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衍眼見妻子要摔倒,連忙將人托住,旁邊的謝燼野也搭了把手,幫著楚清衍將雲攬月抱住,攬入懷裡。
楚清衍知道小兒子早產體弱的事一直是妻子的心結,他拍著妻子的肩,眼眶不由發酸,嗓音蒙上了哽咽。
「月月……」
「你看,霧霧都說太想見你了,以後可不許瞎自責了。」
雲攬月抽泣著點頭應好。
白蘊同為母親,共情紅了眼,靠在丈夫懷裡感嘆:「霧霧真是個好孩子。」
謝歸庭抱住妻子,沉聲附和。
剩下的楚淵詞等人無一不眼眶一酸,陷入沉寂,挪開視線,默默感嘆著雲霧憐的溫柔與細膩。
謝燼野揉著眼睛,正暗中夸著老婆好善良,餘光無意間一掃,黑眸亮起,連忙呼喚雲攬月,「乾媽,你快看下一幅,霧霧把你畫得可美了!」
聞言。
眾人連忙朝下一幅畫走去。
這幅畫上,雲攬月在走紅毯,一襲灼灼紅裙,頭戴華麗皇冠,正笑著朝鏡頭拋來飛吻,無數朵玫瑰在身後盛放,仿佛將光芒攬於一身,耀眼得不可方物。
擦過紅唇的手還戴著鑽戒,以玫瑰為戒托,點綴星月,戒臂如絲帶般交叉,好似相愛的兩人奔赴彼此,浪漫又夢幻。
畫框旁邊立著一個紙牌,畫著白貓和黑色修勾,它們在揮舞螢光棒打call。
空白處寫著——
【我想看見媽媽重新戴上首席設計師的皇冠,如玫瑰般耀眼盛放。】
【回歸的第一件首飾,就給我和阿燼做戒指好不好?爸爸媽媽愛情很美好,我想沾沾福氣。】
謝燼野離得最近,最先看完內容,無形中收到了小竹馬的暗示,連忙看向雲攬月,「乾媽,我正愁找不到優秀的設計師,你幫幫和霧霧好不好?」
楚清衍嘴角勾起,跟著勸說:「月月,你看,孩子們都這樣求了,是不是得表現一下?」
剩餘的人也在附和,讓雲攬月親手給孩子們做一件新婚禮物。
顏糯還體貼地遞來了一張紙巾。
「好好好……」
雲攬月接過紙巾,擦了擦淚,終於露出了笑,「其實,我早就在偷偷摸摸畫圖設計了,就是快二十年沒動筆了,有點生疏,在慢慢修改。」
聽到雲攬月這樣說,大家安了心,你一句我一句為她加油鼓氣。
隨後他們調整好情緒繼續往前。
雲霧憐出生後在ICU躺大半年,畫上畫的卻是他在水晶球坐在旋轉馬上,穿著小貓睡袋,懷裡抱著星星抱枕,好奇地看著玻璃外,每天來看望他,帶著各種玩偶在外面搖晃的家人們。
空白處寫著雲霧憐認人的過程。
【我記住了。】
【這是媽媽,這是爸爸。】
…………
一歲、兩歲、三歲他們在看畫,也在看雲霧憐的成長史,看雲霧憐收集愛的碎片的過程。
眾人順著旋轉樓梯往上,拐角處放著三幅畫,是雲霧憐和楚淵詞。
那時雲霧憐四歲,楚淵詞七歲。
最左側的畫,雲霧憐穿著米白色睡衣,蹲在陽台上,雙手捧著小貓碗,將裡面的藥倒進了空花盆裡。
他噘著嘴,眉心微蹙,一看就是嫌藥太苦,在偷偷幹壞事。
七歲的楚淵詞透過門縫看見了這一幕,一臉沉思。
立牌上寫著——
【花盆裡原來種太陽花,我很喜歡,一天澆要三次水,後來,花死了,我不開心,藥好苦,更不開心。】
【於是我讓不開心與不開心相撞,我就開心了。】
文字後面還有一個燦爛的笑臉。
雲霧憐一直很懂事,很少有這種幼稚的行為,眾人都樂得笑出了聲。
謝燼野既心疼又覺得好乖,想進畫裡抱抱幼年版的老婆。
旁邊的兩幅畫放的是反面,暫時看不到後續。
顏糯見第一幅畫上楚淵詞看見了雲霧憐倒藥,後面兩幅又一反常態的反著,思考片刻,星眸瞪大,一把抓住楚淵詞手臂,驚呼——
「哥,你後面該不會說了霧霧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楚淵詞身上,謝燼野更是不等楚淵詞回答,眉頭皺起,直接開罵。
「淵詞哥,你能不能別那麼凶,那是你親弟啊,親弟啊!」
楚淵詞:「???」
不是。
我怎麼凶了?
你們有給我解釋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