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爺子欣慰地笑了笑,「既然如此,我想請你再做一件利國利民的正義之事」。
陸山民拍了拍胸脯,「朱爺爺,說請就太客氣了,義不容辭」。
朱老爺子嘆了口氣,說道:「你也應該明白,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就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但是這顆炸彈還偏偏不好由國家出面拆除,否則會造成極其惡劣的社會影響,甚至會損害開放以來營造出的良好營商環境,所以、、」
說到一半,朱老爺子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海東青眉頭微皺,冷聲道:「所以你需要找個人背鍋」!
朱老爺子老臉有些掛不住,畢竟這種事情,是有點不地道。
陸山民趕緊打圓場說道:「朱爺爺,您千萬不要覺得愧疚,我雖然只剩下半條命,頭髮也白了,走路都喘,但是哪怕我還有一口氣在,我都會遵守承諾」。
朱老爺子有些羞赧地說道:「老頭子我這輩子,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陸山民帶著崇敬的目光看著朱老爺子,「朱爺爺您儘管說,不管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會退縮半分」。
朱老爺子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要你拿到帳本」。
「嗯?什麼帳本」?陸山民瞪大眼睛,滿臉的疑惑不解。
朱老爺子眯著眼睛問道:「你,真不知道」?
陸山民想了半天,搖頭道:「沒聽說過」。
朱老爺子與朱建成對視了一眼,後者說道:「影子兩條線,一條武力,一條財力」。
陸山民哦了一聲,「這個我知道」,隨即又瞪大眼睛,「朱爺爺的意思是,讓我去拿另外一條線的帳本」。
朱老爺子點了點頭,「這本帳必須掌握在國家手中,否則,對國家經濟來說,就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
「不行」!海東青黑著臉說道:「他都已經這樣了,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畢竟不占理,被人當場質問,朱老爺子的臉色不太好看。
「這事兒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但那本帳的誘惑力太大,有這個能力,身在其中,又扛得住誘惑的人只有你,你是最適合的人選」。
海東青毫不留情地說道:「我看是最適合背鍋的人選,專挑老實人欺負」。
陸山民瞪了海東青一眼,歉意地說道:「朱爺爺,她這人就是心直口快,您別介意」。
朱老爺子咳嗽一聲以緩尷尬,「當然,也不會讓你白出力」。
陸山民趕緊搖頭道:「朱爺爺,談錢俗,還傷感情」。
朱老爺子說道:「我沒說要給你錢,我也沒錢給你」。
「嗯」?
朱建成說道:「山民,事成之後,你可以得到一個體制內的編制,也算是一張護身符。」
海東青冷冷道:「我看是催命符還差不多,不僅是催命符,還是緊箍咒。」
陸山民一臉的尷尬,可憐巴巴的望著海東青,「在外面,多少給我留點面子吧」。
「你是要面子還是要命?利益與風險成正比,那本帳的利益大到了天,你想把剩下的半條命也丟了嗎!」
陸山民為難地看向朱老爺子,「朱爺爺,您看,不是我不願意為國效力,實在是沒有她的幫助,我現在這個狀態很可能出師未捷身先死,我死了沒關係,耽誤了國家大事,罪過就大了」。
朱老爺子看向海東青,說道:「這次的編制跟上次給的身份不一樣,上次給的很多人並不一定認,但這次算是正式收編,你們以前乾的任何事情都會得到特赦」。
海東青眉頭一擰,「老爺子,您這是在威脅我們」!
朱建成解釋道:「海小姐,你誤會了,我們是真心誠意請你們幫忙」。
朱老爺子嘆了口氣,「我就直說了吧,這次不僅僅是我,還是上面想請你們幫忙。剛才我也說了,這種事國家不好直接出面,為了把風險降到最低,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朱建成接著說道:「不能叫威脅,唯有『為國效力』才能為你們過去的種種行為找到合理的背書,否則,曾經在你們身上發生的事,將永遠是懸在頭頂的一把利劍,今天老爺子在還好,但老爺子哪天不在了呢?萬一以後有人要追究,你們該怎麼辦」?
海東青冷冷道:「大不了離開華夏」!
朱建成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兩個倒是可以走,但你們身後的家族、親戚朋友,他們怎麼辦。」
海東青冷笑一聲,「那就是吃定我們了」?
陸山民勸說道:「東青,你不能把事情往壞的方面想,朱爺爺這是幫我們,再說了,體制內有什麼不好,多少人削尖腦袋也進不去。再說,之前為了救你,我答應老爺子接受任何條件,答應的事情,怎麼能反悔呢」。
說著,陸山民歉意地對朱老爺子說道:「老爺子,實在對不住啊,她這脾氣,哎,我也拿她沒辦法」。
海東青冷哼一聲,「你腦袋有毛病啊,承諾是承諾,但哪有這麼欺負人的,就一個空頭支票,什麼資源也不給,光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
朱老爺子看向海東青,腦仁兒有些發疼。「不是我不想給你們資源,官方給資源,就等於官方出手,一旦被人抓住把柄,會認為官方打壓自由市場經濟,破壞WTO協議,會造成難以估量的不良影響,特別是西方國家,藉此制裁我們都有可能」。
朱建成也說道:「西方國家虎視眈眈,目前已經開始指著我們市場經濟改革不徹底,還有不少民營企業也抱怨官方插手太多,束縛了民營經濟的手腳,也正因為如此,才不得不請你幫忙拿到帳本」。
海東青冷聲道:「那是你們的事,你們不好辦,就把我們推出去,能悄悄的辦好還好,辦不好呢,那破壞市場經濟的罪名是不是由我們來背」。
朱老爺子解釋道:「不會,給你們的護身符是在事後,你們現在是市場下的自由人,你們之間的鬥爭純屬市場行為。而且我老頭子發誓,無論後面結果如何,我壓上這輩子所有的功勳和整個朱家做擔保,也不會讓你們受到半點追責」。
陸山民看向海東青,討好地說道:「你看、、、朱爺爺都說這話了,就不要為難他老人家了」。
海東青冷著臉,不說話。
朱老爺子看向海東青,腦瓜子疼,猶豫了半晌說道:「這樣吧,我曾經手下有個偵察兵,算是兵王之王,朝韓戰爭之後選擇了退役,後來他的家族搞了個安保公司。你們有需要的時候可以去找他,而且,我掌握的很多信息都是從他那裡得到的,你可以隨便問」。
「費用高不高」?陸山民立即問道,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朱爺爺,我雖然對錢不感興趣,但是我是真沒錢,這種程度的安保公司,我擔心付不起錢」。
朱老爺子說道:「放心吧,你就說是我介紹的」。
海東青還要說話,陸山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見好就收。
兩人走後,朱建成淡淡道:「老爺子,陸山民這小子變滑頭了,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兩人在演戲呢」。
朱老爺子瞪了他一眼,「你以為老子看不出來」,說著又嘆了口氣,「但我們欺負人是事實,你一點愧疚心都沒有,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