，頭還磕到了船板上，很快就起了個包！
來不及爬起來，他扒拉著船幫子探頭一看，這也太誇張了吧，幾乎每一條魚線上，都繃得緊緊的，水面有十幾個遊動的身影，有的還相互纏繞在一起。
近近遠遠的海面上，還有魚兒躍出水面的動靜，還有跟已經上鉤的這些魚追逐的，分明是還想要爭搶已經吞下去或者掛在嘴邊的魚鉤子！
林小北的頭還有點懵圈，但還是瞄到了上鉤的魚兒當中有背上帶著整齊斑點的，那是鱸魚啊，今天的目標魚，還不止一隻，個頭肯定超過兩斤。
再讓魚兒自己折騰一會兒吧，先把這邊的鉤線放完，趕海小伙子的倔強，讓他做出了這個非常不理智的決定。
嘿嘿嘿……
撲吃撲吃……
嘿嘿嘿……
撲吃撲吃……
相比於抓青蟹那種尋寶一樣的方式，這無餌海釣魚兒水花四濺的上鉤，這種動感根本就是兩回事。
這就像是找女朋友啊，青蟹在那裡等你，都不用撩，直接抓回家就行了，而現在這些魚，它要反抗啊，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就不想跟你回家，那等到你把它們一條條收回桶里的時候，這種成就感是不是更加飄飄然？
林小北掛完另外一邊的鉤子，就是帶著這樣的飄飄然過來收這邊船舷的魚。
當然了，在他起身的時候，後面掛的這排鉤子，也開始撲吃撲吃了，這裡沒有礁石，居然連喜歡生活在礁石叢里的石斑魚都跑來上鉤了，猛！
開始忙著拉鉤解魚，解完一條剛放下去，魚又上鉤，循環反覆。
林小北又覺得自己智商不夠用了，只要放兩條線兩個鉤就夠自己忙活了啊，為啥要放二十幾條，倔強有意思嗎？
打著氧氣的水桶里已經爆了大半桶，再多的魚恐怕很快就窒息了，不能再放鉤線了，而且自己的營養跟不上，再多長出幾雙手來恐怕馬上也就要累癱了。
真想有一條大船，然後在這裡撈一大網，那這一網都是值錢的大魚，因為小魚根本就擠不到這個地方。
他將最後一個鉤子從魚嘴上解了下來，然後就這麼抱著這條大鱸魚坐到了船板上，靠著船舷，蕩漾……
氧氣水桶里，船艙內，還有掛在船外的網兜里，全是魚！
任由大鱸魚滑落，掉在船板上，他摸出手機，感覺兩個手臂灌了鉛似的，還微微顫抖著，信號還不錯的樣子，遂打開微信，找出了水產西施，語音通話撥出。
「英姐，你要的鱸魚我已經釣到了，另外，我在別人那裡收了一些魚過來賣給你，不知道你要不要……」
一個小時之後，長岸村港口海堤，一輛鳳英水產店的載貨三輪車等在了那裡，有兩個夥計，幫林小北將船上的魚轉移到了車上。
如果沒有車，總共兩三百斤的活魚鮮魚，無論如何，在沒有紅牛和士力架的情況下，已經累成狗的他是處理不來的。
「上車咯。」
夥計招呼他一起坐車到水產店，但是被拒絕了。
林小北搖頭：「我慢慢走過去。」
「好吧。」不明所以的夥計點頭，然後將車開走，反正也不遠。
走一走，是要讓自己緩一緩，誰說有系統開了掛人生就一路巔峰，然後……這釣錢也是很累的一項工作。
昨天青蟹爆桶，今天鱸魚石斑魚黃碉黒鯛爆艙，那水產西施的小心臟不知道會不會受得了，昨天才剛說好的呢，可趕不上小北這裡情況的迅猛變化。
雖然藉口說是自己找別人那裡收來一部分，但這也太多了些。
港口離鳳英水產店確實不太遠，十分鐘就走到了。
「就等你到了再開始過秤呢。」英姐和兩個夥計都等著。
接過可樂，林小北不管那麼多了，拉過來一張凳子，一屁股坐下來：「英姐，你們隨便秤吧。」
英姐還是一如既往，看來這麼多的漁貨對她來說並不是特別誇張，自己的擔心有點多餘。
看著老闆娘和夥計的忙碌，林小北放鬆的時候，又想了很多。
擔心並不是多餘的，也不能在一家店這邊固定死，還是得去開拓更多的銷貨渠道。
在保證英姐這邊供應的同時，也還能再分別銷往別的地方，而且在價格上，還能更有利潤呢，這不算跟英姐搶生意吧？
收銀台，英姐算完之後，看著站在台外的年輕趕海人林小北：「你這一天一個大台階啊，繼續保持！」
林小北笑了，但此刻他更關心的是一共多少錢。
「大的鱸魚石斑魚黃翅這些八十五斤七兩按一百算，八千五百七……中等個頭的一百六十五斤，按三十五算，五千七百七十五……另外這些黒鯛和小一些十五，是四百八十……」
「這邊是給你留了幾隻帶回家的，所以總共加起來是一四八二五，一萬四千八百二十五。」
「那姐這邊就給你轉帳一萬四千八，可以嗎。」
「好的，沒問題！」
這是日薪過萬了？
林小北緊緊扶住了收銀台，腰沒問題，緩過來了，這下頭又開始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