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們認識

2024-08-07 15:03:19 作者: 吃鳳梨的捲毛菌
  邱氏來拉人的時候,瞧見了在場其他人帶有玩味的眼神,她面上臊的慌,但年紀擺在那,尚能自持。

  臨走前甚至還與阮流箏打了招呼,讓她有空就多回回將軍府,家裡人都念著她。

  但阮佩雲可不一樣,她本就心虛,如今在眾人面前又丟了臉面,甚至被迫發了一個毒誓,臉色慘白的走了,當晚回去就發起了高燒。

  鬧了一場徐氏也完全沒有招待客人的心情,她灰溜溜帶著陸之妍回房裡換衣服。

  再出來之後,竟發現裴夫人坐在主位,身邊依次坐得便是阮流箏以及城裡的貴婦閨女們。

  徐氏氣的牙癢卻又無可奈何,她期待已久的壽宴就這樣草草結束。

  散席的時候,阮流箏特意送裴夫人出去。

  裴夫人拍著她的手說:「你母親離開朔京前,日日也同我說捨不得,可邊關辛苦,做父母的哪個希望自家的嬌嬌女去吃苦呢?你……你可不要誤會了你母親的一片苦心。當日你奔嫁,縱使我們都不看好,你母親也允了,如今看來……哎!」

  看著阮流箏的眼眶漸漸泛紅,裴夫人身旁的丫鬟流雲插科打諢道:「夫人,您再說下去,恐怕天都要被您說亮了。您今天可是代替了將軍夫人,給小姐好好地撐了腰,陸家上下哪裡還敢有半點不敬?只怕他們現在把小姐當成了祖宗一樣供著,哪裡還敢有熊心豹子膽去欺負她呢?」

  裴夫人回斥了一句,流雲笑著縮了縮腦袋,並不懼怕,主僕二人時常這般打趣。

  「這丫頭雖然混,但說的沒錯。邊將半年回京述職,到了夏天你爹娘就能回來了!這半年裡,若你這府里有事,你就來公主府尋我,姨母自會為你撐腰。」

  裴夫人細細打量阮流箏,只見她面龐瘦削,幾乎不見半兩肉掛在骨上,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憐憫,她轉頭吩咐流雲明日送些滋補之物過來。

  流雲一一記下。

  送走了裴夫人,阮流箏為了散散酒氣,同春丹並肩往回走。

  從二門處回房必定是會路過那座假山,流箏忽地想起那日撞見『三皇子』的事,不禁發問:「今日交代你們去前廳打聽來客都有誰,可是打聽清楚了?」

  春丹點點頭:「打聽清楚了,秋菊機靈,藉口小姐要整理禮單,都從門房拿回來了。」

  阮流箏點點頭,正要開口,忽聽見身後有人叫她。

  「阿箏?」

  阮流箏身子一僵——

  是陸之洲。

  方才在後院裡與他再次相見,心中的厭惡如潮水般翻湧。

  該來的遲早都會來。

  只是阮流箏心裡雖明白這個道理,但肢體上對陸之洲的厭惡實在難以控制,即便陸之洲連連喚了她幾句,流箏還是沒有回頭。

  「原來是陸夫人,失禮失禮了。」

  忽聽見那陌生卻又讓她難以忘記地聲音響起,阮流箏才猛地轉身:「你……?」

  她望著來人,正是當日在假山山洞裡撞見的『三皇子』!

  陸之洲眉頭一皺,他一直都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之人。

  他自己雖然與阮佩雲有了首尾,但自認男子同內宅女子豈能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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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有好幾個女人乃是平常之事,可內宅女子既出嫁了,那就必須三從四德,以夫為綱。

  可眼下阮流箏也許是還記著早上的仇,不答應自己,反而在身旁的蕭澤安出聲的時候回頭,難不成……他們兩個是舊識?

  「阿箏,這已近外院,你一身酒氣出來,成何體統?快快回去!」

  「五皇子,賤內不小心衝撞了五皇子,還請皇子不要介意。」

  五皇子?

  竟不是前世陸之洲巴結的三皇子?

  一時間阮流箏的腦子有些打結,反應不了,甚至都沒能接上陸之洲的話。

  「我與夫人乃是舊識,稱不上衝撞。」

  蕭澤安虛手一抬,似笑非笑地望著陸之洲道:「再說了,今日乃是你陸府壽宴,夫人作為主母吃了酒,也無可厚非,怎麼到陸大人嘴裡,話就變了味?」

  陸之洲一愣,有些狐疑地想,這蕭澤安什麼意思?今日不請自來便罷了,怎得在撞見他家女眷後,也不避嫌,字裡行間反而有在為阮流箏出頭的感覺?

  陸之洲當下有些心累,他甚至恨恨地想著,趕明兒得去風水先生看問問責,今日給他陸府挑的辦壽的日子是怎麼選出來的?

  在後院裡與阮佩雲相會被阮流箏撞見,說好屈駕前來的三皇子最終也沒能出席,反而門房竟報五皇子到。

  誰都知道三皇子與五皇子在朝中最不對付,陸之洲入翰林後早是拜會過三皇子,雖未得三皇子明示,但他早認為自己是三皇子派系之人,如今五皇子不請自來,這要讓三皇子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阿箏,你與五皇子……認識?」

  阮流箏見蕭澤安並沒有意要說出他們曾經見過的事,一顆心也稍稍放下,她重生後學會的第一件事便是借力打力,當下便順著蕭澤安給的話說下去:

  「五皇子是天潢貴胄,我乃將門貴女,我父兄皆在朝廷為官,與五皇子識得,有什麼出奇的?」

  陸之洲出生鄉野,他平日裡私下恨的,也是那些自詡名門世家在他面前吹噓高門大戶之間有著怎樣的身後關係,仿佛這是他們高人一等的憑證。

  前世的阮流箏為了保護陸之洲的自尊心,從來沒在他說過自己與人是舊識的話。

  陸之洲當下聽了臉色就不好,但礙於蕭澤安在身側,只能放著臉說:「你身為後院女子,怎可說出這種話?五皇子尚未娶妻,你不要壞了皇子的清譽!」

  「可是相公今日不也同二姐姐在後院拉拉扯扯?還被眾人瞧見了?二姐姐可也是尚未出嫁,還是我娘家堂姐,母親與相公不都說了那是一場誤會,讓我不要想歪。怎得到了我與五皇子這裡,一沒私會,二還有你同春丹跟在身側,清清白白的站著,這樣就是壞了皇子清譽?」

  阮流箏酒氣有些上頭,口氣不由得放的更重了些,冷冷道:「如果這就能壞了清譽,那你同阮佩雲在眾人面前拉拉扯扯,又是什麼?」

  陸之洲頭頂冒汗,他甚至不敢扭頭看向蕭澤安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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