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七劍合璧，藏道於人間
「紫氣東來！」
遠方天和地交際之處生出一抹紫氣，眨眼間擴散到整片天空。
「紫雲飛來，諸劫盡斷。煩惱皆去，安享長樂……」
這一劍，不見劍氣，紫雲彌天，儘是吉祥之象。
紫氣東來，見者大吉！
滿城人沐浴在紫氣之下，心中當即生出此生所有的美好記憶，心中殺氣頓時消散。
李寒衣不為所動，只是皺眉說道：「你這樣的劍可傷不到我。」
齊麟並不回答，再次揮舞雨花劍：「富貴綿綿，浩劫茫茫；劫隨雨落，三界沉淪。」
兩劍相擊，福禍轉變，福運化作劫難，好在齊麟沒有讓劍意散開，所以劫雨直落在閣頂上。
「去！」
齊麟手中雙劍化作無數劍影，伴隨著降臨三界的災難，從四面八方殺向李寒衣。
「當年我持劍擋在魔教大軍面前，但見白骨嶙峋，血流千里，哀鴻遍野，創出了一劍，名曰天殺。」
「人若殺人，猶有救時。天若殺人，無可救處。」
李寒衣舉劍劈下，劍勢爆發。
鐵馬冰河，千軍辟易。
無量的劍氣爆發，宛若置身於戰場之上，千萬人正在浴血廝殺，殺氣煞氣血腥氣交織，充滿了不祥。
終於三劍撞在了一起。
不詳對上了劫難，一切都在無形中發生。
從雪月城到蒼山洱海，所有的生命都在瑟瑟發抖，好像天崩地裂，世界即將走到盡頭一般。
「破！」
李寒衣將鐵馬冰河強行從紫雲雨花的交擊中抽了出來，而後掄圓了一砸。
「噗！」
齊麟再沒有反抗的力氣，吐著血倒飛出去，多虧長虹劍接住了他。
而紫雲和雨花雙劍則掉落在屋頂上，等齊麟扶著長虹劍咬牙站起來，才把他們拉回來。
「還有一劍！」
李寒衣身邊真氣涌動，看樣子是拿出了真本事，但還留有後手。
「或許是最後一劍！」
齊麟舉起長虹劍，不確定的說。
「相同的招數對我來說可沒用！」
齊麟苦澀一笑：「用了再說吧。」
他調動起剩下的真氣，手中地長虹劍散發出了刺眼的光芒，劍身像是融化的金子，或者被燒成水的石頭。
「長虹貫日！」
齊麟挽了個劍花，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原地。
「彗星襲月，蒼鷹擊殿，長虹貫日，見者天下不詳。
流血五步，天下縞素，寰宇之內，無人不可殺！」
這一劍無聲無息，卻是真正的殺招，無關招數精妙，也無關真氣多寡，只在持劍人的意志如何。
多年來齊麟和長虹劍相性最合，如果不是為了追尋大光明劍境，他早就學了火舞旋風。
此刻，用出這一劍，即使是劍仙也感到了死亡的威脅。
「聽雨！」
李寒衣沒有遲疑，抬手招來另一把聽雨劍。
雙手劍術！
聽雨劍自蒼山而來，滿城人都看到了這飛來一劍，大驚不已。
李寒衣的雙手劍術，天下聞名，但在十二年前擋下了魔教東征之後，就再沒有能逼她用出此劍。
「這個齊麟難道已經是劍仙了？」
「差一點！」
司空長風搖頭。
尹落霞他們這些長老只是驚訝，司空千落，洛明軒這些弟子就是麻了。
齊麟幾乎和他們同歲，卻已經能逼得雪月劍仙拿出雙手劍，誰看了都有壓力啊！
「紙落雲煙，露紅煙綠。」
李寒衣揮出雙劍，極寒化暖陽，催化萬物生長的暖意飛向四方，無處不在，甚至消融了長虹劍上的殺意。
雙劍交擊，終於擋住了貫日一劍，李寒衣噔噔噔後退了數步，被逼到了邊沿，才堪堪止住身形。
「止水劍意，開！」
心若止水，劍仙之勢。
李寒衣勾連天道之意，雖然只是一絲，雙劍揮出，便再次將齊麟擊飛出去。
這次，齊麟緊緊握著手中的長虹劍，但真氣耗盡，似乎沒有再戰之力了。
「劍仙不愧是劍仙，我輸了！」
齊麟勉強坐了起來，經脈內空空如也，看著身邊靈光暗淡的七劍，不由得嘆了口氣。
「你不是還有一劍嗎？」李寒衣的語氣柔和不少。
他拍了拍手，從地上站起來盯著李寒衣說：「我還有一劍，這一劍下去，非死即殘。」
「哦，這麼說來，我要十分小心了？」李寒衣收回了聽雨劍，只將鐵馬冰河握在手中。
齊麟搖頭：「我的意思是，這一劍下去，我非死即殘！」
「是殺人的劍？」李寒衣並不畏懼，只是擔憂齊麟。
齊麟再度搖頭：「這一劍是救人的劍，七劍都是救人的劍。」
「我曾經聽說過一把刀，那是救人的刀。那把刀代表著正義，因此當那把刀飛出去的時候，沒有人能擋住它，中者必死。」
「這一劍同樣也是如此。」
「我也不行？」李寒衣並不相信。
「總之這一劍的威力不小，使用的後果也很大。」
齊麟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望著整座下關城。
「不過有什麼後果，我都會照顧你。」
李寒衣突然許下了這樣的諾言。
齊麟轉過頭來，發自內心的笑了：「寒衣姐，伱能把面具拿下來嗎？」
李寒衣沒有說話，只是接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她那張絕世的容顏。
「寒衣姐！」
齊麟叫出第一次見面時稱呼李寒衣的名字。
「來吧！」
李寒衣帶著她那能讓蒼山雪融化成洱海水的笑容，落在閣頂另一側。
「小齊，讓我看看你的最後一劍。」
齊麟一點頭，終於感訣到了自己和這方人世的聯繫。
「人間啊！」
齊麟舉起長虹劍，問道：「長虹，時候到了。」
長虹劍開始顫抖，其餘六劍自動飛出，七隻靈鴿上下翻飛。
冰魄、紫雲、雨花、奔雷、青光、旋風六劍都被閃著光芒的影子握住，開始施展合璧劍招
陡然間，天地變色。
李寒衣絲毫不懼，長劍一揮，喝道：「我有一劍，劍名月夕花晨！」
和之前幾劍的乾脆利落不同，這一劍很慢，很柔，沒有絲毫寒衣，像是如炊煙冉冉升起，煙里柳蔭絲絲弄碧，如清晨的鮮花，夜晚的朗月，溫柔至極，只想讓人醉死於其中。
雪月城多花，當這一劍升起的時候，滿城花朵的花瓣落下，湧向李寒衣，圍在她身邊。
齊麟的身心都被來自天地的莫大壓力所占據，但同樣有一道影子站在了他身後，為他緩解了不少壓力。
「觀天之道，執天之行。何道？何行？」
齊麟已經知道了這些影子就是七劍劍主的殘留意志，咬牙道：「天心即人心，觀眾生心即可明天道，與眾生行即是與天行。」
「你已明道，今後就是怎麼走了！」
齊麟身後的影子十分滿意。
其餘六劍當即飛出，劍尖，內指點在一起，天地變色，整個雪月城都在天道下降的威力下顫抖。
「七劍合璧，啟！」
「長虹貫日！」
齊麟持劍躍起，向著劍輪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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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