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燼野呼吸一滯,渾身繃緊,膝蓋上的撩撥像是羽毛輕劃而過,掀起一股電流亂竄,酥麻入骨,讓人難以抵抗。
他被蠱惑得扔掉吹風機,捉住雲霧憐腳腕,跪在床邊欺身而下。
「霧霧……」
溫熱的呼吸一寸寸貼來。
雲霧憐攥緊床單,正準備閉上眼感受青年滾燙的吻,誰想,唇剛碰到,謝燼野回過神瞪大眼,想逃!
「艹!」
「不行不行,乖寶,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不能……唔!」
雲霧憐直接將話堵了回去。
他勾住謝燼野的脖子,試圖將大狗狗摁倒在床,可惜渾身提不起力,只能吻到青年耳畔,用聲音勾引挑逗,「乖,好阿燼,別怕,只是親親,不進去。」
謝燼野:「???」
不是。
這句話怎麼怪怪的,似乎好像是我的詞?
老婆都這樣勾引了,謝燼野覺得自己應該拿出一點大猛攻的樣子,於是托著小竹馬的後腦勺,逐步加深吻。
雲霧憐身體太弱,不到半分鐘,就紅著眼喘不過氣了。
謝燼野心疼又自責,根本捨不得老婆受一點罪,不管雲霧憐後面再怎麼褪衣蠱惑,他都假裝聽不見,紅著耳根跑去浴室,準備沖冷水澡。
剛打開花灑,雲霧憐就進來了。
雲霧憐看見出水口沒熱霧,眉頭皺起,把溫度調高,冷冷颳了眼不敢動彈的大狗狗,「天這麼冷,你要敢洗冷水我就去玩雪水,咱們一起回醫院躺著。」
謝燼野瘋狂甩頭,「不敢不敢,乖寶,我錯了,我悔過!」
雲霧憐滿意輕笑,摸了摸青年的腦袋,扶著牆轉身離開。
『咔嚓……』
關上門,背靠著牆,雲霧憐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眉心蹙了蹙,乏力的身體一點點滑落,狼狽跪地。
雲霧憐捂著嘴,聽著一牆之隔的水聲,壓著聲音咳嗽。
自從去寺廟叩拜後,他的心態好轉,沒那麼焦慮和恐慌了。
原本做完手術還活的是該開心的。
可這個病太實在折磨人。
手術前後身心都在受煎熬,身體提不起力,腦子也是暈乎乎的,時不時心慌心悸,整天都過得渾渾噩噩的,有時候眼前恍惚,甚至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而且……
雲霧憐撐著地毯,緩緩回眸,目光穿透磨砂膜,在腦海里描繪出青年高大帥氣的身影,眸底晦暗,苦澀蔓延。
這副身體比以前還虛。
連幫愛人解決一下性*都做不到。
像個廢物。
雲霧憐自閉了一會兒,怕暈倒在地上,趁著還有點力氣,扶著牆搖搖晃晃起身,走到床邊躺下。
他本想等謝燼野出來一起睡,但眼皮太沉,剛沾上床意識就慢慢潰散了。
隨後幾天,雲霧憐的狀態和在醫院差不多,每天清醒的時間很短,答應給雲蒼雪堆小動物的事也由於身體受不住寒氣沒能做到。
雲蒼雪很懂事,見小叔叔病著,沒有提起堆雪人的事,最後還是雲霧憐想起這件事,讓謝燼野去做了陪玩。
謝燼野直接買了一堆小動物模具,陪到一半偷溜進屋,給躺鞦韆上看書的雲霧憐送來一對貓貓小狗。
最特別的是——
貓貓小狗原本是兩個獨立體,被青年用一條紅色的小圍巾纏在了一起,看著親密無間,很是甜蜜。
雲霧憐很喜歡,拍了一張照發微博,祝粉絲新年快樂。
整個春節期間,雲霧憐一直是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不見好轉,楚家上下心都揪著的,沒心情玩樂,勉強過了個年。
轉眼寒假就結束了。
年一過,距離奧運會賽程越來越近,薛教練通知謝燼野,賽事緊張,他得回隊裡封閉式訓練了。
謝燼野擔心雲霧憐,不想去。
最後雲霧憐再三表示自己沒事,同意每晚打視頻電話聯繫,又哄又攆,終於把人送去了射箭隊。
歸隊的當晚。
謝燼野回到宿舍,一躺在床上就拉上床簾,給雲霧憐打去了視頻電話。
且一晚沒掛。
連睡著了都捧著手機,念叨著『霧霧冷不冷,我們抱緊點。』
雲霧憐也沒掛。
就這樣聽著青年的聲音,抱著某人的裸身抱枕,慢慢闔眼。
最後還是手機沒電自動關了機。
次日。
謝燼野歸隊熱身訓練完,由於命中率100%,被教練隊友們一頓夸,於是忍不住拍了一張射擊靶的照片給雲霧憐發去。
【霧霧,你看,我十發都中了靶心,被誇了!!】
對面回得很快。
【霧寶乖乖:真棒,獎勵你一個漂亮妹妹。】
謝燼野懵了:「???」
什麼漂亮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