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考核
左翼？赤菌殘黨？北han間諜？還是毛子的手腳？總之不可能是橫田基地內部人員。
懷特上校緩步走向辦公大樓，波頓將軍現在應該在辦公室，他必須要退出這次調查。
不管事情最後的結果如何，參與調查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拆陸軍的台，或者是打太平洋司令部的臉，這兩者聽著都極其愚蠢。
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讓那個白痴山崎少校背鍋。
一個少校，還是日yi，用起來剛剛好。
但這之前，必須確認波頓將軍的意思。
進入大廳，上到三樓，轉角是長長的走廊，陽光透過一排窗戶斜斜的照在原木色的地板上。
「波頓先生~~」
將軍的門沒關，大門敞開，一個鬍子拉碴的白人老頭正站在窗戶邊上向窗外眺望。
聽見下屬進來，將軍並沒有表現出意外，只是嘟囔著讓懷特坐下。
待他轉過身，懷特才發現，將軍叼著根粗大的雪茄菸，只不過還沒點著。
「古巴原產，你是不知道，現在的假貨太多了，哈瓦那產的和墨西哥產的，口味是很像，但對於我們這些老菸民來說，這就是無恥的詐騙！」
將軍打開桌上的長條形木質煙盒，抽出一根，扔給懷特上校。
「將軍，我，我有事情向您匯報。」
懷特還是有些拘謹，畢竟這位波頓將軍剛調來不久，他並不熟悉。
「哈哈，小子！我在西點軍校畢業的那年，你剛參加童子軍，不過聽說你竟然獲得了鷹級肩章，這可是能炫耀到死的榮譽啊。」
將軍點燃了煙，煙霧中露出了慈祥的微笑，隨後突然左手捂住一隻眼睛，看向面前這個高大的白人上校。
「西點軍校86級畢業生，向學長問好！」
懷特上校似乎是收到了什麼訊號，立馬起身行禮，然後雙手合十、食指、中指交叉的姿勢，在額頭處做了一個三角手勢。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分三六九等，有的人註定是棋手，而有些人註定是棋子，我親愛的學弟。」
波頓將軍走到男人面前，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後者則順從的坐回沙發。
「學長，所以，這次的任務只是一次公關？」
懷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這也是目前來說唯一合理的解釋，就算在沒有抓到兇手的情況下，也不能指望警視廳永遠查不到橫田基地的頭上，只要這事跟基地有關。
是，警視廳沒有膽量上門搜查，但這種事情怎麼說都會成為把柄。
搞不好還會被立本人用來在軍費的議題上討價還價。
到那個時候，這點破事會帶來的經濟損失可就大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主動出擊，把警視廳的一舉一動全部掌握，雖然這樣會露出破綻，但一旦抓到兇手，基地方面立馬把人帶回來。
警視廳沒膽子要人，到時候死無對證，橫田基地大可以不承認任何事情。
這一招用華國人的話說，就叫一力降十會。
誰掌握暴力，誰就掌握話語權。
這位老學長，光明hui的大佬果然不是泛泛之輩。
「學弟，你的想法沒錯，但，還是太淺了，我們是站在世界權力巔峰的那群人，怎麼會為了那點小事情大費周章。」
將軍吐了個煙圈，不得不說，這個煙圈很圓。
「嘖嘖，這味道真醇啊。」
「懷特上校，那間工廠不重要，誰是兇手也不重要，警視廳不重要，立本的皇室和內閣也不重要，他們只是工具，或者，準確的說，是遊戲裡的npc，換成任何人，這個遊戲照樣可以運行。」
「但是我們的組織，不管是共ji會，還是光明h，能延續上千年，靠的不是烏合之眾也不是愚蠢的npc，而是真正的玩家。」
「他們也許是政客、明星、巨富、媒體大亨、石油巨頭.」
「這些在各自領域做到頂端，真正掌握權利和財富的人，才有資格入會。」
波頓將軍的笑容更舒展了，不是所有會員都有機會吸納新成員的，特別是那些驚才艷艷的真正神選之人。
「將軍，您的意思是，這是一次入會考驗？？」
懷特上校震驚了。
他雖然是共ji會成員，但只是最外圍的低級會員，當初入會的時候也不過是三名會員聯名介紹而已，別說特別安排的考驗了，就算是核心會員的入會儀式都沒有。
現在居然要專門安排入會考驗，而且籌碼還如此巨大。
不惜調動橫田基地，警視廳，皇室和立本內閣來當背景板。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需要上面的首領做到這種地步？
「是那個明德秋水？還是小林忠道？」
懷特上校皺著眉，言語中很不確定。
這兩個人是有些才能，但卻遠遠夠不上入會標準，甚至連進入考察名單都不夠格。
那還能有誰？他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年輕的身影。
不過還是排除了，那小子太年輕了，二十出頭，這樣的人就算是再天才，也不可能進入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組織。
「懷特上校，這次的行動事發突然，原本首領安排了華國的外圍成員對目標進行了溝通，但是失敗了。」
「這次目標來了東京，首領那邊是臨時做了部署。」
「不用驚訝，確實是首領親自部署，至於原因，那並不是你我能知曉的。」
波頓將軍依舊在吞雲吐霧。
從大本營調任橫田基地，這個肥缺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但對於他來說卻不是最好的選擇。
身為軍隊的實權派，他在組織里的位置並不顯赫，如何能在首領面前立功受賞，才是他突破天花板的最重要助力。
這次的任務困難嗎？，波頓並不覺得，一個並不複雜的案子，這幾乎等同於放水。
要知道，首領親自布置任務吸收的會員，那入會後的級別至少是核心成員，也就是副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直接跨越「入門學徒」成為僅次於導師的高層。
組織的級別有33級，波頓現在處於17級，位於中層骨幹，而懷特這樣的外圍成員則大多在3至9級徘徊。
所以在來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下有一名外圍成員。
至於那個年輕人，由首領親自考核，這樣的重視程度，大概率會直接升到27級以上。
這個級別所掌握的資源是凡人難以想像的。
要知道，那些整天活躍在媒體上的華夏首富，網際網路巨頭，也不過是最低級的外圍成員，根本接觸不到任何核心機密。
「將軍，您是說，這次弄出這麼大的場面，大費周章的真的只是一次考核？目標是那個華夏來的青年？」
懷特上校不是傻子，領導的話已經說得這麼直白了，他再猜不出來那就真的太假了。
儘管早就有心理準備，但真的聽到這個消息，他依舊無法掩飾內心的震驚。
如果考核通過，那這個姜瀚文，等於直接進入了核心層，等級甚至超過了眼前的波頓中將，更不是自己這個學徒能夠比擬的。
這太震撼了，整個華國，乃至整個東亞，都沒有一個副手，最高的也只是高級學徒。
原因很簡單，無論是共ji會還是臨駕其上的光明會，主要成員必須是wasp。
也就是白人、盎格魯撒克遜的新教徒。
這三點缺一不可。
這個姜瀚文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能讓上面打破鐵律吸納他。
這人不過是個演員，導演，就算是在破案方面有些才能，可也絕無可能有如此待遇。
「呼，將軍，我相信首領的智慧，更不用說組織里還有無數的智囊，他們不會錯的。」
懷特上校嘆了口氣。
原本還想把工廠的情況和那個蠢貨山崎告訴將軍，現在看來，這些不過是無關痛癢的裝飾品。
「懷特上校，這次不單單是對姜瀚文的考核，也是對你的考驗。」
波頓將軍指了指辦公桌上的一份文件，示意懷特打開看看。
懷特上校不敢怠慢，立馬打開文件。
這是一份橫田基地的出入記錄，還有好些監控畫面的照片截圖。
照片上的是一個身穿陸軍軍服，身高170出頭的黃皮膚中年男人，正是山崎一郎。
見下屬完全是一副懵逼狀態，波頓中將也不打算賣關子。
「這件案子對於警視廳來說是隱藏在迷霧之中，難以破解，可對於橫田基地，以及陸軍採購部來說簡直就是開卷考試。」
「沒錯，我們這位山崎少校的一舉一動完全都在掌控之中，基地的監控系統並不止一套，工廠倉庫的庫管也不都是屍餐素位的白痴。」
將軍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
「可悲的是，我們這位山崎少校，也許並不打算隱藏自己。」
「為什麼？將軍？那他做這些的目的究竟是為什麼？」
懷特上校沒聽懂，換位思考，山崎一郎作為一個日yi，能在黴菌里升到陸軍少校，所付出的努力和艱辛要遠超白人同僚的十倍百倍，這其中可不乏各種侮辱和歧視。
他能頂著這些爬到現在的位置，就該好好的珍惜如今的地位，為什麼要自尋死路？！
而且這種拋屍行為，怎麼想都很愚蠢，而且毫無意義。
像白痴一樣把一些屍塊扔在公園裡？除了製造一些無聊的社會恐慌，還能得到什麼？
甚至他還把屍塊扔進了御園，好傢夥，你山崎一郎雖然入了美籍，但你從小可是在立本長大的，擾亂東京的治安，還危害皇室的威嚴。
這種事情退一萬步也是損人不利己的行為。
在陸軍待著，多掙點錢不好嗎？
「算了，這件事情很快就到尾聲了，山崎先生是個執著的人，他不會收手的，伱要帶人在他再次拋屍的時候，對他實行抓捕，抓到人立馬送回基地。」
將軍似乎並不想繼續放縱山崎一郎胡作非為下去。
他再怎麼長著一張亞洲臉，但還是陸軍少校，傳出去風評太差，不如抓回來內部解決。
懷特上校表情複雜的離開了辦公室。
這一次談話雖然解決了一部分疑惑，但又給他帶來了更大的疑惑。
不過他還是暗自慶幸，幸好當時克制住了，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得罪那位未來的大人物。
「姜瀚文，姜瀚文~~~」
一路念叨著這人的名字，懷特開上悍馬車，朝市中心駛去。
無論如何，這個差事總算是要結束了，他很確定，波頓將軍是清楚山崎的動機的，否則不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如果自己貿然和警視廳的人發生衝突，那將軍對於自己的考核就是失敗的。
看得出來，上面需要培養一個熟悉立本當地情況，又能穩得住局面的人來接替波頓中將，很幸運，自己通過了這次考驗。
確實，他根正苗紅，能力出眾，資歷也足夠，並且還是組織成員，和將軍還是校友，於情於理自己都該是接班人。
眼下，只剩下最後一步，抓捕我們親愛的山崎少校，給這場考核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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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本部和風庭院裡的壽喜燒宴席已經接近尾聲。
姜瀚文知無不言，把案件的情況能說的都說了，至於那個警視廳不願意看到的結局，他並不打算透露。
這裡面依舊存在變數，雖然警視廳和黴菌搶人在姜瀚文的角度上來看純屬狗咬狗行為。
但如果這其中一方毫無反抗能力，豈不是太無趣了。
但凡能激化雙方矛盾的事情，姜瀚文都不介意多做一點。
黴菌的怨氣越重，轉化到下年的軍費談判上，內閣的老頭們就得多花十幾億刀去平息主人的怒火。
這种放血行為，越多越好。
姜瀚文見鈴木老頭三人面前的盤子都空了，幾人都摸著肚子，看樣子是飽了。
便開始講起黴菌的「屍體工廠」。
完全不顧三人的幽怨眼神。
三人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物，可姜瀚文說的「屍體工廠」仍然是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明德秋水更是表示費解，橫田基地每年光是人員工資就要花掉立本納稅人27億美刀，平均在每個士兵頭上，他們怎麼可能缺錢？
為什麼會幹這麼撒旦看了都搖頭的事情，這些人難道不信教嗎？
無論是非法的屍體工廠，還是合法的人體組織的採集，這都是一個非常殘酷冷血的過程
姜瀚文的描述很詳細，讓人沒法懷疑事情的真實性。
「姜先生，我現在明白您剛才所說的膽量和魄力是什麼意思了。」
鈴木老頭悶著頭，倒了杯酒，自己幹了。
黴菌的這些髒事越離譜越沒底線，警視廳就越沒有機會把案子辦結。
不管兇手是橫田基地的什麼人，哪怕是一個清潔工。
黴菌都不可能把人交給警視廳的。
這種滅絕人倫，踐踏道德底線的事情一旦被報導出去，那後果不堪設想。
換做自己是橫田基地的主官，也絕不可能讓案情公之於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