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被殺了還好,要是被人抓住。
黎光眸光微閃,眼裡帶著殺意,而後又鬆懈下來。
就算被抓住了,又能如何,朝廷如今能奈他們何?
馬永利不可能會說出對匈奴不利的消息,朝廷那邊就算降罪於他們,那些官員敢過來嗎?
黎光想到這裡,又稍微放下心來。
可想到謝婉瑜他們,他的心又提了起來,再次重提適才的話。
「老爺,月娘她……」
「明日,把她殺了扔到堡寨城門前。」
月娘也是個有骨氣的,喝下他們黎家獨門毒藥,每日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皮膚都被她抓爛,露出森然的白骨,她還是一個字都沒說。
桀殊到現在都沒有表態,說明他對月娘也不看重,那就只能殺了,送到他跟前。
他倒要看看桀殊是不是真如此無情。
黎家地牢,月娘像個牲畜一般,讓人拖著離開地牢。
久違的陽光照在她臉上,她還沒來得及感受陽光的溫暖,便感覺喉嚨一痛,一股溫熱感從脖子處流下。
她怔然地看著眼前動手的人,嘴角微動,勾出一個好看的笑容。
她終於要死了嗎,也不知道她死後會被送到哪裡,她想到應該會被送到主子跟前吧。
畢竟黎員外這麼歹毒,肯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她想的沒有錯,在她咽氣後,下人把她綁在馬屁股後,就這麼拖著她,一路往堡寨去。
這張揚的做派,大家一看就知道是黎家。
路人看到被馬拖著的女人,悲憫地搖搖頭。
黎家真是不怕老天收他!壞事做盡,喪盡天良!
看著一路鮮血,路人也只得裝作什麼也沒看到,轉身做自己的事情。
血跡把道路打濕,整條路都是紅紅一片。
這景象也不過停留一刻鐘,便被風沙恢復成原樣的,只能看到點點血跡。
就好像被黎家禍害的那些人,開始都激烈,後面逐漸了無音訊,再久點變成杳無此人。
那匹馬停在堡寨門口,馬背上的人把繩子切斷,就這麼把人扔在堡寨門口。
桀殊站在城門上,看到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的屍體,他的眸光瞬間變得陰冷無比。
就算看不清躺在地上的屍體是誰,他也可以猜到那屍體跟他有關係,極有可能是月娘。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叫來士兵把扔在城門的屍體帶上來。
很快,士兵帶著屍體上來,看到面目全非的月娘,桀殊眸光深了深,他陰冷地看向北地的方向。
這筆帳他一定會跟黎家算清楚!
桀殊派人好好好安葬月娘,當即出兵突襲匈奴。
他滿腔怒火,需要有人來承擔,跟黎家合作的匈奴人就很適合!
太叔瑱收到北地的來信,得知桀殊在黎家的眼線被黎員外拔掉了,死相慘烈。
與此同時,駐紮在堡寨的匈奴人遭受桀殊突襲死傷無數。
也算是個好結果,過不了多久這場戰事就要結束了。
雲天那邊也傳來好消息,他們跟黎遠碰面了,幾人相談甚歡,就是黎遠的態度讓人捉摸不透。
太叔瑱不擔心他們會出事,雲天身邊還有謝婉瑜給他的暗衛,在關鍵時刻可以保命。
在干荷葉的加持下,火藥的防潮性能大大提高,甚至可以扔進水裡再爆炸。
這個發現讓他們很是高興,慶功那晚,太叔瑱也多喝了幾杯。
宋復禮幾人喝得臉色發紅,勾肩搭背好不熱鬧。
太叔瑱跟謝婉瑜坐在一起,他看著眼前他們歡歌載舞,歪頭看向謝婉瑜,眼裡滿是柔情。
「喝一口嗎?」他酒杯遞給謝婉瑜,謝婉瑜也不客氣,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
熱辣的酒入喉,嗆得她咳了幾聲,嗆得她面色緋紅,就連脖子也紅了。
她感覺喉嚨跟臉都火辣辣,很是嗆人,她抬手在臉前扇了扇,試圖把那點熱氣散開。
看到她這個模樣,太叔瑱心情大好,抬手把剩下的酒喝完。
這酒跟她們在京城喝的果酒不同,軍營里的酒都是烈酒。
不會喝酒的人,只要喝上一口便會醉倒。
謝婉瑜談不上不會喝酒,卻也沒喝過這麼烈的烈酒,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她還喝了幾口。
等太叔瑱喝完那碗酒,謝婉瑜感覺有點暈呼呼,看著太叔瑱似乎在晃。
她抬手指著太叔瑱,用力眨了眨眼,企圖看清他的臉。
卻發現她越是用力眨眼越是看不清他,她晃了晃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不管她怎麼努力,太叔瑱都是越來越模糊,晃得越來越嚴重。
「你,不要再動了,我,快要,看不見你了。」她說出的話自己都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張口就是一股酒氣。
知道她喝醉了,太叔瑱把她摟進懷裡,低頭在她泛紅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回去睡覺?」
「不要,想喝酒。」謝婉瑜聽到有什麼東西在她耳邊嗡嗡作響,她抬手就想把那聒噪的東西趕走。
可她不管怎麼趕,那東西就是不走,還在她耳邊說個不停。
實際上,那都是她喝醉了幻聽,太叔瑱只說了一句話便把她抱回去休息。
宋復禮看著太叔瑱把人抱回去,不由咂舌。
要是在幾年前,有人跟他說,王爺栽在一個女人身上,他肯定不信。
不說他不信,王爺估計也不信。
「宋大人在看什麼,快來繼續喝!」
他們窩在這個鬼地方這麼久,好不容易成功,過不了多久就可以離開這裡,想想都覺得激動!
今夜高興,一定要喝個盡興,一醉方休!
謝婉瑜還不知道自己喝醉了,她感覺自己暈呼呼,好像站在雲端,輕飄飄的,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讓她有些難受,她掙扎著想要從雲端下來,回到地面。
她發出不舒服的呻吟,手腳極其不安分。
雙手胡亂撕扯著衣裳,雙腿不停地亂蹬,好似有什麼東西燙腳一般。
太叔瑱把她放到床上,她呢喃著在床上翻滾,外衣被她扯下,裡衣也被她扯得松垮垮,胸前的風景一覽無遺。
看到她如此行徑,他有些慶幸,在感覺到她喝醉後,把她帶回來。
他不敢想她當著眾人的面,扯衣裳的場景。
以後還是不能讓她碰軍營的酒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