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太子
蕭錦悅想看看皇后和貴妃能不能將宮中這潭水攪渾起來，可惜她們二人沒能鬧大。莊賢妃聽到消息後，匆匆拖著病弱的身體過來，將她們二人勸開了。
時間過得飛快。
眨眼就到了舉辦聖壽節的日子。
晉王妃和蕭錦悅起床梳妝打扮後，一早就忙碌了起來。
宮門開後，就有不少官員陸陸續續攜帶家著眷進宮來為太后賀壽。
這天，蕭錦悅和晉王妃終於見到了太后。
就在宴會準備開始前, 不少宮女太監嬤嬤簇擁著太后出現在眾人面前。
蕭錦悅趁機看了一眼太后，見她打扮比平時更顯端莊大氣，且又不失喜慶。只是仔細看了一下，發現她臉上的笑容似乎有些勉強。
不過見她精神還算可以，蕭錦悅到底放心了些。
太后到了，隨后庄賢妃也陪著皇上過來了。
皇上繃著臉走進來，他看起來清減了許多，步伐似乎也有些無力, 看著就像是跟大病初癒的一樣。
跟皇上並肩走過來的莊賢妃, 一改往日低調的穿著打扮，反而穿了一套精緻奢華不輸皇后的宮裝。
不僅皇后看得直皺眉頭，貴妃更是氣得將手中的帕子都快扯破了。
不過，很快，蕭錦悅發現貴妃暗中看著莊賢妃的眼神非常複雜，有得意，有不屑、甚至是輕蔑。
等她想再仔細一點觀察的時候，又發現貴妃恢復了往常那幅趾高氣昂的神情，差點讓她以為剛才只是看花了眼。
其他人，不管是文武百官還是內命婦，沒有人覺得莊賢妃的打扮有什麼不妥。
畢竟如今四皇子的身份可是不同尋常，代皇上監國的這一段時間，他的表現非常優秀, 所有人都認為，皇上定會將他封為太子。
兒子即將是太子，下一任皇帝自然也是他。
作為他母妃的莊賢妃，打扮得堪比皇后, 也沒有人會不識趣地在這種時候開口得罪她。
大家按著身份地位上前為太后磕頭拜壽，輪到蕭錦悅的時候，莊賢妃突然開口，「怎麼沒見鎮國世子？」
蕭錦悅面不改色地道，「世子身上的毒還沒解，我聽說他今晨起來後，又毒發吐了血，實在是起不了身，這才沒能來給太后賀壽。」
莊賢妃還想說什麼，太后卻擺了擺手打斷了她，「既然鎮國公世子身體不適來不了也情有可原，皇上等下多派幾個太醫去鎮國府幫他診治看看。」
蕭錦悅趁機謝了太后，上前去給太后磕頭拜壽。
等蕭錦悅退下後，皇上突然問晉王妃，「皇嫂，怎麼今天沒看到皇兄？」
晉王妃也正奇怪呢，今天是太后的壽宴，晉王怎麼反而不見蹤影？
「微臣前幾日倒是在街上碰見晉王，聽說他要出京為太后尋一份最好的壽禮，莫非在路上耽擱了, 還沒趕回來嗎？」
蕭錦悅握著茶杯的手一緊, 抬頭看到說話的是一位氣勢非凡的官員，悄聲問了晉王妃才知道，那是皇后的兄長寧國公，手握元康朝三分之一兵權的兵部尚書，宋呈林。
太后皺了皺眉，「這孩子還出京尋什麼壽禮，哀家一向對這些不看重。皇上，你還是派人去晉王府看看，你皇兄到底回來了沒有。」
皇上揮手叫來一位公公，讓他去晉王府去看看晉王是否在府中。
拜完壽，很快宴席就開始了。
一盤盤美味佳肴端上來，眾人一邊享用，一邊欣賞著歌舞表演。前一段時間幾位皇子相繼出事，皇上趁機清洗了一遍朝堂，不少官員害怕被牽連，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的。
皇上龍體欠安，幾天沒上朝。不過今天現身出來，眾人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在這喜慶祥和的氣氛中，前些時候的風風雨雨似乎都過去了。
各位官員笑呵呵地推杯換盞，內命婦也紛紛跟身邊的人一邊小聲交談，一邊享用著御廚準備的美酒佳肴。
就在這熱鬧喜慶的時候，莊賢妃突然開口道，「皇上，您不是有一件喜事要宣布嗎，不若現在說出來，也算是喜上加喜……」
聽到莊賢妃這麼一說，全場不由安靜下來。
有不少人覺得有些奇怪，莊賢妃不管在什麼場合，幾乎都跟一個隱形人差不多，極少會在這樣的場合高調開口。
不過當看到春風滿面的四皇子，大家又似乎隱隱有些明白。
眾人紛紛在心中猜測，莫非皇上要宣布立四皇子為太子？
皇后聽了莊賢妃的話，默不吭聲，心中卻充滿悲哀，她的兒子原本是太子的不二人選，如今他慘死，皇上卻要封別人的兒子當太子了。
蕭錦悅跟著眾人安靜下來，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貴妃，發現她正用力扯著手中的帕子。然而讓蕭錦悅奇怪的是，貴妃的神情看起來並不是生氣，反而像隱藏著興奮期待。
眼看著皇上就要封四皇子為太子，大皇子還被幽禁在皇子府，趙貴妃按理因該會出言阻止才對。
她這反應，明顯不合常理！
蕭錦悅直覺，事出反常必有妖！
至於孫德妃和姚淑妃，這倆人的兒子一個被發配寧古塔，一個被禁足。今天她們兩個雖然都出席了太后的壽宴，不過倆人打扮都非常低調，而且幾乎全程默不吭聲。
聽到莊賢妃的話，她們也沒有半絲反應。
宴會安靜下來，大家靜靜地期待著皇上宣布好消息。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皇上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莊賢妃，緩緩開口，「愛妃莫非是喝醉了，朕什麼時候說過今天要宣布希麼好消息？」
莊賢妃臉上的笑容一頓。
就連四皇子也是滿臉錯愕。
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覷，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突然一位官員哈哈笑著打破了現場的寂靜，「皇上，四皇子監國這段時間表現出眾，不管哪方面的表現都無可挑剔。不若趁著太后的壽宴，喜上加喜，將四皇子立為太子，於國於民都是一件好事……」
有人開了口，不少官員紛紛爭搶著開口提議，都是清一色讓皇上立四皇子為太子。
皇上等他們說完了，這才臉色一沉，手中的酒杯重重地磕到桌子上，「朕還沒老到不能動彈的地步，四皇子還年輕，歷練不足，如今還不到立太子的時候。」
皇上此話一出，場面頓時寂靜無聲。
有人錯愕，有人不解，有人吃驚。
原以為此舉是順應了皇上的心意，沒想到竟然揣測錯了。
誰都看出來皇上不想現在立太子，誰知寧國公卻在這時候站了出來，「皇上，以四皇子的能力，已經足夠擔起太子的責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