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0章 你在等什麼
嘭嘭嘭!
男子連續踏出數步,虛無都仿佛為之震盪,但蕭炎一眼便是看穿,因為震盪並非是他力量所致,而是此人明悟的規則之力與震動有關。
蕭炎面對呼嘯而來的龐大身影,不曾退讓分毫,只是默默的收緊了五指。
方才的元幽明明可以直接擊殺,蕭炎卻與其對碰,那是因為在為接下來的戰鬥做準備,讓轟神臂聚集力量,做到以戰養戰,儘可能的用更少的力氣去擊殺。
看著四周密密麻麻的身影,這將是場苦戰。
「葉北晶……你究竟想做什麼!」
蕭炎心中暗道,此刻對此女的好感頓時降到冰點,不管她之前表現出何種,對蕭炎的愛慕也好,還是只是想和蕭炎雙修。
這種臨陣脫逃便是算了,而是將蕭炎活生生送入到了虎口當中,致他於死地。
此刻距離古神界前來尚且還要一些時間,以蕭炎本尊的力量,未必能堅持到那時。
敵人必定會越殺越強,同境界的敵人在蕭炎殺過一次後,便是無人再敢上前,唯有一些頭鐵的。
即便蕭炎能殺,但也是消耗。
目前蕭炎還是第一重神之不朽,面對太虛這眾多的神之不朽,僅僅是車輪戰就能將蕭炎給耗至枯竭,最終耗盡一切而亡。
然,太虛的目的就是如此,虛安卿做的也是此局。
他不會給蕭炎痛快,甚至不惜消耗太虛的這些強者,就要以此來侮辱蕭炎和神熙世界,破女皇心境,這比直接殺了蕭炎作用更大,更深遠。
此人無論是謀劃還是眼光,都和他斗神的實力完全不匹配,但蕭炎無法確定的是,自己的行蹤是不是虛千太一所暴露,以他的性格,完全可能做兩面刀。
「眼下都是猜測,但說回來,虛千太一併不知曉我已經來臨,他的可能性無法確定,太虛的眼線遍布東運虛無,幾乎沒有方舟敢來此,倒是也不難判斷。」
「是不是都不重要,必須得想想辦法,該如何破局,倒是可以殺慢一些,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蕭炎心中立刻做出判斷,不能殺的太快,否則更強的出手,對他或將不利。
不管這些太虛是想要做什麼,但至少並不是立刻就要殺他,只是令蕭炎都沒想到的是,太虛竟然以這樣的方式輪流出手。
咚!!
下一瞬,蕭炎的拳頭便是和壯碩男子大出一倍不止如山嶽般的拳頭對撞。
兩者從體型上都有著明顯的差距,但在對撞的一瞬,蕭炎身形卻是佁然不動穩如山嶽,壯碩的男子則是渾身一震,面色劇變,隨著對碰,整張臉龐都逐漸漲紅。
「吼!」
當即便是怒吼一聲。
「叫什麼叫,為了掩飾力量不如我的尷尬?」
蕭炎眉目一挑,戲謔開口,既然如今已是定局,便逆來順受,看看事態會如何發展下去。
情況越是焦急,他必須冷靜。
至少沒有想像中的糟糕,或許虛安卿也是在用這樣的方式來試探蕭炎,他顯然也不確定的是,蕭炎這是本尊還是分身。
「找死!」
壯碩的男子更怒,大罵一聲。
蕭炎則是手臂一震,將其往後震退百丈。
男子穩住身形後不甘示弱,再度挪動龐大的身軀,以山嶽般的姿態朝著蕭炎坐來。
此時的蕭炎不緊不慢,緩緩的抬起手,然後豎起一個中指。
但他這個中指有譏諷之意,同時也是施展的鬥技。
「山海一指!」
此鬥技並非殺生,而是讓其感受過去的罪孽和遺憾。
後者當即眼神恍惚,似乎有一些令他難以忘懷的記憶閃過,頓時雙目發赤,兩行熱淚悻然流下。
「一定很心痛吧。」
蕭炎附和道,這種情況下,他明明可以出手,而是緩聲道。
緩過神來的壯漢,再度攻向蕭炎。
「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每個人都有刻骨銘心的遺憾,能夠達到神之不朽,皆是要抹平心結,好不容易才忘卻悟透的記憶,再度被連根拔起,即便戰勝,都將留下巨大的後遺症。
蕭炎則是不緊不慢,竟是顯得有些愜意的攻擊中,逐漸將其擊潰。
…………
「女皇,他便是你相中之人?」
某一艘虛神號,這裡完全可以清晰的看到虛無中的戰局。
虛神號內有假山假水,不似之前那般冰冷感,如同一個小世界一般。
一男子坐在搖椅上,面帶微笑的說道。
「如何?這份灑脫和帥氣,只有他才有。」
一身白衣,精緻的玉簪將頭髮隨意盤起,依舊有髮絲散落,顯得有些慵懶而隨意,但那張臉龐仿佛無論是什麼模樣,即便是有些凌亂的青絲之下,都顯得傾人國傾人城。
她不急不緩,筆尖運籌,依舊在作畫,畫中之人,正是眼前正在戰鬥的蕭炎,栩栩如生,畫中神形兼備,畫工無比精妙。
「女皇的畫的越來越好了,好好把握吧,或許這是你最後一次見到活的他了。」
男子笑了笑開口,而坐在搖椅上看似漫不經心的,正是謀劃這一切的虛安卿。
自詡太虛智囊,在他的眼裡,自己的父親虛千太一都不過是一個極蠢之人。
「你能看見九十九步,唯獨差一步。」
「此番會有人死,但唯獨不可能是他。」
女皇一邊運筆作畫,一邊柔聲開口,聲線輕柔如棉花入耳,令人感覺舒適愉悅。
「你看我太虛多少強者,殺不掉一個第一重?」
「只要我一聲令下,他便會被瞬間圍攻,然後粉身碎骨,連渣都不剩。」
「這是死局,無路可走……也無路可退。」
虛安卿雖然面帶微笑的說道,他的儒雅是裝的,溫柔也是裝的,不是君子,裝作君子,顯得做作噁心。
「你完全可以試一試,如此倒是還可以驗證他,到底是不是尊上。」
「所以……你在等什麼呢?」
女皇忽然停下手中畫筆,抬起清秀到令人又覺得驚艷的臉龐,蘊含星光的美眸,含著看似真誠的笑容,看向了虛安卿。
這一眼,卻令虛安卿忽然感到寒毛直立,他的笑容都是為之一僵。
他眼皮微微跳動,似乎想不到,女皇到底是哪裡來的這份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