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開在學生街最裡面的小炒店。
門楣上的招牌寫著:徐記豆乾。
現在很多特色小吃店都用一道特色菜來作為吸引顧客的店招,而且這道菜往往都是幾元的特價菜。
店鋪老舊,店堂也不怎麼大,擺著十幾張方桌子,能夠容納幾十人吃飯的樣子。
徐老闆是光頭圓潤的中年人。
老金一見到他就取笑道:「你該鍛鍊了!」
手上抓著點菜本的徐老闆沒理他,就衝著林小北點了點頭。
「整天聽老金吹噓學校來了一位大明星,之前還以為他吹牛比,原來是真的,大明星你好,今天不用老金請客,我請。」
「咳咳,不是什麼大明星,我就是個普通學生。」這種性格的人,林小北也非常喜歡交往。
老金看了看店裡的半成品菜,喊道:「對對對,我的學生自然是我請,老規矩,四菜一湯。」
林小北發現,店裡的菜式很少,不會超過八道菜的規模。
而且這些菜都是半成品,客人一來,下鍋加配料三兩下就能上桌,倒是簡單得很。
十分鐘不到,四菜一湯加上兩碗白米飯就齊了。
鮮蝦炒蛋、花菜炒肉、魷魚炒西芹、招牌滷豆干,再加一個海蠣豆腐湯,可謂是色香味馬馬虎虎。
老金拿著筷子指了指幾盤菜,說道:「這家店,是學校附近最早的一批店,那時候我天天來吃,吃來吃去,也就是這幾個菜,關鍵是還吃不膩。」
吃個飯,林小北自己其實沒有那麼多講究,即便他是廚神,出手就是秒殺大酒店頂級廚師的口味。
酒店可以吃,大排檔可以吃,街邊的小吃攤照樣吃得歡快。
除了菜,老闆還上了一瓶水,不過瓶蓋是旋鬆了的。
林小北聞到了白酒的味道。
隨即啞然失笑,這是無酒不歡的老金下三濫的伎倆。
這位校長工作時間的中午居然喝白酒……如果是原瓶的話,店裡這麼多學生在吃飯,恐怕就會指指點點。
換了礦泉水瓶來裝白酒,有點掩人耳目的意思,老鬼頭了。
林小北之前也跟老金喝過酒,所以也就沒有推辭,校長都給他倒了酒了,意思一下總要。
這個意思意思,等到吃完飯的時候,兩人也把一瓶酒整個底朝天了。
林小北是聽出來了,老金表達的這麼一個意思:學校工作繁雜,壓力很大,想退休,可惜後繼無人,家有寶貝女兒,年紀相仿,溫柔大方開朗活潑,林小北老鐵要不要考慮考慮?
老鐵,您早說啊,那我早拒絕就好了,省得還吃飯喝酒這麼麻煩……林小北看著老金離開的背影,一陣無語。
中午喝酒,還是有點上頭,林小北尋思著下午沒什麼安排,便決定去宿舍睡個午覺。
也順便檢查一下前兩天護士小姐姐做衛生的情況。
不是她們會偷懶,而是總是出其不意地搞搞怪,防不勝防。
這也是自開學之後,拿到宿舍鑰匙,林小北第二次回到自己在學校住的地方。
中午意外的沒什麼人,他很順利地進了自己的套房。
果然是有人整理就變得大不一樣,地板,台面,還有東西的放置,看起來都挺讓人舒服。
林小北推開自己的房間門,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床鋪,那白被單蓋著的輪廓背影,飽滿的臀形,思想也會跟著滑坡而下的小蠻腰,還有……我呸,這搞的是什麼玩意。
掀開白被單,裡面是枕頭,衣物等等填充內容物。
這要是惡作劇的小姐姐現身與此,一定會被林小北抓來打PP,搞的這一出太嚇人了,讓他以為有個女生睡在自己床上,呵……
生活充滿著刺激。
重返濱海大學,林小北除了抓緊時間啃書本,另外就是回工作室錄音棚錄好了那幾首歌。
錄好歌是完成任務,而啃完書本,提前掌握考古系三年的理論知識,他想著是早日去實踐。
原因無它,而是小群里終於有了回應。
學長發了幾個晦澀難懂的表情,顯然是他們的工作陷入了停滯的狀態。
作為系裡的一份子,三分之一的學生人數,林小北也是技癢難耐,若是只能夠參與到那裡,肯定是會給大家都帶來更加輕鬆的局面。
林小北在整理檔案室的時候,看到了一份份的考古邀請,其中最新的就是這次甘江省沛明市的古代墓群考察。
又搜索了一下當地的歷史新聞,果然就發現了相關的一些報導……
官方的報導,在明面上就有十支考古小分隊從各個入口處進入探索……這個墓穴的規模到底有多大?
三面環山,一面對著平原,而這一面被封鎖了起來,更顯神秘。
看著網絡上對這一考古工作的討論,更是眾說紛紜,充滿著傳奇色彩……都在一點一點地吸引著林小北的好奇心。
一直說立足長岸村,安穩生活,實際上林小北的骨子裡也富含冒險和探索的基因,現在不也是將事業擴展到了松海縣城,又延伸到了濱海市,所以要是現在季嵐發個消息說:「林小北同學,你也一起過來!」
時代在召喚,那他肯定是屁顛屁顛地趕過去。
第一步,林小北在群里開始每天都發布一下自己認真鑽研課本的情況,有動態的小視頻,也有靜態的照片。
又有意無意地展現自己強壯的體格,打打拳什麼的,也是每天都要做的熱身運動。
不僅在精神上和身體上,做出了完美的展示,持續轟炸,試圖引起季嵐老師和兩位學長的注意,表明了自己有參與的基礎。
這都是做GG的一種,而林小北推銷自己的GG,面對的就是自己的老師和學長。
還是開始有了更多的回應。
楚何就回了:小學弟挺努力啊,看起來不錯呦。
帶點調侃的味道。
張遷發了一個嘆息的表情,緊接著說道:還是林小北你舒服啊,我又雙叒受傷了……
林小北停下GG時間,進入正題:「學長,你們考古這麼危險嗎,怎麼又受傷了,嚴重不?」
就像場邊的替補隊員一樣,一看場上的對位主力躺在草地上,痛苦翻滾,抱著身體某個部位,一邊手還用力拍打著草坪……那心情真的是萬分複雜。
希望主力沒事,不要受傷,爭取拿下比賽,另一方面又希望有事,最好傷退,不能繼續堅持,那也許可能或者自己就能夠得到主教練的召喚:那個誰,你馬上上場!
然後他把頭一仰,帶著一對捨我其誰的氣勢,說道:「教練您發話,需要我進幾個?」
林小北的提問,就像是導火索,引發了張遷和楚何的連番訴苦。
「兄弟,你不知道,我的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地方是完整的。」
「尼瑪的,你知道裡面有些奇怪的小蟲子,鑽進勞資的褲管,然後一直往上走,走到底,然後又賴著不走了……」
「……」
林小北頓時覺得全身毛骨悚然,什麼奇怪的小蟲子,這要是不小心鑽進季嵐老師的褲管,那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