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各自前進
無心走了！
雷無桀默然垂淚，不舍這個剛認識的朋友。
蕭瑟雙手藏在袖子裡，臉上面無表情，雖然默然不語，但也是在想著無心。
「你似乎看起來並不傷心？」蕭瑟看著平靜如常的齊麟，有些不解。
為了無心，齊麟頂住了雪月城的壓力，得罪了無雙城的人馬，打跑了代表皇家的瑾仙公公，當面嘲諷了南決太子……
可到了離別的時候，齊麟卻沒有一點反應，好像陌生人似的。
「我習慣了！」
站在雲海之前，齊麟語氣淡漠。
「我習慣了看著朋友離去，然後一個人按照自己的習慣生活。從這個角度來說，我比洛大叔還要適合慕涼城。」
「因為洛大叔是為了師妹強逼著自己習慣孤獨，而我時刻都在孤獨著，並成為了孤獨的一部分。」
儘管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二年，齊麟也有雷大叔洛大叔這些朋友，但他其實並沒有把自己當成這個世界的一員。
再高的武功也不能掩蓋他對這個封建時代道德的厭惡。
風雲變幻的江湖對其他的江湖人來說是獲取名氣，地位和權力的階梯。
在齊麟眼裡，這就是一個巨大的鬥獸場，無數的人圍繞著有限的資源進行著撕咬。
蕭瑟似乎看到了真實的齊麟，他輕聲道：「現在的你看起來就是個死人，沒有一點生氣。」
齊麟一笑道：「十二年來，我多數時間都遠離人世，從世人的角度來說，我確實是個死人。」
「也許這就是我無法邁出下一步的關鍵。」
齊麟忽然想起了七俠的身影。
破魔教，助火鳳凰涅槃，降服阿木，殺半魔三郎，鑄造光明劍……
那一樁樁驚天動地的大事重新浮現在齊麟的腦海當中，他突然明白自己欠缺在了哪裡。
七劍是守護人間之劍，是剷除不公之劍，是為了無數受苦弱者而揮的劍。
這樣的劍道絕不是躲在孤城當中就能修成的。
「看來真要像我對洛大叔說的那樣，要往人間走一遭，看看這個世界，多交幾個朋友了。」
陽光落在齊麟的臉上，除了讓他看起來更有生機，並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
他對這個人間只有一個抽象的整體認知，這還不足以觸動他的心，更不要說成為他的道。
蕭瑟摸著下巴，不解道：「你整天開口雷夢殺，閉嘴洛青陽的。我還以為伱的朋友滿天下呢？」
「朋友都是真朋友，但最多也不過二十個。」
齊麟伸了個懶腰，「我想要認識更多的朋友，去見識更多的風景，品味這個世界上的美好。」
「那就一定要去雪月城了！」
司空長風的聲音響起，來到他們面前，笑道：「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此四景乃是天下一絕，只有雪月城才能看到的絕景啊！」
「要想交朋友，雪月城這座凡城更是聚集了無數的青年才俊，如花美人。你想要見什麼樣的都有。」
司空長風還沒有忘記招攬齊麟的事情，見縫插針的推銷起雪月城景色和人。
「雪月城當然要去，我答應了要給人家治病，雖然為了無心耽擱一段時間，但也不能違約。」
齊麟又活了過來，抱拳向司空長風道：「那南下雪月城的路，我就拜託三城主照顧了。不過，在李寒衣的事情解決之前，我是不會加入雪月城的。」
「這個……」
司空長風很想現在就誇海口，說自己保證齊麟的安全。
不過，他也惹不起李寒衣啊！
「這事還是再議，再議！」
司空長風用了個拖字訣，只要齊麟進了城，他有的是辦法把人留下。
「我聽唐蓮說，你們兩個也要去雪月城？」
司空長風轉向蕭瑟和雷無桀，拿出了前輩高人的風範。
「在下江南霹靂堂雷家堡雷無桀，是去雪月城拜師的。」
說著，雷無桀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把在場所有人都磕懵了。
這孩子也太實誠了吧？
「槍仙前輩，您能收我為徒嗎？」雷無桀張口就問，一點也不謙虛客氣。
司空長風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是雷轟的弟子，雷家堡恐怕不會給你拜帖。想要拜師，先到雪月城闖過登天閣再說。」
鑑於雷無桀和某人的關係，他實在不能現在就答應下來。
「丟不丟人，趕緊站起來！」
蕭瑟直接朝雷無桀的屁股踹了一腳，然後對司空長風說：「這個傻小子欠我了五百兩銀子，說是到了雪月城拜師之後才有錢還我。」
「不過，他可沒有和我說過，沒帶拜帖的事情。」
感受到蕭瑟要殺人的，目光雷無桀猛得從地上竄到了齊麟身後，扒著他的肩膀，把腦袋縮了下去。
司空長風滿懷深意的看了一眼蕭瑟，微笑道：「欠錢可是大事，五百兩也不是個小數目，你確定要到我雪月城來討這筆錢？」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蕭瑟頂著司空長風的目光，不咸不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很好，那你就來吧，我在雪月城裡等著你。」
蕭瑟沒有回應，只是懶洋洋的點了點頭。
然後一行人下了山，準備前往雪月城，齊麟帶著冥侯和月姬上了司空長風的馬車，而蕭瑟和雷無桀卻被丟在了西城。
「齊大哥，為什麼不能帶我一程啊？」
雷無桀在馬車前噘著嘴向齊麟訴苦。
蕭瑟在一旁補刀道：「就是啊！你不知道這個小夯貨有多邪門，誰跟著他都能被帶偏方向。我可不想再迷路了。」
「沒辦法！」齊麟一攤手，笑眯眯說：「我是去給人看病的，不能浪費時間。你們兩個是去拜師的，慢點走才能體現自己的誠心。」
「扯淡。」蕭瑟才不吃這一套：「你的病人缺時間，還來管無心的事情做什麼？」
「全都是藉口。」
「好吧，我承認我就是幸災樂禍。」
齊麟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你……」
蕭瑟一時氣結無語，想打人卻又打不過齊麟，一腳踹在了雷無桀屁股上。
「你踹我幹嘛？」雷無桀無辜地瞪大了眼睛。
「誰讓你叫他大哥了？」蕭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就會欺負我了。」
雷無桀小聲嘟囔完，對著齊麟說：「齊大哥，你到了雪月城可一定要幫我找我姐的下落。」
「你還不知道你姐，她肯定會來找我的麻煩。」齊麟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都十年沒見過我姐了，我怎麼知道她會做什麼？」
齊麟擺了擺手，沒有對他家的生活方式做出評價，只是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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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點事，更新晚了，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