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活該他倒霉
聽到了九叔如此謙虛的回話,掌教真人則是點了點頭,看起來似乎十分滿意似的:
「不驕不躁,是個好苗子,茅山這一代有你們這幾個,也算是能立下根腳了。」
「希望在接下來的動亂之中,你們都能保證自身,為我茅山上清道脈留下傳承。」
說到這裡的時候,哪怕是掌教真人身為茅山上清道脈的執掌者,也是不由得有些感慨。
如今這時代實在太難了。
而且隨著兵災動亂的影響,靈幻界的靈機,靈氣會在煞氣的作用下,變得越來越弱。
甚至,說不定在靈氣跌落到極點的時候,直接就沉寂下去,保持到一種極低的狀態。
到了那個時候,各門各派哪怕出動底蘊,恐怕也是冒不出什麼水花了。
雖然到時候傳承也有留存。
但是苟延殘喘的活著,與香火鼎盛,名聲壯大,也是有著很大的區別的。
這不由得不讓他對未來憂心。
在感慨完了之後,掌教真人就好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臉上多了幾分的憤懣:
「宋風這狗東西來的快跑的也快,竟然藉助著你的氣息,把武當的那老傢伙給騙過去了。」
「前兩天那老東西突然將天書發過來的時候,還給我嚇一跳呢,我還以為又出什麼大事了呢。」
聽到了自家掌教師尊如此說,九叔就好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
「原來那位竟然是武當的掌教真人,我還以為只是武當山上的一位宿老呢。」
但是緊接著,九叔則是突然有些好奇的看向了自家的師尊,隨後開口問道:
「師傅,七叔公他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看他對咱們茅山派的了解,可是極其透徹的。」
「甚至有一些只有茅山派弟子才知道的真正的秘密,七叔公也知曉,這太不正常了。」
雖然他看著自家師傅臉上都是憤怒的表情,但是根據他對師傅的了解,這不是那種要殺掉七叔公的表現。
真的說起來的話,會有一種愛之深責之切的感覺。
當然,這句話說的可能不那麼準確,應當用相愛相殺才說的更明確。
聽到了九叔如此問,茅山掌教則是不由得幽幽的嘆了口氣,隨後輕聲的開口說道:
「真的說起來的話,其實當年你是有可能叫那狗東西一聲師叔的,可惜終究是造化弄人。」
「那老東西出身左道旁門,在奠定根基之時,雖然五氣升靈,但是走的卻是七拼八湊的左道路線。」
說到這裡的時候,掌教真人的雙眼之中也是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絲的感慨:
「能夠僅僅只是憑藉著七零八落的左道之術,東拼西湊練就五氣根基得到上等道基,這是何等天才?」
「若是來得再早一些,怕是能得了我茅山一脈仙人傳承,真正的位列茅山真傳,朝拜三茅祖師。」
說到這裡的時候,掌教真人似乎也是有些可惜似的:
「哪怕是最後因種種原因他不得拜入茅山,成就真傳,也算是得了個派外真傳的身份。」
「當年的那茅山諸多宿老,對於那老東西也是十分認可,甚至除了根基傳承,其他的都容許他一觀。」
「也正是因為如此,那傢伙雖然並不算是出身茅山,但是卻比尋常茅山弟子更像是自己人。」
說到這裡的時候,茅山掌教也是不由得嘴角一抽。
媽的,最恨那些裝逼的人了。
當年他也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一位天才,而且還是屬於當代大師兄的類型。
結果差點就讓茅山的那些老一輩的師叔師伯,給搞出來個關門小師弟。
最令人生氣的是。
這小師弟當年還挺屌,手中旁門左道之術數不勝數,哪怕是他當年也有點吃癟。
要不然他能記仇記到現在?
當然了,這樣的秘密就不適合對自家的徒弟說了。
而聽到了自家師父如此說之後,九叔這才瞭然的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
「我就說嘛,七叔公有的時候表現的簡直比我還更像茅山的弟子。」
若是如師傅所說的話,那這就很正常了,在自家道場搞出來那些事情沒被自己發現就有的說了。
畢竟人家可是真的得了諸多祖師認可的。
就在這個時候,只看到那掌教真人則是不爽的看了一眼遠方,似乎是真的看到了誰似的:
「這次靈幻界搞出這麼大的動盪,都是那老東西為自己悄咪咪的幹些事情,做的障眼法。」
「什麼所謂的徒弟,什麼所謂的報仇,什麼所謂的殺上陰山剿滅邪派?所有人都被他耍了!」
「這一切的措辭都是那老東西用來迷惑別人的,從開始他就在引導所有人的視線。」
說到這裡的時候,哪怕是身為掌教真人,此刻他也是不由得爆了粗口:
「這真他媽的缺德呀,這老混蛋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陰山的陰氣地氣給抽走了。」
「這下原本沉寂的靈氣就更活躍不起來了,甚至陰山附近靈機會更加暗淡,百十年內估計沒什麼旁門左道能在附近掀起大浪了。」
聽到了自家師傅爆粗口,九叔先是微微愕然,緊接著,心中自是不由得翻起了驚濤駭浪:
「嘶……這也太狠了吧?那可是八百里陰山的地脈陰氣,七叔公真的不怕嗎?」
看著一臉驚悚的九叔,掌教真人則是撇了撇嘴:
「你以為他怕什麼?靈氣沉寂到這個程度,地脈陰氣也是可以被人為抽走的。」
「不過就看他敢不敢,願不願意付出一些代價了,畢竟靈氣沉寂做某些事情也會容易一些。」
「再說了,這老東西原本就是人人喊打的左道妖人,大不了就直接被各門各派圍毆唄。」
「反正也是他這一關過不去,早晚得死,還不如盡力的試一試,說不定還能有恢復道行的機會。」
說到這裡的時候,掌教真人則是不由得微微一頓,眼神之中似乎露著一絲莫名的情緒。
甚至於就連語氣之中,也好像帶出來了一絲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當年我就告訴過他不要隨便瞎搞,出了事可以回山,山上的這些老東西都能給他點幫助。」
「沒想到他一拖就是二十年,甚至就連他出世的消息,都還是武當的老東西跟我說的。」
「也就是沒碰到他,若是碰到他了,我非得拿著我的鐵拂塵,跟他好好的聊一聊……」
說到最後的時候,掌教真人的語氣之中,似乎也是帶著一絲絲的危險。
想他堂堂掌教真人,練就五氣朝元,追逐煉神返虛境界的大佬,隨意拿捏一個勉強算得上是法有元靈的小邪道,這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最好別讓他碰到這老東西。
要不然的話,這新仇舊恨咱們就得好好的算算總帳了。
然而,九叔在聽到自家師父如此說之後,他卻是有些驚訝:
「什麼叫瞎搞?七叔公的傷勢不是他的徒弟在背後偷襲他所致的嗎?而且七叔公的道行不是已經恢復了嗎?」
他記得七叔公來的時候,可是早就已經恢復了精氣神,手段可都是邪門的很。
甚至到最後,在陰山上面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手段,那可真的跟傳說中的神仙一般。
雖然其中也有陰陽法界的助力,但是窺一斑而知全豹,七叔公的道行肯定恢復了。
但是師傅為什麼這麼說?
僅僅只是心神微動之間,九叔就明白了,恐怕這裡面的水比他想像之中的還深。
想到了這裡,九叔則是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抽,他就知道這老東西沒那麼簡單。
聽著九叔如此說,掌教真人則是不由得冷笑一聲:
「被徒弟偷襲所致?不過是一個未得真法的左道之徒罷了,怎麼能在關公面前耍大刀?」
宋風這老東西雖然做人缺德了點,但是他的手段可是真的走遍大江南北,學藝百家,偷師百家得來的。
堪稱是左道旁門的大宗師。
真的論及算計偷襲,甚至種種邪門手段,誰能玩的過他呀?
「那師傅,您的意思是說七叔公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北上斬龍留下來的病根?」
「莫非是當年的敵人太厲害,七叔公不得不施展一些禁忌手段,這才留下的病根?」
說到這裡的時候,九叔心中也是有了些猜測,畢竟斬龍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甚至當年還有著關外妖仙南下的傳說,這其中必定是互相之間有著淵源的。
畢竟妖清數百年的底蘊,也是不可能再這麼快便喪盡的。
聽到了九叔如此說,掌教真人則是輕笑了一聲,隨後反問道:
「那老東西就是這麼跟你說的?」
聽著自家師傅的那一聲輕笑,九叔則是不由得有些愕然:
「難道不是嗎?七叔公親口告訴我,說是北上斬龍所致啊。」
看著自家這傻乎乎的徒弟,掌教真人則是不由得連連搖頭,似乎是在感慨土地的純良:
「他那一身的傷勢確實是因北上斬龍而起,但是究其原因,也不過是他亂搞瞎搞罷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哪怕是掌教真人也是不由得嘴角一抽,似乎是想起了當時的場景:
「當年天地靈氣還沒有衰落到這個程度,那老東西又是道行高深,手中更是執掌著夜叉勾魂幡。」
「哪怕是在我們這些共同北上,出關斬龍的老傢伙中,他也是最強橫的人物之一。」
「當年關外妖仙確實梟狂,但是那老東西手中的夜叉勾魂幡,也不是吃素的。」
「甚至嗜血妖仙,南下大妖之中戰力最為強橫,手段最為狠厲的那食人老蟒,就是讓他扒皮抽筋,練成法器了……」
說的那關外妖仙的時候,掌教真人則是微微一頓,不再就這個話題繼續深聊。
畢竟真的說起來,他們一起北上的這些老東西幹的事,也並不一定比那老傢伙好。
畢竟這年頭靈物難尋。
像是那種真正的練就內丹,吞吐日精月華,能言語,通法術的大妖可是極為強橫難尋。
而且每一位真正的大妖都足以堪比法有元靈,其實那麼簡單就能被獵殺的?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光明正大的機會,那不得給自家門派搞點底蘊,練點法器?
雖然當時去的人都互相蒙著面,遮掩著手段,顯得有些松鬆散散,互不認識。
但是據某些知情人士透露。
在發生了北上斬龍。關外獵仙的事情之後,像是天師府,茅山派,閣皂山,武當山,大白雲觀等勢力,或多或少都莫名的多了幾件傳承法器。
問,就是祖宗留下來的。
只不過就是看著有些像上周的。
「當時我等眾人確實是借了諸多法器,施展了秘術,斬了關外龍脈,更是將性情狠唳的嗜血妖仙一網打盡。」
「但是在這個過程之中,我們只是有些損傷,宋風那老東西更是仗著夜叉勾魂幡之利,連點皮都沒被碰破。」
「畢竟那可是八百里陰山的鬼怪妖魔,在當今這個時代,神通可是不比仙器差……」
說到最後的時候,九叔甚至都聽出了自家師尊語氣之中那淡淡的羨慕。
掃滅陰山八百里,盪除無數妖魔,這才練就的夜叉勾魂幡,可是真正的傳奇法器。
當然了,在自家師父的訴說之中,九叔對於當時北上斬龍的那些人的身份,隱隱約約也有些猜測。
自家師尊可能是一位。
被稱為北陰山主的七叔公也是一位。
那能與他們兩位大佬形成默契,共同北上,志同道合的,還能是什麼人?
這根本就不用腦子思考。
「可是師傅,為什麼呢?按理說七叔公不應該出現問題呀?」
說到這裡的時候,九叔也是不由得問出了一聲發自內心的疑問。
作為接觸過仙人傳承,得到祖師禁制的茅山真傳,他可是明白自家祖傳法器的神威。
若是七叔公真的如此恐怖的話,那他不應該出現後面的種種問題。
也不該如此悽慘啊。
哪怕是現在,他也仍然記得七叔公那一副悽慘的樣子。
印象實在是深刻了些!
聽到了九叔如此問,掌教真人則是悠悠一嘆:
「問題就出在這,正是因為它他道行夠深,絲毫不遜色我等仙人傳承,甚至猶有過之。」
「所以他才真正的有著野心,有著膽量,什麼都敢碰,什麼都敢幹。」
「人道龍氣雖然被我等斬斷了根源,但是三百年的國運就算是仙人也不願隨意觸碰,他究竟是哪來的這麼大的膽子?」
哪怕到了如今,掌教真人也不敢相信宋風這老東西,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
「在靈氣旺盛的時代,能夠顯現萬民意志,打落仙人的人道龍氣,哪怕如今靈氣沉寂神威不在,也恐怖無比。」
「這老東西竟然敢用夜叉勾魂幡將其拘入體內,借頂上三花。胸中五氣,意圖煉神返虛,找到仙人之秘。」
「他能活著都已經是萬幸了,搞出這樣一副悽慘的樣子,這難道不應該嗎?」
說到最後的時候,哪怕是經歷了這麼多年的掌教真人,也是仍然記得當時那離譜的畫面。
我尼瑪,這是真的邪道妖人。
他是真的什麼都敢往自己嘴巴裡面塞呀。
靈氣旺盛的時代,仙人都不敢這麼玩,他一個區區五氣朝元的妖人怎麼敢的,他怎麼敢的啊?
……
「阿……阿嚏!」
一聲響亮的噴嚏聲突然響起,緊接著,在某處神秘之地的腿打坐的宋風,則是不由得輕輕的摸了摸:
「能讓我有這麼大的反應,指定是某個老東西在我身後罵我了……阿……阿嚏!看樣子還不止一個。」
「你們最好都藏好了,別讓我知道是誰,要不然我非得把當年你們這群混蛋的糗事公之於眾……」
話語落下,他則是閉上了雙眼,隨後繼續打磨起自身的法力靈光。
「嗡……」
瑩瑩的靈光突然從他的身上升起,隱約間諸多佛光,清光,靈光都在身旁閃爍。
恍惚間,其靈台之處,似乎有一條散發著怨氣的漆黑大龍,在盤旋繚繞,肆意吞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