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缸中之腦
「讓我們來打個賭吧。」
藍染主動邁向那地獄所在的虛無雕像，在眾多的強者之中，唯有最為狡猾之人方能夠與地獄做交易。
每一個與地獄做交易的存在，都會因為自己的欲望與愚昧成為地獄的玩物，但是有人能夠從地獄的遊戲中贏得戰利品嗎？
藍染準備好了，準備好了與神的博弈。
「賭，有意思，所謂的賭局，其實乃是騙局。」林洛饒有趣味的看著藍染，這個極具野心與魅力的男人，他是那麼的驕傲，即便是面對能夠輕而易舉毀滅自己的神，也敢於與之一賭。
「你認為你能夠通過這一個騙局獲得勝利，取代我嗎？」
林洛的背後浮現出一隻眼睛，那是屬於靈王的全知全能之眼，不同於友哈巴赫那樣的主動發動的技能，此刻全知全能之眼能夠將所有的一切完全反饋給林洛。
世界因眼而生，因眼而亡。
眼，即是權柄！
「騙局，不，此乃真實。」藍染的身影如夢似幻，經過進一步探究自己的本質後，藍染已經明白了自己真正的本性，那就是騙子。
玩弄世界與人心的騙子，鏡花水月是一柄欺騙人類的刀，是操控感官的刀。
平心而論，鏡花水月並不是一柄強大的刀，強大的乃是藍染本身，但是鏡花水月卻將一個真實的本質呈現給了藍染。
死神體系縱然有著千般不是，但是在心靈修行這一道路上，便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
「你會失敗，你會敗在自己的傲慢之下，地獄的主宰喲。」經過與浦原喜助的溝通，他們終於明白了地獄那惡劣的性格。
渴望在絕望中見到光明，但是一旦那光明太過刺眼，就會將之熄滅。
藍染很清晰的知曉，凡是與地獄做交易的人，在決定做交易的瞬間，他就已經輸了。
「靈王已經死亡，地獄也已經吞噬人間，但是你仍舊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喜悅不是嗎？一顆能夠為你帶來歡樂的種子即將萌芽，為何不稍等片刻，等待他長成參天大樹。」藍染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實話。
當地獄厭倦了這個世界，他就會毀掉這個世界，因此藍染必須來，因為他不想與這個世界同生共死啊。
「我見證了他的未來，在肉眼可見的未來之中，他並沒有成為參天大樹的可能性。」林洛說道。
黑崎一護有成為至強者的潛力，但是卻註定無法成為至強者，因為他太過柔弱了，雖然能夠貫徹自己的道路，但是他所守護的也僅僅只有身邊一隅之地。
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
若是類似漩渦鳴人、路飛這種充滿著執念的靈魂，哪怕是被擊潰千百次，也會一如既往的愚蠢的堅定自己的道路走下去。
愚蠢與執著，皆是成為強者的必經之路。
而黑崎一護便不夠愚蠢！
「那是因為他還沒有強者的信念，而我將賦予他強者的信念。」藍染說道。
黑崎一護缺乏的乃是一個信念，一個能夠刺激他變強的信念。
「所以，請您殺死黑崎一護所有的親友吧，將他們全都吞噬進入您的腹中吧。」
用欲求去地獄交易必然會導致悽慘的境地，但是惡毒的人用惡毒的行為與地獄交易，所得到的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藍染喲，我答應了你的交易。」
當藍染選擇與地獄交換的時刻，藍染所失去的是什麼？
力量？智慧？不，藍染感受到了一種更為本質的東西離自己而去，自己眼前的世界扭曲變幻，他對於這個世界的一切感覺都開始改變。
對於一個充滿欲望與野心的人而言，藍染失去了他的進取之心，他成為了一個道德規範上的好人。
一個溫柔的人取代了那個藍染，偽裝代替了真實。
踏馬的，地獄，你便絕對的可惡啊！
而此時此刻，林洛的目光看向世界之外。
「收到指令，現在正是收網的時刻了。」位於世界之外的女媧終於等到了計劃成功的一刻，她本以為主體已經玩嗨了。
殺戮，當黑崎一護還在苟延殘喘的時刻，降臨的卻是來自地獄的凌虐。
「真是一個絕妙的烏托邦啊，在這黑暗的地獄之中。」
黑崎一護在空座町的廢墟之中，仍舊勉力維持著那個虛假的烏托邦存在，但是伴隨著輕描淡寫的話語，葛雷密·托繆的大腦竟然瞬間化作一個雪花球的世界。
美妙的烏托邦真正被締造成功了，但是其代價卻是成為地獄手中的萬物，所有的一切都成為地獄手中的傀儡。
「昔者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戚戚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蝴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
落在黑崎一護身前的，乃是名為地獄的存在，他手捧著葛雷密·托繆的腦袋，看向黑崎一護。
「把葛雷密放下。」黑崎一護沖向林洛，但是卻被林洛一指頭彈飛了出去。
「人所體驗到的一切最終都要在大腦中轉化為神經信號。」
「假設一個瘋子科學家、機器或其他任何意識將一個大腦從人體取出，放入一個裝有營養液的缸里維持著它的生理活性，超級計算機通過神經末梢向大腦傳遞和原來一樣的各種神經電信號，並對於大腦發出的信號給予和平時一樣的信號反饋，則大腦所體驗到的世界其實是計算機製造的一種虛擬實境，則此大腦能否意識到自己生活在虛擬實境之中？」
林洛握著葛雷密的大腦說道，語氣中充斥著玩味，然後指頭一點，整個烏托邦的場景瞬間一變，末日降臨，一隻巨大的手指將碾碎了無數的靈魂，整個空座町的中學、黑崎一護家的醫院，徹底粉碎了。
「你該死啊！」黑崎一護憤怒的怒吼道，宏大的靈子長箭覆蓋了整個蒼穹，對著林洛轟然墜落，就要將林洛徹底轟碎。
「何必生氣？笛卡爾的魔鬼喲，完美的世界，誰能確保生活在真實之中呢？」
伴隨著那惡意的大笑，隨手一揮將黑崎一護凝聚的靈子巨箭化作粉塵，在黑崎一護不可思議的眼神之中，整個烏托邦竟然再度復活了。
所有的一切人仿佛完全失去了記憶一樣，飄散的靈子再度匯聚成為那些原本黑崎一護在意的人的身姿。
「生命，毫無意義，只是強者手中的玩具。」
「黑崎一護，你真是為我製作了一個不錯的玩物啊。」
徹底憤怒，比殺死自己親人更是讓黑崎一護暴怒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將自己所在意的人的人生隨意的玩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