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得功率領的中軍,猶如一頭猛虎,帶著不可一世的威勢,從山顛俯衝而下,直撲戰場中心。陽光在他的鎧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的眼神銳利如鷹,透露出一種不屈的意志。他身旁的左右兩翼明軍,見狀迅速調整陣型,原本分散如星辰的三部分,瞬間合併為一,形成了一個堅不可摧的矩陣陣型,宛如大地之上的一座鋼鐵堡壘。
翁之琪和邱鉞兩位將領,身披戰袍,手持長槍,身先士卒,猶如兩把鋒利的劍,衝殺在前。他們的英勇無畏,使得敵人的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翁之琪的面龐堅毅,眼中閃爍著必勝的光芒;邱鉞則是一臉冷峻,他的每一次揮槍都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力量。
明軍的矩陣陣型一形成,對面的八旗軍也不得不改變策略。他們放棄了直接攻擊翁之琪和邱鉞,轉而全力專攻明軍矩陣的兩翼。戰場上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而凝重,雙方陷入了短暫的僵持。明軍的矩陣陣型緩緩向前推進,但又突然停下,似乎兩翼被敵軍騎兵緊緊牽制,生怕露出任何破綻。
黃得功見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焦慮。但他很快便急中生智,決定派出二百人的小隊,試圖從兩側突圍,解救兩翼的困境。這些小隊的士兵們,個個英勇無畏,他們帶著決絕的眼神,沖向敵軍的防線。然而,他們還沒完全衝出,就被敵軍重甲騎兵的猛烈攻勢沖得七零八落。緊接著,又是一波箭雨襲來,幾乎將他們全部殲滅。倖存的士兵拼死逃回,而那些不幸的戰士則永遠留在了戰場上,他們的鮮血染紅了這片土地。
此時,三萬五千名明軍步兵被一萬五千名敵軍騎兵牢牢壓制,進退兩難,士氣逐漸低落。戰場上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仿佛連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
納蘭繼本在一旁觀戰,心急如焚。他的雙手緊握成拳,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焦慮與不安。但他深知沒有黃得功的命令,自己不能擅自行動。這場戰鬥至關重要,勝敗在此一舉。他的心中充滿了對黃得功的信任與期待,相信他一定能夠帶領大家走出困境。
而在居庸關內,冀資深和巴克勇兩位將領也是眉頭緊鎖,滿臉憂慮。他們站在城牆上,眺望著遠處的戰場,心中預感到情況不妙。巴克勇焦急地對冀資深說:「總督大人,黃得功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們出戰?多爾袞的兵力不過兩萬,我們騎兵雖然不足一萬,但加上三萬步兵,足以與他們抗衡。就算不能全勝,也不至於如此被動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急切與不滿,顯然對黃得功的決策感到困惑。
冀資深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地拍了拍巴克勇的肩膀說:「別急,黃得功不是輕率之人,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此時若是輕舉妄動,只會打亂他的部署。我相信他還有後手。」他的聲音沉穩而堅定,透露出一種對黃得功的信任與敬佩。
「後手?」巴克勇一臉疑惑,但還是繼續觀察著戰場上的變化。他的心中充滿了對黃得功的期待與好奇,想要看看他究竟會如何應對眼前的困境。
多爾袞和范文程也察覺到了明軍的異常。他們站在高處,俯瞰著整個戰場,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他們看到黃得功的軍隊雖然有些動搖,但騎兵卻始終沒有出動,傷亡已經超過一千五百人,潰敗的跡象已經顯現,可騎兵依然按兵不動。范文程不禁疑惑地問:「黃得功難道真的被睿親王當成了誘餌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不解與困惑。
多爾袞聞言一愣,忙問其故。范文程指著戰場說:「黃得功的指揮似乎有誤啊!他隱藏騎兵不用,讓步兵成了活靶子。如果騎兵和步兵能夠協同作戰,何至於落到如此境地?而且,他還可以利用中軍側翼進行迂迴包抄,穩定陣型,但他卻毫無動靜,真是令人費解。」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黃得功決策的質疑與不解。
多爾袞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似乎也在思考黃得功的用意。他的眼神深邃而睿智,仿佛能夠洞察一切。就在這時,黃得功的帥旗突然連續揮動了三次,指向前方。這是一個明確的信號,意味著明軍的騎兵即將出動。
納蘭繼本見狀,精神大振。他的眼中閃爍著興奮與激動,高聲呼喊:「建功立業的機會就在眼前!兄弟們,沖啊!」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一千多名騎兵如同脫韁的野馬,塵土飛揚地沖入了戰場。他們的身影矯健而英勇,仿佛帶著一種不可阻擋的力量。
冀資深和巴克勇見狀,也驚呼一聲:「開門!」城門應聲而開,兩人率領著後續騎兵,如潮水般湧出城門,分別向兩翼馳援。他們的身影在戰場上穿梭,宛如一道道閃電,給敵軍帶來了極大的威脅。
明軍的騎兵一到,整個戰場的形勢立刻發生了逆轉。他們的英勇無畏,使得明軍的士氣大振。步兵們看到騎兵的英勇表現,也高聲呼喊著,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都發泄出來。他們的聲音響徹雲霄,仿佛連天地都為之動容。
阿濟格和遏必隆兩位老將也深知騎戰的重要性。他們雖然知道騎戰可以取得勝利,但也擔心步騎合圍的危險。於是,在權衡利弊之後,他們決定暫時撤退,以保存實力。
而明軍的騎兵則趁機衝到了兩翼,納蘭繼本和冀資深在左,巴克勇在右。他們帶領著騎兵緩緩推進,逐漸逼近多爾袞的軍隊。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與決絕,仿佛要將所有的敵人都消滅在眼前。
阿濟格和遏必隆見狀,連忙跑到多爾袞面前喘息著說:「睿親王大人,明軍的步騎已經合擊而來,我們該如何應對?」他們的聲音中帶著一種急切與不安,顯然對眼前的形勢感到擔憂。
多爾袞正要下令反擊,卻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勁。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與警惕,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他深吸一口氣,穩定了自己的情緒,然後沉聲說:「不要急,我們先觀察觀察再說。」他的聲音沉穩而堅定,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哎呀!」多爾袞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鐵青,宛如烏雲密布的天空,瞬間陰霾籠罩。他的眼神銳利卻夾雜著幾分焦慮,仿佛能穿透戰場上的硝煙,直視那不可見的危機。阿濟格和遏必隆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與關切,一同瞅著他,好奇地問:「咋了,王爺?有啥急事讓您這麼慌?」
多爾袞的嘴角緊繃,如同冬日裡凝固的冰河,聲音低沉而有力,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中招了,黃得功那老小子用了疲兵之計!」他的臉色陰沉得如同久旱的土地,每一分怒氣都似乎能在這片乾涸中燃起火焰,「他先用步兵耗咱們的騎兵體力,等咱們累得跟狗似的,他再用騎兵來收拾咱們。這下可好,咱們戰馬的優勢全沒了!」
阿濟格一聽,豪放的笑聲如同夏日驚雷,響徹雲霄:「十四弟,你這是自己嚇自己呢!你看那邊明軍的騎兵,也就萬把人,咱們打不過還不能跑二十里地嗎?他們敢追不?」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不屑,幾分自信,仿佛天下的戰事都不過是掌中玩物。
「要是追,咱們以少勝多,反殺他們輕而易舉;要是不追,咱們歇口氣再戰,咱們的鐵騎在中原那就是無敵的,明軍的步兵在咱們眼裡,就跟案板上的肉似的!」阿濟格的話語裡充滿了對八旗軍的自豪與信任。
多爾袞沉默片刻,心中五味雜陳,阿濟格的話雖有理,但他心中的不安卻如野草般瘋長。他凝視著遠方,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似乎在權衡每一個可能的未來。
過了一會兒,多爾袞一咬牙,決心已定,下令道:「傳令下去,范先生(范文程)趕緊收拾營地,準備撤退。除了糧食武器,別的都別要了。咱們先往南撤!」他的聲音堅定而決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充滿了不容抗拒的力量。
「遏必隆,你帶兩千騎兵去引開敵人。」多爾袞的目光如炬,直視著遏必隆,那眼神中既有信任也有不容失敗的決絕。
「其他人,輕騎兵打頭陣,重騎兵跟著,跟我擺好陣勢等著!」多爾袞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每一個士兵都能感受到那股來自靈魂深處的震顫。
命令一下,戰場上又響起了馬蹄聲,轟隆隆的,如同天際滾動的雷鳴,預示著一場風暴的來臨。遏必隆帶領著兩千騎兵,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風,再次沖入了戰場,直衝著明軍而去,他們的身影在硝煙與塵土中若隱若現,如同幽靈一般。
多爾袞則親自率領八旗的精銳騎兵,一萬多號人,橫著排開,嚴陣以待。他們如同一片鋼鐵的森林,每一片葉子都閃爍著寒光,等待著風暴的洗禮。
離著明軍不到一百步的時候,遏必隆正琢磨著怎麼引敵人深入呢,突然聽到居庸關那邊傳來巨響,那聲音如同天際炸響的驚雷,聲音越來越大,整個戰場都能聽見,仿佛是大地在呻吟,天空在怒吼。
遏必隆心中一驚,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趕緊掉轉馬頭往左跑,試圖避開那未知的威脅。八旗的將士們都紛紛望向居庸關的方向,只見明軍的兩翼騎兵已經如同出鞘的利劍,衝出了塵煙的束縛,直奔而來。
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近,地面都跟著震動,仿佛是大地的脈搏在劇烈跳動。明軍的馬蹄聲密得像戰鼓一樣,每一聲都敲打著八旗軍的心弦,讓人心跳加速,熱血沸騰。
近萬騎兵分成兩路,如同兩把鋒利的刀,直朝著八旗軍的陣型砍來,他們的速度之快,氣勢之猛,仿佛要將一切阻擋都斬為齏粉。明軍的步兵也扔了車,喊著號子,如同潮水一般,不要命似的往前沖,五萬人一起衝鋒的聲音,如同山呼海嘯,讓人心生畏懼。
多爾袞心中盤算著:「咱們邊打邊退,引著他們往南追;等退了十五里再反打,讓他們知道咱們八旗軍的厲害!」他的計劃如同精密的機械,每一個步驟都計算得恰到好處。騎兵跑十五里用不了多久,步兵可就得半天,他打算利用這個時間差,將追過來的明軍騎兵,甚至步兵都一網打盡。
「遵命!」遏必隆帶著人回來了,八旗兵開始撤退,他們的動作迅速而有序,如同一台精密的機器開始運轉。明軍的騎兵在冀資深、納蘭繼本、巴克勇等將領的帶領下,緊追不捨,如同獵犬追逐著受傷的野獸。
戰場上的形勢變化得可快了,如同翻書一般,一頁一頁地翻過。然而,事情並沒有按多爾袞想的那樣發展。八旗的戰馬跑得太久,累得不行,還沒跑兩里地呢,就被納蘭繼本他們這些以逸待勞的明軍給追上了。
納蘭繼本身上穿著黑色的鎧甲,如同黑夜中的幽靈,連戰馬都披著棉甲保護著,左手還戴著護臂擋著臉,只露出一隻眼睛,那眼神如同獵鷹一般銳利,緊緊盯著前方的目標。
「射馬!」納蘭繼本右手拿著鏟箭,拉開弓,對準八旗戰馬的後腿就是一箭。嗖的一聲,箭如同流星一般飛出,戰馬紛紛倒下,它們的哀鳴聲與倒地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首悲壯的交響樂。
八旗兵也不含糊,紛紛回頭射箭,試圖擋住明軍的攻勢。弓弦聲響個不停,兩邊都有人馬倒下,鮮血與塵土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殘酷的畫面。
多爾袞沖在最前面,周圍都是人,根本看不清誰是誰,傷了多少。但他知道不能停,一旦跟明軍騎兵纏上,步兵一來,他們就麻煩了。可這麼跑也不是辦法啊,得給明軍來個狠的才行。
想到這裡,多爾袞一夾馬肚子,帶著三千精銳騎兵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往前沖了百多步,然後猛地勒住馬,轉身對著追來的明軍。這三千精銳都是生力軍,人強馬壯的,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與無畏。
後面的八旗兵一看多爾袞這架勢,也加速往前沖,到了五十步遠的時候,他們從中間分開,如同兩條巨龍一般繞到多爾袞的兩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
納蘭繼本和冀資深他們一看八旗兵這陣勢就像門帘被掀開一樣,多爾袞他們露了出來。他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被堅定的戰意所取代。
「殺!」多爾袞雙腿一夾馬腹,戰馬如同聽到了號令一般,如同箭一般沖了出去。八旗兵比多爾袞還快呢,左手拉著韁繩,右手提著刀,嗖嗖地往前沖,他們的身影在戰場上如同一道道閃電一般划過。
轟隆隆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兩股騎兵洪流撞在了一起。時間好像停住了似的,天地都變了顏色。戰馬撞在一起的聲音、哀鳴聲、骨頭斷裂的聲音混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壯的戰歌。
戰馬如同發瘋的野獸一般撞在一起,前面的戰馬還沒停住呢就穿進了敵陣里把騎兵甩了出去還沒喊出聲就被踩成了肉泥。兩邊的騎兵立刻就纏鬥在了一起,他們的動作迅速而猛烈,如同兩頭飢餓的獅子在爭奪一塊肉。
沒有喊叫聲只有狠招陰招不斷地使出來。鎧甲下面臉、脖子、胳肢窩、肋條、襠部都是攻擊的重點。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了殺機與狠辣,仿佛要將對方置於死地才肯罷休。
冀資深、納蘭繼本他們幾千騎兵一下子就被多爾袞給擋住了。兩軍在原野上打成了一團,塵土與硝煙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沌的世界。
巴克勇想過去幫忙卻被八旗大軍給攔住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急與無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伴在戰場上廝殺。
不到一萬的明軍騎兵被一萬多八旗騎兵給圍住了。他們的處境如同被困在籠中的猛獸一般危險而絕望。然而他們並沒有放棄抵抗而是更加猛烈地反擊著試圖衝破這死亡的牢籠。
正當兩邊打得難解難分的時候從東北方向傳來了馬蹄聲。那聲音如同天際傳來的雷鳴一般預示著新的變數即將到來。
多爾袞抽空往後一看發現不是敵人而是范文程帶著兩千騎兵和步兵輜重兵趕來了。他們的到來如同一股新鮮的血液注入了八旗軍的體內讓原本疲憊的士兵們再次煥發了生機。
「睿親王!睿親王!」范文程在馬上大聲喊著但是聲音在亂鬨鬨的戰場上就像石頭扔進大海里一樣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急與關切試圖尋找著多爾袞的身影。
多爾袞正打算趁著人多勢眾把明軍騎兵給滅了呢結果東南方向又塵土飛揚地來了一隊人馬。那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如同戰神的召喚一般讓人心生敬畏。新的戰鬥即將開始而多爾袞則帶領著八旗軍迎接著這未知的挑戰。
「明朝的騎兵來啦!」多爾袞身邊的親衛士兵嚇得大叫起來,聲音里透著難以掩飾的驚恐,仿佛那即將到來的不是數千鐵騎,而是來自地獄的死神。多爾袞眉頭緊鎖,目光如炬,他轉身望向那片塵土飛揚的天際,只見數千匹鐵馬如同江河中的巨浪,轟隆隆地朝這邊奔騰而來,氣勢洶洶,仿佛要吞噬一切。那些騎兵們,弓已拉滿,箭尖在陽光下閃著寒光,對準了這邊;刀光閃閃,高高舉起,密密麻麻,從西南方向看過去,簡直就是一堵銅牆鐵壁,堅不可摧。前鋒部隊的旗幟迎風招展,一個大大的「劉」字醒目地掛在上面,猶如死神的烙印,讓人心生畏懼。
「難道……是蔣太微的部隊?」多爾袞喃喃自語,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但很快他的目光就轉向了北方,那裡才是他真正擔心的地方。北方的天空仿佛被一層陰霾籠罩,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自從開戰以來,黃得功手下的騎兵數量雖然不到一萬,但加上蔣太微的幾千騎,也勉強湊了個一萬五千人。而我們八旗的勇士,將近兩萬之眾,雖然有些傷亡,但人人都是騎馬的高手,騎射步戰,樣樣精通。論實力,我們絕對是占優勢的。然而,多爾袞深知,戰場上的勝負往往不在於人數的多少,而在於戰術的運用和士氣的高昂。
但最讓我擔心的,還是明朝的步兵。一旦被他們纏上,步騎聯合攻擊,我們就很難脫身了。多爾袞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深知步兵的纏鬥能力,一旦陷入其中,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撤退的命令剛下不久,明朝的步兵就迅速追了上來,雙方之間的距離只有幾里地了。戰場上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要打破這個僵局,關鍵是要先擺脫步兵的糾纏,等明朝的騎兵輕裝上陣後,我們再反擊。多爾袞作為身經百戰的將領,當機立斷:「撤退!」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能給士兵們帶來無窮的力量。
但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不是說撤就能撤的。在這片廣闊的原野上,戰場被分成了兩部分,猶如兩個世界,一邊是生與死的較量,一邊是智與勇的博弈。
一部分是遏必隆率領的幾千騎兵,正在和冀資深、納蘭繼本率領的部隊進行激烈的近身戰。戰馬在戰場上橫衝直撞,轉眼間就能將敵人殺死於無形;而那些從馬上掉下來的人,瞬間就被馬蹄踩成了肉泥。兩軍纏鬥在一起,力量成為了決定勝負的關鍵。雙腿緊緊夾著馬背,稍微一不留神,就會掉下來喪命。刀光劍影中,每一擊都是致命的。有一個建奴騎兵揮刀猛劈過來,明朝騎兵用左臂上的鎧甲擋住了這一擊,反手一刀就刺進了對方的肋下。建奴騎兵疼得縮成一團,就在抬腿的瞬間,明朝騎兵又一刀刺中了他的馬屁股,馬兒受驚狂奔起來,建奴騎兵從馬上摔了下來,被亂蹄踩死。這樣的混戰持續了很長時間,不斷有人從馬上掉下來慘叫著死去,戰場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絞肉機。
另一部分是阿濟格對陣關寧軍的巴克勇。他們並沒有陷入混戰,而是採用小隊形式互相追逐比拼射術。阿濟格不想輕易動用刀劍,而巴克勇也捨不得讓自己的手下送死,雙方默契地維持著這種局面。他們像兩隻獵豹,在草原上追逐著彼此的身影,每一次射擊都充滿了智慧與狡黠。
明朝的步兵越來越近,多爾袞急忙派傳令兵去傳達命令。阿濟格最先接到命令,與巴克勇互射一輪後,趁機脫離戰鬥,向南撤退了數百步,觀察形勢後再做打算。巴克勇沒有追擊阿濟格,反而把目光投向了遏必隆部,決定要圍殲他們以確保勝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和冷酷,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遏必隆部深陷混戰之中,無法傳達命令。傳令兵們無路可走,只能返回向多爾袞報告:「稟告睿親王,遏必隆部與明軍打得難解難分,命令無法傳達。」多爾袞聞言,眉頭緊鎖,他知道遏必隆部的情況已經十分危急。
多爾袞觀察了一下形勢,果斷做出決定:「尋找高地,用旗語傳達命令!我們兵分四路,范先生帶領輜重先撤退;阿濟格負責騷擾明軍的步兵,延緩他們的追擊;一路副都統牽制蔣太微;我親自率領一路衝鋒,救援遏必隆。」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在給士兵們注入無窮的力量。
命令一下,鐵蹄聲再次轟鳴起來。一路騎兵沖向步兵,猶如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一路沖向冀資深和納蘭繼本,仿佛要將他們撕成碎片;一路前往對付蔣太微,帶著必勝的信念;還有一路則護送范文程向南撤退,他們的身影在草原上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遏必隆雖然沒有接到撤退的命令,但已經察覺到了多爾袞的意圖。「不要戀戰,快撤退!」他大聲呼喊,但聲音很快就被戰場的喧囂淹沒了。局勢一片混亂,每個人都被眼前的敵人纏住了,無法脫身。八旗兵雖然勇猛,但多次衝鋒後人馬都疲憊不堪,稍有不慎就會被敵人殺死。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疲憊和無奈,仿佛已經看到了死亡的陰影。
多爾袞親自率領精銳部隊再次沖向遏必隆部,但就在即將到達的時候,巴克勇突然從側面殺了出來,猶如一道閃電劃破長空。多爾袞知道遏必隆已經危在旦夕,因為阿濟格無法抵擋明朝的步兵。這並不是阿濟格的過錯,實在是雙方兵力懸殊太大。無論攻擊哪裡,都會遭到其他方向的支援,根本無法抵擋。加上天氣炎熱,人馬都疲憊不堪,再戰下去只會崩潰。副都統也抵擋不住蔣太微的攻勢,人數相等但已經不是對手了。他們的身影在戰場上顯得如此渺小和無力。
「撤退!」多爾袞咬牙切齒地喊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悲憤,仿佛是在向命運宣戰。主力部隊開始撤離,但遏必隆和一千多名八旗兵卻被圍住了。他們的身影在戰場上顯得如此孤獨和絕望,仿佛已經被世界遺忘。
冀資深和納蘭繼本趁機脫離戰鬥,巴克勇和蔣太微則得到了黃得功的命令:追擊多爾袞,繼續實施疲憊敵人的戰術。四人領命而去,他們的身影在草原上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仿佛是在向勝利宣誓。
戰場上只剩下黃得功的三萬步兵和遏必隆等一千多名騎兵了。面對密密麻麻的長矛陣,遏必隆感到了絕望。重裝騎兵雖然勇猛,但難以突破長矛的防線。他們的身影在長矛陣前顯得如此渺小和無力,仿佛已經被死亡籠罩。
「投降的人不殺!」明朝士兵齊聲呼喊,但這其實是誘降以減少傷亡。北虜的首領值二十兩銀子,怎麼可能不殺呢?他們的呼喊聲中透露出一種虛偽和殘忍,仿佛是在嘲笑遏必隆的愚蠢和無知。
遏必隆將刀橫在胸前,正氣凜然地說:「我遏必隆是滿洲鈕祜祿氏的人,是大清鑲黃旗的勇士,我誓死不降賊人!」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自己的忠誠和勇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和堅定,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然而,他知道,這只是一個無望的抵抗,但他仍然選擇了堅守自己的信念和榮譽。
「殺啊!把這些狗奴才們統統消滅乾淨!」怒吼聲伴隨著長矛的揮舞,如同密集的雨點,帶著滿腔的憤怒和仇恨,直愣愣地刺向那些囂張跋扈的八旗士兵。長矛的尖端閃爍著寒光,每一擊都準確無誤地找到了敵人的要害。被刺中的敵人瞬間倒地不起,他們的身體在長矛的貫穿下扭曲、痙攣,最終無力地癱倒在地,再也無法站起。
明朝的軍隊步伐整齊,紀律嚴明,他們如同鋼鐵洪流,逐漸縮小包圍圈,將敵人困在中間。每向前邁出一步,就有更多的敵人倒下;每揮動一次長矛,那復仇的快感就仿佛附在了刀刃上,像瘟疫一樣迅速蔓延。士兵們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他們仿佛被這股力量所驅使,變得無所畏懼,每一個被這股力量觸及的人都變得瘋狂起來。
「殺!」震耳欲聾的怒吼聲響徹雲霄,八旗軍隊的抵抗顯得那麼微不足道,就像是螳螂擋車,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們的盔甲被長矛刺穿,身體被割裂,鮮血染紅了大地。轉眼間,遏必隆和他的上千名八旗士兵都被屠殺殆盡,戰場上只剩下明朝軍隊的歡呼聲和八旗士兵的哀嚎聲。
黃得功看到這一幕,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的臉上滿是汗水和泥土,但眼中卻閃爍著勝利的光芒。到現在為止,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九成。從一開始牽制多爾袞,到突襲回來,再到擊敗多鐸,最後返回關內與多爾袞決一死戰。他經歷了無數的艱難險阻,但終於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現在,只剩下最後的一成任務了——那就是消滅多爾袞。
但是,黃得功也清楚地知道,步兵難以承擔這樣的重任,只有騎兵才能勝任。他望著遠方,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期待。他知道,納蘭繼本手下的騎兵是他們最後的希望,只有他們才能追上多爾袞,完成這最後的任務。他默默地祈禱著:「我們這些步兵已經夠辛苦了,希望納蘭繼本能夠抓住這個機會,多為我們爭取一些功勞。」
翁之琪也感嘆道:「八旗軍隊已經疲憊不堪,離滅亡已經不遠了。可惜我們的騎兵太少了,納蘭繼本手下的騎兵更是寥寥無幾,能斬殺多少敵人呢?這功勞怕是要落在蔣太微或者巴克勇的手裡了。」他的臉上滿是疲憊和遺憾,但眼中卻閃爍著對未來的期待。
「就連冀資深也難以與他們爭鋒啊。」邱鉞摘下頭盔,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他解開鎧甲,對黃得功說:「總兵大人,朝廷規定的軍功制度,我們這次能算數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和期待,他知道這次戰鬥的重要性,也希望能夠得到應有的回報。
黃得功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轉過身去,命令士兵們打掃戰場。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慶祝的時候,他們還需要繼續追擊多爾袞,完成最後的任務。他望著遠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
在追擊的過程中,納蘭繼本回頭問冀資深:「王總督,『敵人撤退我們就進攻,敵人進攻我們就撤退,敵人疲憊我們就打擊』……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他的臉上滿是困惑和不解,他不知道這句話背後的深意。
冀資深望著遠處的敵人,冷靜地回答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沉穩和自信,他知道這句話的重要性,也相信他們能夠按照這句話的指示行動。
字面上的意思?納蘭繼本感到有些困惑,他看了看左右兩翼的軍隊。明朝的騎兵被分為左中右三軍,左翼是巴克勇率領的關寧軍,右翼是蔣太微率領的京營軍,而中軍則是由他和冀資深共同指揮。三軍緊緊跟隨在多爾袞的後面,保持著追擊的態勢。他知道,他們需要按照這句話的指示行動,但他還是不明白這句話背後的深意。
「停!」看到多爾袞的軍隊停下駐紮後,冀資深也立即命令軍隊停止前進。他知道,他們不能盲目追擊,需要等待時機。他望著遠處的敵人,眼中閃爍著冷靜和睿智的光芒。
「殺!」剛剛停下不久,冀資深就揮刀率先沖了出去,納蘭繼本也緊隨其後。那些正準備飲馬的敵人驚慌失措地重新上馬逃跑。他們的臉上滿是恐懼和慌亂,他們知道明朝軍隊的厲害,也知道一旦被追上就意味著死亡。
又追了幾里路後停了下來。阿濟格擦著滿頭的汗水終於趕到了多爾袞的身邊:「十四弟啊,這天氣太熱了而且明軍又追得這麼緊這可不是長久之計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和焦慮,他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嗯……」多爾袞沉重地點了點頭卻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應對。他的臉上滿是疲憊和無奈,他知道明朝軍隊的策略簡單而有效:絕不讓敵人有片刻的安寧。敵人逃跑就追擊;敵人休息就進攻;敵人進攻就迎戰;或者與敵人周旋後再追擊。如果雙方同時出動的話這個策略對明朝軍隊來說並不利因為敵人的騎兵比他們更優秀。但是一旦敵人陷入步兵戰再加上天氣炎熱戰鬥頻繁人馬都會變得疲憊不堪。特別是戰馬已經接近了極限的耐力。除了親軍和范文程所部以外其他的部隊都需要休整了。
多爾袞召來探馬詢問情況:「我記得前面有一條小河馬兒一躍就能過去范先生他們應該已經到河邊了吧?快去告訴他們讓他們渡河布防等待我們的到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和期待,他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多爾袞想來想去覺得只有這個辦法可以暫時阻擋住明朝軍隊的追擊了。兩千步兵和輜重再加上兩千親兵應該足以依託河流進行防守了。特別是親軍他們還沒有參與過步兵戰所以馬力、耐力、體力和士氣都保持在最佳狀態或許可以在野戰中發揮出超過敵人一倍的戰鬥力來。
「遵命!」探馬剛要走遠突然又一騎快馬飛奔而來。
「報!睿親王范先生派來了信使說前面三里處有一條河叫南沙是溫榆河的一條支流。但是最近下了大雨河水暴漲人馬都難以渡河啊!」信使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和無奈他知道這個消息對多爾袞來說意味著什麼。
「什麼?!」多爾袞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他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奈他知道這個消息意味著他們的末日即將到來。前幾天下雨的時候他還暗自高興以為可以利用雨水來攻城和阻擋敵人的火器呢。沒想到現在卻成了要他們命的洪水了!
「對岸有沒有明朝軍隊?」多爾袞迅速恢復了冷靜問道。他知道現在不能慌亂需要保持冷靜才能想出辦法來。
「沒有范先生已經派兵去上下游探查情況了。」信使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安慰他知道多爾袞現在需要的是冷靜和安慰。
「時間不等人啊!」多爾袞看著疲憊不堪的士兵們焦急地說道。他的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焦慮他知道現在必須想辦法否則他們就要全軍覆沒了!
烈日下戰馬的速度越來越慢士兵們也開始有人掉隊了。他們的臉上滿是疲憊和絕望他們知道如果再不休整的話恐怕就要全軍覆沒了!水囊已經空了鎧甲也被汗水浸透變得泛白泛黃了。他們的眼中閃爍著絕望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死神的降臨。
「我記得下游有一座朝宗橋快去告訴范先生讓他占領那座橋!」多爾袞大聲吼道然後命令探馬立即去傳達命令。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和堅定他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他塔喇·阿濟格尼堪!」多爾袞又大聲喊道(注意這裡並不是指阿濟格本人而是另一個人)。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和期待他知道這個人或許能夠挽救他們的命運。
「末將在!」一個名叫阿濟格尼堪的將領立刻騎馬趕到多爾袞面前。他的臉上滿是堅定和勇敢他知道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榮耀。
多爾袞不舍地看著他說道:「正白旗現在危在旦夕我賜給你兩千兵馬你一定要阻擋住明朝軍隊的追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無奈他知道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阿濟格尼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他的眼中已經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知道他必須完成這個任務否則正白旗就要全軍覆沒了!(本章完)