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長虹貫日VS霜寂
「你就是齊麟？」
瑾仙看到擋在無心面前的人，想到了最近幾日傳來的那些消息：「能讓孤劍仙洛青陽出城為你殺人，你的劍果然有獨到之處！」
瑾仙的心像崑崙的冰雪一樣冰冷，劍氣比崑崙的冰雪還冷，但卻擋不住長虹劍的劍氣。
齊麟搖了搖頭，洛大叔為他解決探子不是因為他的劍，而是因為他這個人。
不過對外人，他不想說這些。
齊麟帶著無心落在地上，擋在他身前說：「瑾仙公公來的倒是很快，現在離無心出黃金棺材還不到八天，伱就趕到了大梵音寺，真是神速啊！」
「我本是為了你的事情去慕涼城，誰知道半路小無心也逃了出來。」
「聖旨一下，天命難違，我也只好來回奔波了。」
瑾仙將劍豎在身前，不敢小覷齊麟這個不久前還籍籍無名的人。
齊麟心裡不屑一笑，皇權對別人來說至少也是不可輕動，但對他屁都不是。
不過大庭廣眾之下，樣子還是要裝裝的。
「當年鎖山河之約立下時，說好了以十二年為期，期限一到，無心便可以擺脫質子的身份。」
「而今掌香監不遠千里來到大梵音寺，張口閉口就是要殺人。怎麼，天啟城裡的那位陛下有旨意要撕毀約定嗎？」
齊麟手持長虹劍，滿懷正氣，一字一句都站在了道德高地上。
有些事能做不能說。
無心可以摔死病死，但絕不能被人殺死，不然明德帝就要背上毀約的昏君之名。
瑾仙心裡也是一陣犯嘀咕，明德帝旨意只說了讓他自己拿主意，這就證明這位聖上還沒有拿定主意。
可最後不管是什麼結果，讓明德帝背上毀約的惡名，都不是一條皇帝的忠犬該做的事情。
「好，好，好！」
瑾仙望著齊麟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美人莊裡你說退了兩城一寺的人，我本以為那隻傳言。現在一看，閣下真是有孔明舌戰群儒的遺風。」
齊麟淡淡回道：「我只是說實話罷了！」
「確實是實話，可卻是讓我不舒服的實話。」
瑾仙猛得挑眉：「為了聖上之名，今日我固然不能怎麼樣小無心，不過你我絕對不會放過。」
「掌香監，請！」
齊麟長劍一挑，熱浪四散，九道龍影躍出火海，從四面八方殺向瑾仙。
「來得好！」
撲面而來的灼熱劍氣喚醒了瑾仙心裡的沈靜舟，他大喝一聲，長劍揮出，寒氣爆發，半個院子蓋上了白霜，冰雪也如蛟龍出海般飛出。
冰和火撲咬廝殺，劍氣充斥整個大梵音寺前院，犁開了地面上的大石。
齊麟和瑾仙的身影消失在劍氣風暴當中，只有長虹劍和風雪劍相撞的瞬間，人們才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除了王人孫，法蘭尊者這些高手，其他人都無法承受劍氣，只能被迫退出了大梵音寺前院。
「傻子，快走了！」蕭瑟想要拉著雷無桀退出大梵音寺，但被拒絕了。
「不行，我好不容易看見了真正的高手對決，不能就這麼離開！」
雷無桀咬牙硬撐，直接打開了火灼之術，渾身冒火，配合著鮮艷的鳳凰火，好像披了一道披風。
他開始揮拳，無方拳拳氣盡出，形成一道圓，將劍氣全都擋在身外三步。
蕭瑟一陣猶豫，沒有退後，陪著雷無桀觀戰，他還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真是個傻子」。
只是不知道這句話是在說誰？
「我曾在崑崙練劍，見過雪山發怒，萬雪齊下，天地寂靜，一切的生機都被掩埋了。自那以後，我悟出了一式霜寂，你可接得住？」
瑾仙閉上雙眼，氣勢不斷攀升，劍氣積蓄不出，一看就是在憋大招。
齊麟沒有打斷，只是說：「要打就打，不要嘰嘰歪歪的。」
「說得好！」瑾仙一劍揮出，寒霜劍氣滾滾而出，宛若真正的雪崩，橫掃而出，將路上的一切全部碾碎。
「長虹！」
齊麟持劍向天指，所有散落的劍氣一瞬全都回到長虹劍當中，讓劍身亮的得好像一個小太陽。
「貫日！」
齊麟直刺而出，炫目的白光撞上了滾滾而來的雪崩劍氣。
轟隆！
整個大梵音寺前院毀於一旦，所有東西全都化作飛灰，好在這裡本來就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
劍氣爆發，冰火兩散，齊麟和瑾仙各自退後數步，身上的衣服多處都被劍氣撕開了口子。
「沒事吧？」無心頂住了齊麟，小聲詢問。
齊麟搖頭，「瑾仙不愧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單用一劍，我還真沒辦法無傷拿下他。」
如果今天只有他一個人，他可以放開手腳，和瑾仙痛痛快快打一場。
只是他掛慮著無心，就不得不考慮來自其他地方的威脅。
而退到寺門口的瑾仙也看到了躲著的蕭瑟，心中大驚，頓時戰意盡消。
「蕭瑟，快跑，這個太監盯上你了！」雷無桀見瑾仙一動不動的盯著蕭瑟，當即擺出了架勢，然後一拳打了出去。
蕭瑟驚呼：「不可！」
「雷家無方拳，好！」瑾仙公公身形一閃，雷無桀一拳走空，在院牆沿上滾出去好幾米。
「涼風率已厲，遊子寒無衣。」
瑾仙看著蕭瑟懶散虛弱的樣子，感嘆的念了句詩，收劍轉身，沒有任何遲疑的走了。
「唉，早知道就把蕭瑟這傢伙早點弄出來，就用不著再打這一架了！」
齊麟離得門口雖遠，但瑾仙的行動他看的一清二楚。
「你瘋了麼？剛剛瑾仙要是有必殺之心，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蕭瑟把雷無桀從院牆上拽了起來，指著鼻子就罵。
「我這不是擔心他想要對你出手嗎？」雷無桀縮著身體，怯怯的說。
「哼，夯貨。」蕭瑟把雷無桀直接扔了出去。
齊麟走了過來，蕭瑟飛下院牆，問道：「事情解決了，無心殺沒殺了王人孫？」
「沒有。」齊麟搖頭，只說：「當初王人孫也是被逼無奈，無心原諒了他，並讓他帶著整個大梵音寺為舉辦忘憂大師超度法會，以此贖罪。」
「整個大梵音寺？」蕭瑟笑著說：「這可是皇帝才能用的規格。你們不怕瑾仙再殺回來？」
齊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月姬來了，在他耳邊耳語道：「先生，有人想要見你。」
「走吧！」齊麟帶著月姬飛走了。
「喂，你走了？我和雷無桀怎麼辦啊？」蕭瑟衝著齊麟的背影大喊。
齊麟的聲音遠遠傳來，「放心吧，你們跟著無心就行，死不了的。」
「這都什麼人啊？」蕭瑟氣呼呼的一甩袖子：「把我們忽悠來就不管了，真是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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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