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請你和我下山去
「百曉堂，姬雪！」
齊麟早知道了這姑娘的身份，並不太驚訝，只是略微一點頭。
齊麟翻開桌子上的紙張，姬雪上前，僅憑著記憶就順著齊麟的計劃補充了很多細節。
「姬堂主過目不忘，真是讓人驚訝！」
齊麟誇了一句，但姬雪並不受用。
她為自己竟然被齊麟瞞了一路而感到羞恥，虧她還以為自己瞞過了這個傢伙。
「齊先生，告辭了！」
姬若風起身準備離開。
「我這一走，怕是不會再回來了。以後，楚河他們就有勞先生照顧了。」
「姬先生何出此言？」齊麟有些驚訝，看他之前的種種手筆，他還以為對方要為蕭瑟謀劃天下呢。
「不瞞你說，五年前，楚河離開天啟城，我先攔下了怒劍仙顏戰天，隨後又接了前任大監濁清十六掌，一身隱脈被毀的乾乾淨淨，再無法練武了。百曉堂已經傳給我女兒，今後就專心養老了。」
姬若風道出往事，雖然幾十年的修為毀於一朝，但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悔意。
齊麟並沒有說為他治療的話，隱脈受損和沒有隱脈是兩個回事，他可以修復損傷的東西，但不能無中生有。
「齊先生能醫治心脈不全之症，那隱脈受損能不能治？」姬若風到底還是為他的那個徒弟問出了這句話。
齊麟既不吹噓，也不拒絕，如實說：「這種不見過的病，我要見了本人我才能確定。」
「蕭瑟正在來雪月城的路上，等他到了，還望先生能出手一觀。」
「姬若風在此拜謝了！「
說著，姬若風雙手合於胸前，深深行了一禮。
儘管已經是老堂主了，但姬若風的感謝當然不會是一禮。
「可以！」
齊麟沒有拒絕，反正蕭瑟的身份和情況挑明之後，小桀也會求自己，自己也很難拒絕。
既然是遲早都要做的事情，那賣姬若風一個人情又如何呢！
「多謝！」
姬若風鬆了口氣，直起身子，往外走。
「姬先生，再會！」
兩人互道告別，齊麟送走了姬若風和他的女兒姬雪，然後他感到東歸酒莊附近的那些百曉堂弟子的氣息也逐漸遠去了。
……
「巔積雪，山腰白雲，天巧神工，各顯其技。」
齊麟走在這蒼山十九峰當中，極目遠眺雲海，看十八條溪水縱橫流淌，只感覺多天來窩在書房裡的鬱結之氣一掃而空了。
不過，他今天來是找李寒衣的。
「蒼山這麼大，寒衣姐的草廬在哪裡？」
齊麟左看看右看看，但見十九峰高聳入雲，每一峰都頂著終年不化的積雪，實在難以分辨人留下的痕跡。
他閉上雙眼，大光明劍境擴散開來，慢慢和蒼山的天道相合。
槍仙劍仙刀仙，只要是帶了個仙字的高手，一招一式都帶著都暗合天道，所以帶有無上威勢。
其他的人得天道都極強的指向性，李寒衣的劍是蒼山的一草一木，所以甚至能做到出了一劍，就能引來滿山茶花。
洛青陽的劍是慕涼城中的淒涼，旁人往往百步之內就能感受到那陣孤涼，眼淚就會控制不住地流淌出來。
司空長風自詡一去不歸的長風，他的槍就是無處不在的狂風，一槍揮出就能掀起狂風。
齊麟七劍合璧，天上一劍來自人間，心中之道自然也落在人間當中。
大光明劍境擴散開來，人間處處天道都能和他合為一體。
齊麟神念看到蒼山當中無數的氣機升起，一草一木，一花一葉，一水一石，都落在他的心中。
然後，他就毫不費力的看到了一條人造的石梯，落在半山腰的草廬，以及寒衣姐那鋒利的劍氣。
「靠，我這是進化成偵查衛星了？」
齊麟好像正在看著整個蒼山的3D立體地圖，所有的生命都標得清清楚楚，感覺自己變成了某個衛星精。
「雖然既視感很強，但是這個功能不錯，以後再打架，就能開全地圖掛了。」
齊麟心裡樂得開了花。
「在笑什麼？」忽然有一個聲音問他。
「在為能再次見到寒衣姐你高興啊！」齊麟睜開眼睛，身邊並沒有人。
這是李寒衣用了傳音入密的功夫。
「油嘴滑舌，趕快上來吧。」
齊麟縱身而起，落在風頭之上，御風而行，向山腰飛去。
大光明劍境和蒼山天道相合，齊他幾乎和山風融為一體了。
不久，他在山腰處看到了一座不大的草廬，李寒衣就站在草廬面前，還穿著那身白衣，但沒有的帶著面具。
「先接我一劍！」
李寒衣看到御風而來的齊麟，當即拔出鐵馬冰河，輕輕一揮，雪嶺狂風順著山脈湧來，滾滾向齊麟壓去。
齊麟對她見面就拔劍的行為，並不意外，因為這一劍里沒有絲毫殺意，就是一場獨特的問候。
他手指一勾，旋風劍落入手中，輕輕一揮，同樣有風飛來，撞上了李寒衣的劍勢，沒有發生激烈的碰撞，而是兩者互相融合，隨後一切都歸於平靜了。
「寒衣姐，我這一劍不錯吧。」
齊麟落在草廬前，笑著向李寒衣求夸。
「不錯！」
李寒衣收劍入鞘，笑著問：「你怎麼跑到蒼山來了？」
齊麟感受到了危險的靠近，連忙解釋道：「本來我是打算早點來找寒衣姐伱的。
「但既然為那位葉若依姑娘看了病，總要有個結果吧。而且，我也在計劃怎麼對付天泉老人，就等了兩天。」
「結果如何？」
李寒衣一臉算你過關的表情，然後兩人坐在亭子裡。
齊麟一攤手，無奈道：「沒有結果，葉嘯鷹聽了我的方案，嚇了個半死，說是要親自來雪月城和我商量。」
「晚一陣就晚一陣吧，反正一時半會那位若依姑娘也不會出事。現在我準備先解決掉天泉老人，還了三城主的錢再說。」
「寒衣姐，你要不要下山和我一起去外面走走？」
「最後一句話才是你的真實目的吧！」李寒衣沒有拒絕。
「只是我的身份不好輕動。」
雖然她和百里東君不管事，但不代表他們什麼都不懂。
劍仙就和核彈差不多，尤其是李寒衣，洛青陽，趙玉真這樣的宅家劍仙，一旦出現在江湖裡，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這個沒關係，寒衣姐你換上女裝出門，也不用鐵馬冰河，沒人能認出來的。」
齊麟早就想好了，江湖上根本沒人知道。
反正一個天泉老人，就算是用普通長劍，他們兩個也能分分鐘解決，輕鬆不費力。
李寒衣低頭想了一陣，最後看著齊麟說了一個字：「好。」
齊麟當即心花怒放，感覺蒼山的寒風都成了春天的暖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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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