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查出什麼東西?」
劉大搖頭,他在青樓跟了那麼久,沒有什麼謠傳傳出。
謝婉瑜眉頭微挑,沒查到什麼東西?藏得這麼緊?
她抬手讓他們下去,讓梁錦芝進來,派他去查青樓的事。
她也想試一下樑錦芝的能力。
事情一件件安排下去,謝婉瑜抽空查了一下帳本。
看著堆積如山的帳本,她突然有些懷念沈瑾煜在的時候。
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是否還在北地。
思及此,她晃了晃腦袋,繼續看帳本。
傍晚,她約見了幾位掌柜,安排他們私下繼續收購糧草。
並給其他地方的掌柜去信,讓他們收購糧草。
這一來,讓底下的人人心惶惶,擔心要打仗。
「別傻了,要真打起來,東家還會在這裡?她早就回京都了。」
有人聽著他們的猜疑酸溜溜道。
人家可是京都人,相公還是將軍。要真是打仗,她肯定第一時間收到消息,早就回京都了,哪裡會留在這裡。
其他人聽到他這話,覺得有道理。
東家一家子都還在北地,要真是打仗,她們肯定不會留在北地。
他們在心裡如是想著。
卻不想,不出兩天,金氏跟錢氏讓謝婉瑜安排回了京都。
收到這個消息的掌柜們瞬間懵了。
她們回去京都了?難不成真要打仗了嗎?
其他百姓看到此情此景也慌了,擔心打仗,大家都囤了不少物資在家。
連帶著北地的物價跟著上漲不少。
謝婉瑜聽到秋高帶回的消息有些苦笑不得。
這些人聽風就是雨,這還沒打起仗,他們就先亂起來了。
不過她也沒有表態,梁錦芝那邊查的事情也有眉目了。
她聽了秋高的描述,直覺告訴她,那些頭牌沒那麼簡單。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那些頭牌竟然都是匈奴人!
這些人真的是想錢想瘋了!竟然還敢把匈奴人帶進來,就算是女子,那也不容小覷。
誰知道她們是不是經過特殊培訓,是不是細作呢。
她給太叔瑱去信,告知他此事,又請縣夫人到家裡做客。
縣夫人來到謝家,看到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宅子,心裡很是羨慕。
他們老爺最近不知道從哪裡帶回幾個女子,整日呆在後院,搞得後院烏煙瘴氣,她是一刻都不想在家裡呆著。
謝婉瑜先是跟她閒聊了幾句,打探縣老爺的近況。
縣夫人也不是什麼愚笨之人,她聽出謝婉瑜的言外之意,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回答她。
謝婉瑜也不在意,她跟縣夫人閒聊,不過是為了拉近兩人的關係,讓她們看似更親近些罷了。
「聽說青樓最近來一批新人,那模樣好生俊俏,是一等一美女。」
聽到她這話,縣夫人有些晃神,睜著大眼看她。
她在心裡犯嘀咕,小謝夫人怎麼會知道青樓的事情?難不成她也去過青樓不成?
「還有此事?我也不知道呢。」
謝婉瑜知道她不清楚,也不打算從她口中挖出什麼來。
她只想從縣夫人口中挖出縣老爺跟此事有沒有關係。
「聽說縣老爺喜愛美女,縣夫人應該挺苦惱的吧。」謝婉瑜抬手親自為縣夫人倒茶,語氣淡淡,像是不經意提起一般。
不管她語氣多平淡,這話落在縣夫人耳里,依舊很刺耳,像根鋒利銀針,狠狠戳在她心口。
她神色瞬間變得不自然起來,乾笑了幾聲,端起茶杯猛地喝了幾口少。
「老爺的事情,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可能會知道,或許是也不一定。」
謝婉瑜看出她的不舒服跟不自在,她抿唇輕輕地笑了。
那雙明亮的眼眸,看似不在意,輕飄飄地繼續說:「那夫人還是要關注些好些,我之所以知道這事,是我底下有個掌柜就因為迷上那女子,現在鬧著要休妻。」
她這話讓縣夫人心頭狠狠一跳,突然就想到了縣老爺最近的不正常。
他也不是沒有抬過妾室回來,但那也只是一時新鮮,過幾日便沒了興趣。
這次卻有些不同,已經小半個月過去了,他依舊流連在那幾個妾室的院子。
見她陷入沉思,謝婉瑜勾唇哂笑繼續道:「聽說那女子樣貌出眾,又極有手段,讓那些男人慾罷不能,只想跟她們一起,沉迷溫柔鄉。」
「縣老爺要是沒有遇上那些女子便好,要是遇上夫人還是要多個心眼。畢竟你家公子科舉在即,家中可不能出什麼事。」
她的話,一字一句像刀子一般狠狠插在她心尖。
要是再聽不出來謝婉瑜話里的意思,她就白活了這麼些年。
不管她想要什麼,她這話是實打實提醒了她。
不能繼續放任縣老爺繼續下去,她神色眼底划過一絲冷意,嘴上卻掛著淺淺的笑意。
「你要這麼說,我還真想起一件事,最近我們府上多了幾個妹妹。我遠遠見過幾次,那容顏跟我們大琰不同,那眼睛顏色有些不同,不像我們大琰人眼睛烏黑髮亮的,她們眸色淺一些,那鼻子又高又挺,瞧著可好看了。」
「那夫人可要多加注意了,那些女子手段窮出不奇,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縣夫人聽著她的話,點了點頭,在心裡盤算著,要怎麼對付那些女子。
這個消息看似沒什麼用,但只有知道內情的人知道謝婉瑜想要做什麼。
她想打探此事跟縣老爺有沒有關係,如今看來跟縣老爺大有關係。
說不定那些人還是經過他手進入北地。
「梁錦芝呢。」縣夫人離開後,謝婉瑜獨自一人在院子裡靜坐了一會兒,問月柳。
「他出去了,主子是有什麼事嗎?」自從梁錦芝來了之後,月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她感覺她快要失寵了,她們主子好像更喜歡梁錦芝。
察覺到這一點,她有些失落,同時也在心裡暗暗發誓要奪回自己的地位。
知道梁錦芝出去了,謝婉瑜也沒有繼續找他,搖頭道:「無事。」
「主子有事,也可以交代屬下。」
謝婉瑜聽了她的話,意外地聽出她心裡的想法。
她笑眯眯地看著月柳,那洞悉一切的眼神,看得月柳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