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是一個好人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這是蓋文此刻心情的最佳寫照。
離別的憂傷不是沒有,但是被自由的心境給沖淡了。
限制蓋文的,並不是扎蘭達,而是他自己。
太在乎扎蘭達的看法,束縛了手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扎蘭達氣場太強大,明明是在諾特家族地盤,完全像她的主場,大量光環,都被她搶走。
最重要的,還是蓋文從一開始就認為,自己的優勢不在這裡,沒有紮根的念頭,行事風格自然就跟浮萍一樣,隨潑逐流,甘為扎蘭達做綠葉,陪襯、彰顯她的功績,讓她走得更順,走得更遠,以後有機會,再利用雙方的關係,回來摘桃子。
「跟都跟過來了,就過來吧!」撥弄了一下眼前篝火,蓋文衝著遠處的黑影道。
隨著一陣馬蹄聲響起,一人一騎慢慢的走了過來,戰馬上的身影,又瘦又小,看起來就像個七八歲的孩子,但是等露出面容,沒人會在這麼認為,又尖又長的耳朵,甚至超過了精靈,占了三分之一臉龐的大鼻子,扁扁的像鷹嘴一樣彎著,一雙猩紅雙眼,在黑夜中,總讓人莫名感覺流露著惡意,正是蓋文先前放走的那名地精術士。
地精術士靈活的跳下戰馬,在篝火旁邊坐下,不知道有意還是巧合,他距離蓋文正好有五步。
蓋文望向地精術士的目光中,有著明顯掩飾不住的好奇:「你怎麼敢跟在我後面?你就不怕我殺你滅口?」
這一次,不是蓋文找上了地精術士,而是地精術士找上了他。
出了營地沒多久,地精術士便擺脫了他身後追兵,畢竟在體重方面,他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只要不被撞個正著,人類騎兵是追不上他的。
蓋文在確定這一點後,就沒有繼續追下去,而是改道,準備著手實施自己的雄偉計劃,沒想到天剛剛亮,地精術士反倒從後面追上了自己,跟了自己整整一天。
「伱要殺我滅口,早就殺了,不會等到現在。」地精術士耷拉著腦袋,用一句蓋文聽起來很耳熟的話回答了他。
蓋文一時有點無言以對,做出有點兇惡的模樣道:「若是我突然改主意了呢?」
「你不會。」
「為什麼這麼確定?」
「你是一個好人。」
地精術士最後一句問答,讓蓋文陷入了沉默,沒想到自己重生回來,收到的第一張好人卡,竟然來自一名地精。
「你若是說我是一個還保留著最後一絲良善的壞人,我認,若是你說我是好人,哈哈……只怕你看錯人了。」蓋文言語中,有著掩飾不住的自嘲。
地精術士沉默以對。
蓋文又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會走這條路?」
「周圍只有這一條大道。」地精術士給出的答案非常簡單,「荒野中的危險太多,沿著大路走最安全。」
「好吧!是我問的問題太弱智了。」蓋文快要變成好奇寶寶轉世了,「你都自由了,為什麼不回你的部落?」
又是無聲的沉默,但是地精術士的神情,說明了一切。
蓋文發現自己又問了一個弱智問題,既然他做了奴隸,他的部落肯定也跑不了,諾特堡外面的那些地精炮灰,很可能就是他的族人,或者說,在很久之前,他的族人們,就全被當炮灰消耗光了。
「你確定你真的要跟我一起走?」蓋文鄭重其事的問,「我走的將會是一條不同尋常的危險道路,稍微不慎,就會萬劫不復,等你知道更多秘密的時候,就不再有安全退出去的機會,除非死亡,永久性的死亡。」
「你是一個好主人。」地精術士面無表情的回答,或者說,蓋文現在還沒有學會分辨地精微表情。
蓋文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你這是當奴隸當上癮了,你難道就沒有自己的夢想?」
回答他的,依舊是死氣沉沉的靜默。
這種情形,讓蓋文想到了一種可能,「你不會是天生奴隸吧?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那支大地精戰團中?」
地精術士點點頭。
若是這樣的話,就好解釋地精術士的奴性為什麼這麼重了。
因為他的父母就是地精奴隸,從小到大,被當成狗一樣培養,家犬跟隨人,是一種本能。
蓋文前世曾親眼見過這樣的奴隸,當他們重獲自由後,竟然茫然不知所措,至少短時間內,找不到生活目標,很多像地精術士一樣,會主動為自己尋找一名新主人。
蓋文出於同病相憐,先前的心慈手軟,竟然贏得了這名地精術士的認可,將他當成了新主人,這是完全出乎他意料。
嘖。
這要應了那句,好人要有好報嗎?
剛俘虜地精術士的時候,蓋文不是沒有打,帶著他一起上路的念頭,只是考慮其中的風險性,遠遠高於實用性,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是作為計劃中的消耗品。
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夢想成真了。
粗略摸清地精術士底細的蓋文,不再客氣,又是一陣極限話術的詢問試探。
基本可以確定,地精術士的情況,八成都是真的,要麼就是說謊的頂級高手,將所有的謊,連同生理、心理反應都圓到極致,瞞過蓋文的眼睛。
地精術士以前的名字,蓋文聽後,直接讓他不要再用了,那明顯不是一個名字,而是地精語中的一個侮辱性詞彙,翻譯成通用語就是小垃圾。
蓋文直接幫其改名維克,翻譯成地精語,就是新生的意思。
聽到這個名字,地精術士一直無神的眼睛中,閃過了一絲亮意,顯示相比起原先的,他更喜歡這個名字。
當蓋文提出要看他的職業模板的時候,維克也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魔網同調,任由蓋文調取。
蓋文關注的重點,是維克的六維屬性和選擇的術士法術。
職業等級:6級術士
生命骰:24
力量8,體質10,敏捷14,智力10,感知8,魅力16
0級戲法:偵測魔法、閱讀魔法、舞光術、偵測毒性、幻音術、修復術、暈眩術。
一環法術:油膩術、鑑定術、催眠術、魔法飛彈、變巨術。
二級法術:蛛網術、識破隱形、變身術、魔繩術。
三級法術:火球術、李歐蒙小屋。
維克除了作為術士施法的關鍵屬性魅力(與魔網同調時候用,數值越高,越容易同調,也就越容易施法),算是比較出眾外,其他屬性相當一般,尤其是與蓋文一對比。
維克的法術選擇上,同樣在暗示著他家生奴的出身。
所有的法術都偏向輔助、攻擊和為族群服務,只有被逼無奈的情況下,才會有這樣選擇。
但凡是有點自主權,沒有任何一個術士會放棄二環的鏡影術和三環的飛行術,兩個法術都是施法職業的保命神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