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個一官半職都沒有,就如此幫人賣力,真是初生牛犢啊。
洛神醫在心裡哼著小曲想著。
得知雲天他們離開了,謝婉瑜挑眉笑了,他們行動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強。
火藥那邊有太叔瑱在,謝婉瑜便跟在洛神醫屁股後面,幫著他忙上忙下。
洛神醫晲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一直跟在我身後,又是為了什麼?這次先說好了,我可不會再去什麼地方了。」
說好了這裡有病人,有斷手斷腳的人,來了幾天什麼也沒瞧見,倒是看到幾個渾身是血,卻什麼傷都沒有的人。
問過才知道,那些血是別人的,而那些人早死了。
他想讓人把那些屍體抬回來,看能不能有所收穫,沒想到那些屍體都已經燒焦了,什麼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他就氣得發抖,再加上雲天那兩個也不省心,一天到晚就在他跟前晃悠,從他這裡不知道討走了多少毒藥,對,還有不少解藥。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要那麼多毒藥做什麼。
不過,反正不是用在他身上,管他們用在誰身上。
洛神醫在心裡想著,又橫了謝婉瑜一眼,「說吧,想要什麼。」
謝婉瑜聽到他這話,有些心虛,但是板著一張臉,不高興地看著他
「說什麼呢,我是那種人嗎,你這個小老頭還是這麼討厭。」
「說不過我就不要人身攻擊,老頭我怎麼就惹人討厭了,不過就算討厭,老頭我也是個人人求著要見的老頭!」
這話倒是不假。
他還沒有收謝明煊為徒前,不知有多少人求著想要見他。
「行吧,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幫忙。」謝婉瑜想著他走南闖北的,去過的地方多,想必見識也廣,興許知道有什麼東西可以防潮。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洛神醫,洛神醫瞥了她一眼。
倒也是個正經事。
他是知道有那麼個東西可以防潮,用在火藥上,確實也是可以。
不過現在不是時候,起碼要到六七月份,到那個時候,估計戰事都結束了。
「把荷葉曬乾後,可以達到你想要的效果,現在要找到干荷葉有點難,你也可以派人去找找,說不定會有。」
像一些藥鋪會準備干荷葉用來泡水,藥鋪的干荷葉一般是切開備用,沒有完整的。
謝婉瑜聽了洛神醫的話,眼睛一亮。
果然找洛神醫沒有錯,還真讓她問出些東西來。
至於干荷葉難不難找,還要找過才知道。
一封信悄然送到北地,謝家商行各家掌柜都收到一個命令,全城尋找整片的干荷葉。
他們有些疑惑為何需要干荷葉,難不成他們東家想要用來做荷葉雞?
可用來做荷葉雞也不需要那麼多荷葉吧。
在大家的尋找下,不少荷葉往榆林山運去。
黎遠收到消息,有人往榆林山運了什麼東西過來,他的人混進去檢查過,都是一些沒用的東西,是用來下火的干荷葉。
黎遠覺得不對,千里迢迢運來干荷葉是為何?
他不信除了干荷葉再無其他可以下火的東西,那東西肯定有其他用處。
來不及等他細想那干荷葉有何用處,突然傳來黎健中毒的噩耗。
黎健營帳內,黎遠陰沉著臉站在他床邊。
軍醫站在旁邊瑟瑟發抖,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人突然就中毒了。
這毒來勢洶洶,他一個軍醫根本沒有能力救治,要是送回北地尋得良醫,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他躊躇著要不要告訴黎遠,可想到黎健在這裡的所作所為,他又遲疑了。
「所以,這個毒你沒有辦法解。」他眸光發冷,陰冷無比地盯著軍醫看。
在他的威壓下,軍醫冷汗直冒,肩膀像是頂著千斤頂,壓得他無法站直身子。
他佝僂著肩膀,小聲地說:「是老夫沒有本事,沒法子救治黎副將,將軍要不我們還是通知老爺吧。」
軍醫猶豫許久,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北地的大夫興許可以救黎健,他只是建議通知黎員外。
黎遠聽了他的話,深深看了一眼嘴唇發紫,滿臉黑氣的黎健,沒有說話。
他眸光微閃,突地扭頭看向軍醫,「你說他無法醫治了?」
軍醫聽到這話,在心裡打了個轉,思考著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腦子還沒有轉過來,嘴巴已經開口了,「是的,他這個毒,老夫無法解。」
聽到這話,黎遠輕頷首,轉身大步離開營帳。
望著他的背影,軍醫捂著胸口大口喘著粗氣,所以黎副將不用管了?
想到這裡,他緊皺的眉頭驟然鬆開。
不用救也好,以後榆林山就少了一個惡霸!
嘴上說著不救,但他還是派人去熬藥。
雖然沒有效果,但表面功夫還要做到位。
黎遠回到營帳,他坐在椅子上,目光幽幽地看著遠方。
黎健看似突然中毒,黎遠卻覺得不簡單,他在榆林山作威作福這麼多年,一直相安無事。
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中毒了呢?
「我要見將軍!黎副將中毒另有隱情,我要告訴將軍,讓將軍替黎副將報仇!」
在黎遠想著誰膽子這麼大,敢在榆林山對黎健下手時,營帳外傳來喧鬧聲。
那聲音是黎健身邊的親信,他聽完親信的話,沉聲讓他們把人放進來。
黎健的親信進到營帳,來到他跟前猛地跪了下去。
他眼睛通紅,聲音沙啞道:「將軍,我們副將是被人謀害的,他哪裡都沒有去,就只是昨晚在軍妓那裡睡了一夜,今天醒來就不行了。」
「還有那軍醫,他肯定有辦法醫治的,他怎麼可能沒有辦法,他是我們軍營里醫術最好的,他怎麼可能沒有辦法,他肯定是公報私仇,他就是不想救我們副將,將軍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呀。」
「我們副將可是老爺的侄子,他要是出了什麼事,老爺肯定要拿我們是問,我們……」
聽著親信的話,黎遠眸光漸冷,那張剛俊冷毅的臉上滿是嘲諷。
「你說軍醫不肯全力救治他,你有證據嗎?」
見黎遠不相信他,那親信急了,他梗著脖子,滿臉通紅,想把他們之間的私人恩怨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