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憐緩緩抬起眸,意識有些暈沉,但瞧見大狗狗撓著頭一副單純傻愣的樣子,努力提起精神,隔著衣服戳他胸肌,有氣無力地問:「阿燼,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謝燼野甩頭,「真不知道!」
他就是感覺怪怪的,聽起來有些有點不對勁。
雲霧憐勾了勾唇,一本正經道:「這裡的是橙是指的一種水果,臍橙,很甜,我喜歡。」
「臍橙?」謝燼野跟著念了一遍,怪異感翻倍,大腦飛速運轉,一道白光忽地閃過,狹長的丹鳳眼因震驚瞪大,搭在雲霧憐斗篷下腰際的手倏然收緊,他挑著眉貼上雲霧憐額頭,悄悄問——
「乖寶,只是水果麼?」
「我咋聽著感覺似乎好像是一種姿、勢?」
青年桀驁的五官透著一股痞勁兒,神情卻像是一個虛心請教的乖寶寶,最後兩個字尾音上揚,帶著些不確定。
雲霧憐輕笑,沒反駁,他伸出兩隻手,左右同時開工捏謝燼野的臉,水色瀲灩的桃花眼漾開玩味。
「你給我等著。」
「等我恢復了力氣和手段,一定綁著橙了你。」
謝燼野低嗤出聲,沒敢質疑小竹馬的體力,連帶斗篷一起將人抱緊,寵溺地蹭著雲霧憐微涼的臉頰,耳根略微泛紅,「好嘞,霧長官,我特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到時候你可不許喊累嗷~」
雲霧憐又哼了一聲。
由於大雪未停,他們不方便離開,謝燼野又問起了雲霧憐是如何來的清元寺,雲霧憐這才想起喻清潯。
謝燼野環顧一圈沒瞅見人:「所以喻小叔呢?!」
雲霧憐:「老師說去接你了。」
謝燼野:「我進寺廟的時候沒瞧見人啊!是不是躲某棵樹後面在偷看我們?我去把他抓出來!
雲霧憐哭笑不得,抬手按在謝燼野臉上:「老師沒你那麼狗狗祟祟,可能是想給我們製造獨處的空間,我打個電話。」
「噢……」
謝燼野順勢親雲霧憐的掌心,暗戳戳反駁。
什麼狗狗祟祟?
這叫太愛香香軟軟的老婆總想黏著!
雲霧憐收回手,指尖若有若無擦過謝燼野破皮的唇瓣,繞了一圈環住青年的脖子,另一隻拿出手機,翻到電話簿。
剛點開喻清潯的號碼,正要撥出去,幾道熟悉的聲音穿透風雪,從寺院外面傳來——
「霧霧!」
「阿燼,你們在哪兒?」
「這麼冷的天,兩孩子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凍到!」
雲霧憐和謝燼野聽出了是家人的聲音,猛地攥緊彼此的手,抬眸望去。
只見白雪紛飛,數十道身影接連從紅牆後面走出,楚爸楚媽,謝爸謝媽,還有幾位老爺子都來了!
最前面的是雲攬月和楚清衍。
雲攬月走得很快,滿臉焦急,楚清衍打著傘緊跟在後,男人溫聲安撫著妻子,胳膊上還掛著一件淺藍加絨斗篷,上面繡著素雅的白玉蘭。
雲攬月眼眶通紅,手藏在香芋色的披風裡,像是護著什麼,她一邊對丈夫點頭,一邊問喻清潯。
「清潯,霧霧是不是就在裡面啊?」
喻清潯推著眼鏡點頭,「剛剛門外掃雪的小師傅說霧霧已經叩拜完了正在歇息,我們進去應該就能看見他們了。」
旁邊,林管家攙扶著楚老爺子,謝老爺子在撐傘,他們聽到喻清潯的這句話也稍微鬆了口氣。
最右邊側,保鏢劉琛肩上掛著木質醫藥箱,單手為周老撐著傘,而周老面色凝重,怕發生什麼意外,邊走邊取著醫藥箱。
再後面是謝爸謝媽。
謝歸庭眉眼嚴肅,五官深邃硬朗,一身剪裁貼身的黑色西裝,外面披著同色大衣,手裡還提著一個雙層的提籃。
白蘊被男人攬在懷裡,手裡拿著深灰色的圍巾和祈福帶,邊走邊低頭摸提籃,「裡面的薑湯和粥會不會冷了?」
謝歸庭為了方便妻子摸,把手往上舉了舉,「放心,你加了三四層保溫棉,肯定是熱的,說不定還能把阿燼那臭小子燙得嗷嗷叫。」
謝燼野看見這一幕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爸媽和爺爺都來了,由於隔得遠,他聽不清對話,激動地朝爸媽招手。
「爸媽,我和霧霧在這邊!」
謝燼野聲音嘶啞但聲量很大,家長們循聲望去,見孩子們平平安安沒無事,懸的心這才落下。
雲霧憐也抬起手,笑著朝父母們招手。
雲攬月由憂轉喜,笑著踏入風雪中,從披風裡掏出兩個熱水袋,朝他們飛奔而來。
「霧霧寶貝,阿燼乖乖,媽媽來接你們回家了。」
其他家長跟著加快了腳步。
謝燼野和雲霧憐望著這溫馨的一幕,心中震動,前者興奮揮手,後者眼帘逐漸染紅,帶著笑,悄無聲息落下一滴淚。
他在愛的包裹中長大。
這輩子真的……
無憾了。
——————
作者有話
晚上還有一章,啾啾啾,辛苦老婆們刷一下免費小禮物,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